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破案數量,我六扇門當仁不讓,在破案方麵,有著足夠的經驗和心得,想必是能夠幫上蕭總旗一些忙的。”


    “既然蕭總旗不需要我等幫忙,那就不打擾蕭總旗辦案,本官先帶六扇門的兄弟告辭了,祝蕭總旗早日破案,再立新功。”


    方安易這個家夥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語氣雖然很軟,看似低頭了,但話裏話外卻是點出了之前總旗衙門遭襲的事情,無非就是想要告訴手下的人,錦衣衛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起碼他們六扇門的捕房可沒有出過這等事。


    雖然聽出了方安易的陰陽怪氣,可蕭無痕並沒有想要與他做口舌之辯,他也不是一個擅長口舌之爭的人,真要是惹到了他,殺人才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


    隻是就算要殺了這個家夥,也不是現在,當著這麽多錦衣衛、六扇門捕快的麵殺人,那是自己找死,完全不值當,暗地裏下手才是最合適的。


    不過嚴格說起來,方安易與他之間,並沒有直接的衝突,說白了還是錦衣衛和六扇門兩大機構之間的爭權奪利,為了錦衣衛,暗中殺人,蕭無痕還沒有那麽大方。


    “多謝方捕頭了,不過在破案這方麵,我們錦衣衛也不是吃素的,雖然破獲的案子不如六扇門多,但我們錦衣衛破獲的都是大案要案,那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可不值得我等出手,方捕頭好走不送。”


    雖然心中本不想與方安易爭辯什麽,可話到嘴邊,年輕人的血性,依舊讓蕭無痕的話語變了味道,聽在方安易和六扇門捕快們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這話裏的意思無非就是在說,他們六扇門破獲的案子雖然多,可都是一些雞毛蒜皮、家長裏短的小案子,沒有破獲什麽大案、要案。


    剛剛翻身上馬的方安易身子一顫,差點被蕭無痕的話氣得從馬背上栽下來,猛然迴頭,向蕭無痕投去了憤怒的目光。


    隻是下一刻,方安易的臉色突然一變,目光中的憤怒徹底煙消雲散,變成了一股驚恐、慶幸等較為複雜的情緒。


    深深地看了蕭無痕一眼,方安易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帶著一眾六扇門捕快策馬而去。


    蕭無痕並不知道,此刻的方安易,心中的怒火是再也壓抑不住了,但卻不是針對蕭無痕的,而是針對負責錦衣衛情報的捕快的。


    如果說在剛剛的時候,方安易還僅僅隻是想將手下專門負責錦衣衛情報的捕快給狠揍一頓的話,那麽現在,他的心裏卻是想要殺人了,殺了那個坑害上司的混蛋。


    錦衣衛和六扇門雙方對峙之時,都是武者,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將官道和案發現場給遮擋住了,方安易和他麾下的捕快們並沒有看到具體情況。


    可上了馬,居高臨下,正好能夠遠遠地看到現場的情況,那數十具被擺放在一起的屍體,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作為六扇門的銅牌捕頭,方安易可並非是一直在平陽任職的,曾經在其他縣城,乃至太川府任職過一段時間,見過太多的案發現場了,死人沒有見過1000,也有800。


    數十具屍體的案子固然不小,可他也不是沒有見過,曾經在太川府任職的時候,那些滅門慘案之中,更是連上百具屍體都有,場麵比眼前的更加慘烈、恐怖,還不值得讓他有半點動容。


    但是,眼前的這個案發現場卻與以往的不同,主要是那些屍體的身份非同一般。


    數件飛魚服在屍體之中格外顯眼,根本就瞞不過方安易這個先天後期武者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再加上旁邊被打得稀巴爛的幾輛囚車,這些屍體的身份自然也就唿之欲出了。


    難怪蕭無痕會帶著這麽多錦衣衛急匆匆地出城,原來出事的是錦衣衛啊。


    一次性死了這麽多錦衣衛,的確是大案,若是能夠破獲,那必然是大功一件。


    可是在方安易的心中,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搶功的想法,隻想趕緊離開,離得越遠越好,千萬不能與眼下這事扯上任何關聯。


