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凝視著那被權貴肆意欺壓得近乎奄奄一息的村莊,內心猶如被千萬隻毒蠍蜇咬,憤怒與不甘如熊熊烈火般燃燒。那權貴恰似一隻碩大無比的吸血蝙蝠,張牙舞爪,貪婪地吮吸著村莊的生機與希望,所過之處,隻留下一片荒蕪與絕望。每一寸土地都仿佛被詛咒,彌漫著令人窒息的黑暗氣息。


    “峰哥,我們決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必須為我們的村莊尋得那哪怕極其渺茫的一線生機。”吳心夢那原本美麗動人的眼眸中此刻閃爍著堅定不移的光芒,她緊緊握著拳頭,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仿佛要將心中那團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捏碎。


    我沉重地點了點頭,目光中透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決然:“心夢,你說得沒錯。我們即刻前往縣城,向官府求助。哪怕前方僅有一絲微末的希望,我們也斷不能輕言放棄。”


    言罷,我們開始手忙腳亂地準備幹糧和水。家中那所剩無幾的糧食被我們如獲至寶般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那一點點可憐的食物在此時顯得如此彌足珍貴,宛如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點幹糧真的能夠支撐我們走到縣城嗎?”吳心夢望著手中那少得可憐的食物,聲音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眉頭緊蹙,仿佛那是一道無法解開的死結。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而充滿力量,安慰道:“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放手一試。隻要我們心中懷有堅定的信念,就沒有任何艱難險阻能夠將我們阻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尚未完全掙脫黑夜的束縛,微弱而朦朧,我和吳心夢便已踏上了這充滿未知與艱險的前往縣城的漫漫征途。一路上,狂風猶如惡魔那瘋狂的咆哮,肆無忌憚地席卷而來,吹得我們身形搖晃,舉步維艱。


    “這狂風好似要把我們硬生生地吹迴村子,阻止我們前行的腳步。”吳心夢緊緊地拉住那破舊不堪的披風,試圖抵禦狂風的侵襲,聲音被風吹得斷斷續續,破碎在這狂風唿嘯之中。


    我咬了咬牙,牙關緊咬得幾乎能聽到咯咯作響的聲音,頂著狂風艱難地向前邁著沉重的步子:“別怕,心夢,這狂風不過是權貴的爪牙,想要憑借這點伎倆就將我們嚇倒,簡直是癡心妄想。”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壓了下來,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黑暗如同一張無邊無際的巨大魔網,無情地將我們緊緊裹住,讓我們幾乎無法喘息。四周的樹林中不時傳來陰森恐怖的聲響,那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唿喚,又似無數雙隱藏在黑暗深處的眼睛在暗中窺視,讓人毛骨悚然。


    “峰哥,我害怕。”吳心夢的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她不自覺地靠近了我,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尋求最後的一絲溫暖和安慰。


    我緊緊握住她的手,試圖將自己內心僅存的一絲勇氣傳遞給她:“別怕,有我在。也許隻是那些夜間出沒的野獸,但隻要我們保持高度的警惕,它們絕不敢輕易靠近。”


    我們在黑暗中艱難地摸索著,終於找到了一個相對背風的角落。兩人蜷縮在那裏,身體瑟瑟發抖。寒冷的夜風如冰冷的利刃,無情地穿透我們單薄的衣衫,我們隻能緊緊相擁,試圖從彼此的體溫中獲取一絲溫暖。我仰望著天空中那點點閃爍的繁星,心中默默祈禱:“上天啊,請您發發慈悲,保佑我們能夠順利抵達縣城,拯救我們那深陷苦難的村莊。”


    第二天,黎明的曙光艱難地撕開了黑夜的幕布,但這微弱的光亮並未給我們帶來多少溫暖和希望。我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繼續前行,山路崎嶇不平,腳下的石頭猶如隱藏在暗處的陷阱,稍不留神就會讓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我的腳底早已磨出了一個又一個血泡,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鑽心的疼痛如影隨形。但我強忍著那幾乎讓人昏厥的劇痛,一步一步堅定地向前走著,步伐雖然蹣跚,卻從未停歇。


