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家那位修為最高的大長老,先天巔峰修為的陳華清,也是陳家家主陳元昌的二叔。


    不過此刻的陳華清,一身氣息浩大,可不是先天境武者所能夠具備的,看其與許元僵持在原地,就知道他應該也已經突破到了宗師境界。


    被陳華清出手救下,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陳元良的滿腔怒火也已經消散了,理智重新恢複了清醒,臉色頓時一變。


    作為陳家掌控暗中力量的人,陳元良雖然在陳家內部和外界,並沒有什麽名聲,很多人都將他當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但其實陳家所有大事他都有參與。


    陳華清困在先天境多年,甚至壽元都快要到極限了,如今能夠突破的原因,他比誰都清楚,但同時也清楚,陳華清此時現身出來,對於陳家來說,並非是好事,反倒是一件壞事。


    果然,許元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卻是瞬間就迴過神來,渾身真氣勃發,猛地擊出一掌,與陳華清拚了一招。


    一掌之下,高下立判,許元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半分,不要說腳步沒有移動了,竟然連身形也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而已。


    可對麵的陳華清,卻一連退了五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形,臉色也略微白了一白,雖然很快就恢複了紅潤,可那等變化在刻意留心之下,卻是能夠看得清楚的。


    “嗬嗬,陳家果然是居心叵測,外界傳言陳家大長老遲遲無法突破,壽元將近,如今看來,一切都隻是謊言而已,刻意迷惑外界的,實際上早就已經在暗地裏突破到了宗師境界。”


    看著對麵嶽峙淵渟的許元,陳華清眼神一陣閃爍,輕輕吐出了口氣,開口說道:“許大人,一切都隻是誤會而已,殺害錦衣衛暗探一事,的確與我陳家無關,應該是有人栽贓嫁禍,還望大人明查。”


    “明查?本官當然要查個清楚,敢殺害錦衣衛成員,不管兇手是什麽身份,本官必然會一查到底,給枉死的兄弟一個交待,如果你陳家真的是無辜的,那就束手就擒,若是真的與陳家無關,本官自然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許元這番話,就連普通老百姓都不會相信,畢竟錦衣衛詔獄的大名,誰不知道,真要是到裏麵走一圈,沒有問題也要變成有問題了,誰敢以身犯險。


    搖了搖頭,陳華清繼續說道:“許大人,兇手已經被你抓獲,陳家是否是無辜的,隻要嚴加審訊一番,自然也就清楚了,大人何必要咄咄逼人,非要為難我陳家呢?”


    “哼,兇手是拿下了,可誰敢保證你們陳家沒有參與其中,少廢話,要麽束手就擒,跟本官迴總旗衙門,查清楚此事,要麽就繼續負隅頑抗,本官不介意讓你們陳家上下血流成河。”


    “哎。”


    有些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許元來得實在是太快了,他們陳家一點防備都沒有,甚至於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麽快暴露,也沒有想到許元竟然會如此強勢,半點麵子都不給。


    陳華清很清楚,剛剛突破宗師境的他,並不是許元的對手,貿然現身對於陳家的處境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反倒是會讓陳家的嫌疑變得更大。


    可陳家死了這麽多人,若是他再不出手,就要被殺光了,陳家淪落到如今這般地步,與他有著莫大的關係,若是他不出麵保住陳家,將會形成心魔,終生都無法突破到更高境界了。


    本來陳華清以為自己展露修為之後,會讓許元有所忌憚,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不會繼續狠下殺手,隻要許元等人能夠暫時退去,他們就能夠爭取到寶貴的喘息機會,能夠想辦法應對後續的危機。


    隻是很顯然,許元雖然沒有猜到陳華清的心思,可卻本能地感覺有些不對勁,亦或許是向來強勢慣了,一點麵子都不給陳華清,讓他的小算盤打不響了。


    “許大人何必要如此咄咄逼人,老夫代表陳家表態,一定全力配合大人的調查,還我陳家清白,還請許大人給老夫三分薄麵,就此退去如何?”


