距離春闈隻剩幾日。


    望都的學子們都處在緊張與興奮當中。


    除了望都本地的學子,還有許多外地的學子不遠千裏趕來,隻為能一朝高中,從此揚名。


    歲歲遊街時,就見酒肆之中異常熱鬧,還有最近各家酒鋪瘋搶的狀元酒。


    歲歲此次出門,就是特意來買的。


    她相信溫孤霧白的才學,知他必定高中。


    買狀元酒,不過是順應風氣,圖一個好兆頭,好寓意。


    結果她特意起了個大早,陪溫孤霧白用完早飯,還神神秘秘地沒有跟溫孤霧白說去哪兒,還是撲了空。


    所以很遺憾,她白跑了一趟,沒有買到狀元酒。


    迴國公府的途中,歲歲買了點外間鋪子新出的糕點,還遇到不少吟詩作對之人。


    酒樓高處,有一張張寫著詩詞的宣紙飛下,恰好落在歲歲的帷帽之上。


    歲歲抬眸,伸手將紙張拿下來,放在眼前一看。


    讀完對方所寫的詩詞後,又看了看落款處。


    袁鹿。


    她想起來了。


    是國子監祭酒的兒子。


    去年,世子秋闈奪得解元,帶她去參加鹿鳴宴。


    那晚袁鹿前來,還當著世子和眾人的麵落下了一句挑釁的話語。


    歲歲將紙張放到指尖,風一吹,寫了詩詞的紙便飛旋至半空。


    近來春闈將近,不少學子都在家中溫習,有的則在研究上一迴春闈時所出的試題,並且叫齊數名好友,在酒樓茶肆或是湖心庭院相聚,並模仿春闈規矩,各自提筆答辯,切磋長短。


    因而這時上街,會看到許多的文人墨客。


    歲歲看著紙張飛遠,帷帽下的紅唇一勾。


    -


    歲歲趕迴府時,發現外麵停了兩輛馬車。


    守在門前的護衛正在議論。


    歲歲將馬車前麵掛著的標誌認了出來。


    是沈家的。


    今日登門的,正是沈鬆跟蕭卉。


    兩夫妻還是那副誰都不耐煩見到誰的模樣。


    沈鬆始終記著幺娘失去孩子,以及蕭卉蠻橫毒辣的種種行為。


    這兩年,沈鬆的政績依舊平平,也依舊待在七品經曆的位子上挪動不了半分。


    這也導致沈鬆愈發意誌消沉,每日從通政司辦完差事迴家,就約上幾個狐朋老友,喝到酩酊大醉方歸。


    半個月前,沈鬆酒興大起,又在那群老友的幾句煽動下,帶了一名雙十年華的煙花女子迴府。


    這事兒鬧得有些兇。


    且那煙花女子大字不識不說,還在風月場所裏待久了養成一副作風放蕩,不知廉恥的性子。


    她的到來,弄得沈鬆夜夜留宿,還弄得沈家上下烏煙瘴氣。


    加之她言行粗鄙,不懂規矩,每迴都氣得蕭卉差點暈過去。


    故而蕭卉麵對沈鬆之時,自是沒有好臉色。


    她與沈鬆夫妻數年,怨氣頗多,也清楚地記得沈鬆這些年一筆筆風流賬。


    因而兩夫妻若是沒有共同出麵的必要,是決計不會走到一起的。


    兩人此次來,為的是商議沈言心的事。


    -


    老太太院中。


    坐滿了府中女眷。


    因著事情關係到蕭若岩,老太太特意詢問了秦氏的意見,秦氏沒有當場答應,而是轉過頭去,問蕭若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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