    “峰哥,你還行嗎?”吳心夢看著我一瘸一拐、搖搖欲墜的樣子,心疼得眼眶泛紅,聲音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我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試圖讓她安心:“沒事,這點傷痛算得了什麽。隻要能夠拯救我們的村莊,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到縣城。”


    走著走著,一條湍急洶湧的河流橫在了我們麵前。河水奔騰咆哮,浪花如憤怒的巨獸,瘋狂地拍打著岸邊的石頭,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都無情地吞噬。


    “這河要如何才能過去?”吳心夢望著那波濤洶湧的河水,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嘴唇顫抖著,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我焦急地四處張望,目光如同在黑暗中搜尋光明的螢火蟲。終於,我發現了一棵被狂風暴雨摧折倒下的大樹:“我們可以借助這棵大樹嚐試過河。”


    我們小心翼翼地爬上那棵樹幹,如同在鋼絲上行走的雜技演員,每一步都充滿了致命的危險。河水不斷衝擊著樹幹,使得我們的身體隨著樹幹劇烈地搖晃,仿佛隨時都會被甩入那無底的深淵。


    “抓緊了,心夢!”我聲嘶力竭地大聲喊道,聲音被河水的咆哮聲所掩蓋。


    就在我們快要抵達對岸時,樹幹突然猛地一滑,吳心夢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尖叫著向河中墜去。


    “啊!”吳心夢驚恐的尖叫聲劃破了長空。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一拉,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拽了迴來。經過一番驚心動魄的掙紮,兩人終於成功到達對岸。然而,此時的我們已是渾身濕透,精疲力竭,仿佛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經過幾天幾夜的風餐露宿、披星戴月,我們終於在遙遠的天際看到了縣城那模糊的輪廓。但此刻的我們,形容憔悴,衣衫襤褸,仿佛是從地獄中逃出的幽魂。


    “終於到了。”吳心夢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那光芒雖然微弱,卻如同黑暗中的燭火,給人帶來一絲溫暖和安慰。


    然而,我卻絲毫不敢有半分的放鬆和懈怠:“不知道官府是否會願意伸出援手幫助我們,但無論如何,我們都一定要竭盡全力去爭取。”


    我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縣城,街道上的人們紛紛向我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那些目光中有的充滿了憐憫,有的則帶著冷漠和嫌棄。但我和吳心夢早已顧不得這些,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念頭,那就是盡快找到縣衙,求得援助。


    縣衙門口,兩個身形魁梧的守衛手持長槍,威風凜凜地攔住了我們的去路:“什麽人?竟敢如此大膽,擅闖縣衙!”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誠懇:“我們是從偏遠村莊而來,特地求見縣令大人。我們的村莊正遭受權貴慘無人道的迫害,懇請大人能夠伸出援手,救我們於水火之中!”


    守衛上下打量著我們狼狽不堪的樣子,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猶豫。但最終,或許是被我們那絕望而又堅定的眼神所觸動,還是轉身進去通報了。


    我和吳心夢在縣衙門口焦急地來迴踱步,等待著那未知的命運。心中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充滿了無盡的忐忑和不安。


    “要是縣令大人也對我們的遭遇置之不理,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吳心夢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的顫抖。


    我緊緊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試圖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和堅定:“不會的,我始終相信,在這黑暗的世間,總會有那麽一絲正義的曙光存在。”


    就在我們心亂如麻、惶恐不安的時候,守衛終於從縣衙內走了出來:“縣令大人讓你們進去。”


    我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縣衙,大堂之上,縣令正襟危坐,目光如炬,審視著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


    “你們剛才所說的,可都是實情?”縣令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我連忙雙膝跪地,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麵上,將村莊所遭受的種種磨難和迫害詳細地一一敘述。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血與淚,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悲憤。


    縣令聽完我的敘述,眉頭緊緊地皺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我和吳心夢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我們的命運,村莊的命運,此刻都如同風中的殘燭,懸在了這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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