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姐走路的步伐停頓下,眼神帶著憐憫。


    “你一個人下鄉做什麽,胡鬧,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撐腰,我丈夫是公安局的,誰敢欺負烈士的後代,真是不像話。”


    這反應出乎封墨言的意料,這年代的人那麽有正義感嗎?


    “姐姐不是這樣的,我自願下鄉,這裏都是父母的身影,我想換個環境生活,去爸爸的老家去看看。”


    齊姐心疼的呦,她都28歲了,還無兒無女,最是喜歡孩子。


    拉著她的手往後麵的倉庫走去,“來,這裏是我們商店的倉庫,你相中什麽就拿,不夠的大姐給你補上。”


    封墨言也沒客氣,大不了後期給她錢。


    她可是聽說東北不僅冷,而且那裏交通不便,能多帶就多帶些,省的受苦。


    鍋碗瓢盆,油鹽醬醋要帶著,厚被子,毯子,床單被罩,勞保鞋,布鞋,小白鞋,護膚品,布料,厚衣服····不緊不慢的收拾了一堆。


    齊姐都吃驚了,這姑娘這是不打算迴來了,這是奔著過日子去的。


    “妹妹,你這····你怎麽帶過去。”


    看著她身板那麽一丟丟,巴掌大的小臉,怎麽看怎麽愁得慌。


    “沒事姐姐,我一會打包好直接寄走,不會帶著上火車。”


    齊姐看著這一堆東西,可真不便宜,都是好貨:“總共是三百塊錢,50尺布票,其餘的算姐姐送給你的,都是我份例裏,沒人說什麽。”


    齊薇也不知道怎麽就對這個姑娘那麽好,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好感,她自己也很納悶。


    難不成這小姑娘有什麽魔力在。


    封墨言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來一張床單,七七八八的包上,直奔郵局。


    她轉身看著齊薇,“姐姐你會有好報的,我們會再見的。”


    齊薇擺擺手,便沒放在心上。


    封墨言扛著東西走進胡同,看著沒人直接進入空間,重新進行整合。


    看著商超有一些東西跟這個年代差不多,直接調換上來,就連衣服也準備了好多套,她今生就沒打算低調活著。


    不服就幹,誰贏了才有說話權。


    看著地上三個包裹,封墨言陷入了沉默,這次真的沒什麽可收拾的。


    推著小堆車走向郵局,嘴裏還穿著粗氣:“同誌你好,可以幫我去搬下行李嗎?我馬上就要下鄉,東西需要郵寄。”


    一個男同誌熱情的走出來,“好的,沒關係。”


    看著三個包裹有點沉默,試著搬了下,差點閃到腰:“這裏麵東西真紮實,運費可不少,你確定郵寄。”


    “對,我一個人拿不動的。”


    的確是,他一個大男人都搬不動,更何況這個弱女子。


    好家夥,三個包裹差點把他累趴,喘著粗氣稱重:“三個包裹150斤,地址是哪裏?”


    封墨言想了想,才說出口:“黑省黑河市紅星縣紅河鎮紅旗公社紅旗大隊,封墨言知青收。”


    男同誌寫好了地址,算出了運費:“運費30元,有點多,你要不要減少點。”


    她不想叮鈴咣當的上路,費勁又不劃算,沒苦硬吃那不是她的性格。


    爽快的掏出錢,知道東西在五天後才會到達地方,接下來她就安心的等待通知。


    在外麵逛了逛,吃完飯才準備返迴家,沒想到卻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皮膚不算黑,但是眼神透著一股陰險和算計。


    看得出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看到封墨言的一瞬間,他臉上居然笑了,太嚇人了。


    讓封墨言想起了上輩子博士實驗室裏麵的猴子,本來牙尖嘴利的,看見香蕉突然間就變了,有點諂媚,有點詭異。


    明明心裏想要算計人家,卻裝作一副好人的模樣,真以為所有的姑娘都是傻子。


    “你就是我媽說的那個小姑娘,聽說你父母都死了,一個人住在這個院子是不是很害怕,很冷清。


    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怎麽樣,這樣還可以保護你,你以後就不要去工作,隻要在家裏好好的做飯等我迴來就可以。”


    自以為很帥,其實一股油膩的味道。


    真不知道這頭發多久沒有洗,蒼蠅都可以在上麵劈叉,似乎還有點口水的氣味。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心裏更惡心了。


    “你誰啊,在我家門口像一隻花孔雀似的,不知道這樣很不禮貌嗎?”


    “你不要害羞,我就住在隔壁那邊,我媽今天早晨還見你了,你不記得了?”


    楊坤清了清嗓子,正準備說話,就被反駁了。


    “你比你媽還不要臉,我就算是父母雙亡,那也是為國捐軀,也不會看上你這樣的猥瑣男。


    我已經明確告訴你媽了,離我遠點,否則我就上報部隊,說你們殘害烈士後代,讓你們吃花生米,想不想嚐試下。”


    楊坤的臉都變了,“不可能,我媽說你愛慕我,絕對沒錯,我有工作,配你綽綽有餘。”


    封墨言不想繼續糾纏下去,上去就是一腳,“趕緊滾,不然的話,小心你的狗命。”


    誰知道這人輕輕一推就摔倒了,踹了幾腳打開門就進去,絲毫不管後麵的哀嚎聲。


    春花躲在暗處,聽不見聲音,可動作還看得清,看到兒子被打了,她立刻跑出去,也不害怕暴露了。


    “我的兒啊,你怎麽樣,這個賤蹄子怎麽可以對你動手,你這好皮囊可別打壞了。”


    楊坤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打,以前都是女人追著他跑,這太嚇人了。


    “媽,這怎麽跟你說的不太一樣,你到底了解清楚沒有,她太暴力了,這結婚後還不得打我。


    人家可是烈士,絕對不能得罪,人家稍微動動手指頭就讓咱吃花生米。”


    旁邊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三哥你怎麽如此沒用,不過就是一個小姑娘,隻要沒了身子,她不嫁給你,還能嫁給誰。


    這個房子你如果得到,那你的身價可就暴漲,她的撫恤金,每個月的補貼不都是你的。”


    楊蓉看著三哥有點退縮,恨鐵不成鋼,她最近可是勾搭上革委會的主任,那個老男人最喜歡白嫩嫩的姑娘。


    隻要成為他的人,那財富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想想革委會的那位,誰敢得罪你,妹妹我這不是想要籌碼更多,人家才瞧得上我。”


    春花看著閨女如此出息,拍了下兒子的肩膀,在旁邊激怒了幾句。


    “就是,姑娘家最注重清白,隻要咱們成功了,你情我願的,就是公安和部隊也說不出什麽。”


    封墨言聽著三個人的密謀,真是人在家中坐,陰謀從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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