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有瑢盯著歲歲看了一眼。


    她此前就覺得二哥對歲歲不一般,在歲歲的穿著打扮方麵更是寵得沒邊,如今聽見這話,仍是有些吃驚。


    二哥對這丫頭……也太寵了。


    蕭卉一直是畏懼眼前少年的。


    她也畏懼蕭臏。


    畢竟蕭臏身份貴重。


    但她麵對蕭臏時產生的畏懼,跟麵對溫孤霧白時的畏懼全然不同。


    她對溫孤霧白的怕,是從骨子裏生出來的。


    一個次次能在歹人毒手下活下來的人,怎能叫人不生怕?


    可溫孤霧白冷然的話語,又讓蕭卉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她瞪向歲歲,認為自己的出身比歲歲強上百倍,認為歲歲低賤如泥,不配跟她相提並論。


    溫孤霧白的話,讓蕭卉又氣又怕,她怨毒地看著歲歲,出言譏諷:“霧白真是長大了,出息了,此刻竟為了一個低賤的丫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揚言要奪了我的命!”


    不愧是溫孤尋教出來的。


    連行事作風都像。


    隻怕在溫孤霧白的眼裏,也不怎麽把她這個姑母放在眼裏。


    沈鬆眼見蕭卉吃癟,被晚輩當眾不給麵子,站在後頭笑了笑。


    作為蕭卉的丈夫,他絲毫沒有想要上前阻止,更沒有想要出麵維護蕭卉的意思。


    沈老太太發覺沈鬆的不作為後,不讚同地看他一眼。


    沈鬆立時收斂。


    老太太也覺溫孤霧白的話不對,但她眼裏流露出來的不喜,卻是衝著歲歲的。


    歲歲日日苦等溫孤霧白歸府一事,老太太聽李嬤嬤說起過。


    當時老太太沒在意,隻是覺得這丫鬟對溫孤霧白忠心。


    至於下人們議論歲歲心機深沉的那些話,老太太即便有所耳聞,也並未放在眼裏。


    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怎可能有那般心機?


    然而親眼見到溫孤霧白是如何維護歲歲的一幕後,老太太也意識到是她低估了這小丫頭。


    從爛泥裏爬出來的人,有的是肮髒心思,不入流的手段。


    蕭臏一拍桌子,叱道:“霧白,跟你姑母道歉。”


    蕭卉是不對,可溫孤霧白的話也有失分寸。


    作為晚輩,豈可這般對長輩說話?


    蕭若經抱拳看戲,甚至還幫溫孤霧白說話:“父親,不怪二哥生氣,換做我是二哥,誰要是敢動我的人,我也會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蕭若經還想說下去會如何對付對方時,一旁坐著的蕭若岩急忙出聲製止:“若經。”


    他一喚,蕭若經便老實了。


    蕭若岩心想,作為兄長,他管不了溫孤霧白,但管一管一母同胞所出的兄弟還是可以的。


    蕭有瑢拽了拽蕭若經的衣袖,一看眼下的局麵,不希望蕭若經稀裏糊塗地摻和進去,以免招惹父親責罰,同他小聲道:“三哥,你簡直在火上澆油。”


    蕭若經努了努嘴:“……”


    才沒有火上澆油。


    他就是實話實說。


    歲歲被蕭卉跟老太太的兩道目光看著,從她們的眼睛裏感受到了她們對她的意見,轉念想到被酒潑了一身的溫孤霧白,心底剛剛升起的懼意立時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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