    “陳華清,別以為突破到了宗師境,就算是一個人物了,在本官眼中,你也不過是一隻比先天境武者略微強壯一些的螞蟻而已,你有什麽資格讓本官給你麵子。”


    話音一落,許元明顯是不準備繼續與陳華清廢話了,身形一動,手中的長刀揚起一道淩厲的刀光,刀氣縱橫,雖然沒有蘊含真氣,具備什麽殺傷力,但卻是聲勢嚇人。


    眼見得許元再次出手,自己最後的努力也徹底白費,陳華清也放下了一切的僥幸,心中一橫,手中長劍一橫,飛身迎了上去。


    許元的修為太高,除了他之外,整個陳家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若是他不出手阻擋,光是許元一個人就能夠將陳家上下殺個幹淨。


    可陳華清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許元的對手,因此在出手阻攔的同時,也猛地大喝一聲:“元昌、元良,錦衣衛的人是要滅了我陳家,老夫擋住姓許的狗官,你們殺出一條血路。”


    “二叔,我們聯手殺了這個姓許的。”


    許元被攔下,陳元昌、陳元良自然也就沒有了對手,此刻若是想要走,還真的有幾分機會,可兩位明顯有些高估了陳華清或者說低估了許元,竟然不趁機逃跑,反倒是加入了戰場,想要和陳華清聯手殺了許元。


    不光是他們兩人,還有那名幸存下來的先天中期武者,也沒有半點猶豫,身形一躍,同樣加入了戰鬥。


    麵對4人聯手,還有一個同境界的陳華清,許元卻是沒有半點動容,哈哈大笑一聲,右手的繡春刀更加淩厲,左手也沒有閑著,不時地就要打出一掌或者點出一指,腳下的步伐靈動,閃躲對手的攻擊。


    以一敵四,許元卻是應付得相當輕鬆,遊刃有餘,攻多守少,不但沒有落入頹勢,還趁著一次機會,一指點在了那名先天中期武者的後心處,淩冽的指勁竟是打得此人當場吐出一口鮮血,氣息都萎靡了起來。


    雖然依舊還在戰鬥,可其實力卻是打了折扣,發揮出來的戰力頂多隻有先天初期而已。


    可就是這般,此人竟然還是沒有退出戰鬥,反倒是更加兇狠了,出招之際更是用上了以傷換傷的打法,讓許元這等修為都有些動容。


    此刻的許元也漸漸意識到不對勁,從一開始到現在,陳家的這些武者表現就很是不對,那些後天境的陳家子弟還有家丁、護院什麽的,倒是有不少人放下武器,沒有選擇抵抗。


    但是所有的先天武者,尤其是三名在錦衣衛資料中有記錄的供奉,還有那幾名多出來的不知道情報的先天武者,竟然沒有一人停手,全部都選擇了反抗。


    這等情況可是相當不對勁的,一個小小的陳家,哪裏敢公然對抗錦衣衛,不管陳家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了,還是真的犯下了謀逆之罪,也不可能所有人都選擇拚死反抗。


    三名供奉還有那幾名未知的先天境武者,可都不是真正的陳家人,他們與陳家之間的關係更多的是利益結合,不值得為陳家賠上自己的性命。


    或許有人感念陳家的恩德,願意為陳家赴死,但絕對不是所有人,如今的局麵,正說明了陳家的不簡單,要麽是這些人別有目的,要麽是陳家有某種特殊的手段,掌控了他們,讓他們不得不為陳家拚命。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許元都已經意識到,今日絕對不能放過陳家,就算殺害暗探的事情與陳家無關,可陳家背後必然還有別的事情,若是不查清楚,他是不會放心的。


    這也是為何,剛剛陳華清低聲下氣地求饒,許元也不願意收手,非要將陳家趕盡殺絕的原因。


    隨著兩名宗師境武者全力交手,陳家大院內的戰鬥越發激烈了起來,慘叫聲此起彼伏,幾乎每一刻都有人身死,從屍體、傷員的傷口流逝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地麵,濃鬱的血腥味彌漫在空中,讓人聞之感覺到有些惡心。


    奉命守在陳府外麵的蕭無痕,雖然沒有親自參與大院內的戰鬥,可是耳邊卻不時傳來葵花公公的聲音,算是變相地聽到了現場直播,對於大院內的戰鬥可謂是了如指掌。


    對於陳華清突然現身,並且還突破到了宗師境界,蕭無痕沒有半點意外,因為在昨日晚間,燕十三和沈煉兩人夜探陳家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甚至燕十三這個家夥還相當大膽地潛入到了陳華清閉關之所,近距離地看清楚了他的身形樣貌,隨後稟告了蕭無痕。


    作為陳家的定海神針,修為最高的武者,在錦衣衛的內部資料中,對其有著詳細的介紹,就連人物畫像都有。


    看過陳家資料的蕭無痕,憑借先天後期武者的記憶力,將其信息記得清清楚楚,聽到燕十三的講述之後,立馬就將其與資料上的人物畫像對上了號,確認了陳華清的身份。


    在向許元匯報案情的時候,他並沒有提及陳華清的事情,一來是不好解釋,二來則是沒有必要,有些事情,他說出來,與許元親自發現,意義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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