    難怪蕭無痕半點麵子都不給自己,寧肯與自己硬剛,也不願意妥協和讓步,除了有足夠實力支撐之外,還有這樣的深層次原因啊,這要是換了他,他就算是死,也同樣不會讓步。


    因為一旦讓步,他的下場或許比死還要慘,錦衣衛的案子,六扇門不能查,也不敢查。


    這無關於職責什麽的,而是六大武力機構的一種潛規則,在沒有命令或者聖旨的情況下,各大機構內部的案子,從來都是自行處理的,不會交給其他機構調查。


    一旦有人撈過界,那就屬於是破壞規則,破壞規則的人,是什麽樣的下場,誰都知道,至於原因,不用多說,懂的都懂。


    策馬狂奔的方安易,心中是無比的慶幸,慶幸蕭無痕和平陽縣錦衣衛實力不俗,抗住了自己的壓力,這要是沒有抗住,蕭無痕固然難逃一死,可他方安易也同樣好不到哪裏去。


    此時此刻,方安易心中對蕭無痕沒有半點不滿,反倒是有著深深的感激之情,感激他沒有讓自己徹底掉進坑裏。


    蕭無痕並不知道方安易會在心裏想這麽多,看著一群六扇門捕快遠去的背影,眼睛微微一眯,暗自琢磨著要不要讓孟星魂出手,殺了方安易,免得他日後給自己惹麻煩。


    不過很快就暫時壓下了這個念頭,從這一次的衝突來看,方安易雖然與他或者說錦衣衛不對付,但並非是一個胡來之人,也知道分寸,懂得進退,日後就算有衝突,也不至於上升到生死,無非是一些小麻煩罷了。


    小麻煩無所謂,說不定還能觸發更多的任務,留著他或許還有意外的驚喜,暫時先看看吧,若是不識趣,那就怪不得他心狠了。


    收迴心思,轉頭看了一眼齊刷刷站在身後的錦衣衛,發現他們看著自己的眼神中,多了幾分佩服和服從,這是之前所沒有的。


    “繼續幹活。”


    “是,大人。”


    不光是眼神有變化,就連聲音都洪亮了一些,看起來方安易這一次主動找茬,也並不完全都是壞事啊,起碼讓自己在手下的校尉、力士們心目中樹立了威信,日後在管理上也要方便許多。


    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笑容,實力果然是一個好東西,若非是韓棠出手,震懾住了方安易和手下的錦衣衛,或許事情還不會這般順利。


    說起來,這應該是韓棠第二次出劍,卻沒有死人吧,這個以殺人為樂的殺人,向來是劍下無情,出劍必死人,要麽是對手的,要麽是他自己的。


    生平隻有一次,出劍以後卻沒有死人,如今是第二次,而且還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乃是奉蕭無痕的命令,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些從武神係統中召喚出來的人物,對他的命令的確是不打任何折扣。


    方安易的出現,雖然並未給蕭無痕帶來什麽麻煩,反倒是有驚喜,可蕭無痕卻不會感謝他,甚至還要多加防備才行。


    “沈煉,你過來一下。”


    念及於此,蕭無痕把正在指揮手下清理現場的沈煉叫到了身邊,避開其他人的耳目,輕聲說道:“迴去以後,安排一下,派人盯著六扇門那邊,尤其是剛剛那個方安易,有什麽情況馬上匯報。”


    “記住了,不要用錦衣衛的人手,另外安排合適的人手,若是無人可用,私下裏聯係一下五嶽聯盟,讓左冷禪派人去這事。”


    錦衣衛內部,肯定是有人盯著六扇門的,甚至在六扇門內部,也有錦衣衛的眼線乃至暗探,但這些人,並沒有掌握在蕭無痕手中。


    以他現在的總旗官身份,倒是有資格對平陽縣的暗探下令,讓他們調查一些東西,可是蕭無痕卻不準備這麽去做。


    先不說他都已經上任好幾天了,平陽縣的錦衣衛暗探也沒有來與他見麵,匯報工作,這本身就有些不對勁。


    要麽是這幫暗探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故意給他一個難堪,要麽就是平陽縣的暗探出現了什麽變故。


    結合今天沈煉所說的,那名趕到總旗衙門報信,卻傷重而死的暗探,蕭無痕隱隱地感覺後一種可能性或許更大一些。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蕭無痕對於暗探都不那麽信任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交給他們的好,免得橫生枝節。


    聽到蕭無痕的話之後,沈煉有些為難地說道:“大人,屬下手下的人,估計沒有可用的,方安易畢竟是六扇門的老資格捕頭,不但修為不低,行事也謹慎,普通的眼線不但盯不住,反倒會露出馬腳。”


    “五嶽聯盟倒是一股新生的力量,聽說高手不少,已經滅了縣城兩個小勢力了,倒是可以一用,不過屬下擔心他們未必會願意與我們合作啊。”


    嘿嘿一笑,蕭無痕知道沈煉的意思,其實他更擔心地應該保密的問題嘛,畢竟這些江湖武者,可以用,但指望他們守口如瓶,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把你給賣了。


    “你盡管去做就是了,不要大張旗鼓,偷偷去一趟,見見那個左冷禪,隻要你見到他,就能夠明白,你所擔心的事情其實並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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