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景看見宴允那丫頭丟下自己就跑,自然也不會和石虎對上。


    石虎向著南雲景衝過來。


    南雲景直接跳在一旁,他看向石虎說,“在下和石副將還沒到動手的時候。”


    石虎一拳再次打空,他看向南雲景,“既然你都出來攪局了,還說什麽不是時候?”


    石虎明顯不想放過南雲景。


    就在他才說完,自己的那些副將也跑了過來,他們看向石虎道。


    “副將大人,宮裏傳了消息過來。”


    石虎看了一眼南雲景,倒是遇上好時機了。


    他也沒了繼續再對打的想法,他看向一旁的侍衛出聲詢問,“是說什麽?”


    過來傳話的副將走上前,靠近石虎耳邊,將宮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給他。


    “大皇子說讓你立刻進宮去。”


    石虎聽完,迴頭看向南雲景。


    可哪裏還有南雲景的身影?他早已消失不見。


    宴允抱著那黑鷹,那黑鷹比她半個身子都還要大得多,抱在自己身上,都覺得挺費力的,還好它也沒有掙紮。


    宴允直接跑迴鄭府裏。


    沫兒心急如焚跟到府門前。


    她親眼看見宴允直接跳了出去,自然也不敢告訴其他丫鬟這件事情,自己一定要親自告訴給鄭吉華,自己告訴大人的話,那樣大人又會留意到自己。


    就在她站在府門前四處看,就看見宴允抱著那龐然大物走了迴來。


    門前的人還奇怪,這小姐怎麽從外麵迴來了?


    沫兒立刻走上前,就在她要對著宴允說話時,被宴允抱在懷裏的那黑鷹突然就對著沫兒張大了嘴。


    沫兒嚇了一跳,人也跟著向後退了幾步,她看向宴允。


    “小,小姐,這是……”


    黑鷹一撲騰宴允也覺得變重,她立刻伸手。撫摸上那黑鷹的頭。


    宴允覺得將黑鷹給帶迴來有些不妥。


    她立刻又轉身就向外走。


    沫兒追著過來,“小姐。”


    她還沒說完,跟著宴允身旁的那隻白鷹,撲騰著翅膀,一下就飛到沫兒麵前。


    沫兒嚇得立刻擋住臉。


    宴允向著陸明遠的府上去,因為白鷹是陸山送給自己的,那他們府上自然,也有人會知道如何救它們的辦法。


    宴允一路小跑。


    四周的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她,因為她抱著那隻黑鷹自然更加引人注目。


    一旁巡邏的侍衛也向著宴允走過來,對著宴允出聲。


    “那邊的人,停下。”


    話音一落,一輛馬車從背後跟著過來,停著宴允麵前。


    南雲景坐在馬車上看向宴允。


    “上來。”


    宴允看到那些人對抱著的黑鷹指指點點,一直在說著什麽,她都當做沒聽見。


    南雲景的再次出現,倒是來得恰到好處。


    宴允立刻就將那隻黑鷹給遞了過去。


    不過那黑鷹可不想讓南雲景碰他,立刻就張大嘴,又準備像嚇唬沫兒一樣嚇唬南雲景。


    可南雲景絲毫不在意。


    隻是讓開身就讓那黑鷹跳了進去。


    宴允抬頭找了找,看見已經落在馬車頂上的白鷹,也立刻就上了馬車。


    跟過來的沫兒還在追著宴允。


    “小姐……”


    她在背後驚慌失措的喊著,就擔心那馬車裏麵的人又是賊人。


    南雲景吩咐馬夫出發,又看向宴允說,“你這丫頭倒是跑得快。”


    他如今倒是願意多說話起來。


    想起以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如今倒是和自己也願意說話。


    宴允迴答說,“還要麻煩南公子送我去陸府陸將軍府一趟。”


    南雲景也猜出她想去將軍府做什麽。


    他看向那黑鷹翅膀上刺中它的箭,上麵還刻著石字。


    宴允不清楚,可南雲景卻知道那石虎原本就一直憎恨女子,和陸明遠府上的陸蘭曾經有過婚約。


    可如今,陸蘭嫁給鄭吉華,對於那石虎來說可謂是奪妻之仇。


    他出聲問宴允,“不過就是禽獸罷了,倒是拚的那般認真。”


    從宴允對上那石虎,南雲景就已經到了周圍,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出現,而是在一旁看著。


    宴允聽著他的話,也是因為他剛才幫了自己,所以自己才願意多說這些話。


    “我倒是覺得它們可比人更加聰明,懂事的多。”


    南雲景的馬車載著宴允,到了陸明遠府上。宴允從馬車上下來,她看向緊緊關閉的陸將軍府,走上前伸手推了推門,推不動,又換做拍門。


    裏麵有人將門打開縫隙,看向正在門外的宴允,倒是有些眼熟,卻也不知道是誰,“這位小姐是要找什麽人嗎?”


    宴允立刻迴答,“我想要找陸山。”


    聽到這丫頭談起二公子的名字,下人說,“二公子已經跟著大人離開遠京去北羌了。”


    聽見陸山他們已走,宴允也並不就是來找他們,她出聲詢問,“之前陸家二公子送了我一隻白鷹,可它現在被人用箭給射傷,不知去哪裏才能找到可以為它醫治的人?”


    那人麵露難色。


    畢竟如今這世道人若是受傷了,都未曾能找到大夫,那禽獸受傷能找到大夫就自然更少。


    他想了想倒是想起遠京如今還有一個醫治馬的大夫。


    “若是小姐方便的話,倒是可以去城郊那邊找一位姓林的公子,他平時在醫治戰馬這些,若是其他的動物的話想來也應該能夠一治一二。”


    宴允立刻道謝。


    “謝謝告知。”


    那人倒是有些驚慌,“小姐倒是言重了。”


    宴允立刻又迴了馬車上,她看向南雲景說,“南公子,我們去城郊吧。”


    南雲景有些猶豫,他看向宴允說,“如今出城倒是不好出去了。”


    宴允還是準備去試試,等到了城門再說。


    她看著馬車裏黑鷹的翅膀濕漉漉的,她伸手碰了碰,就是黑色的血。


    宴允原本也想著幫黑鷹直接就將那箭給拔出來。


    南雲景阻止了她,“那石虎的弓箭都是特意打造的,比起一般鋒利的箭刃,他的箭都有迴刺,若是拔出來或者是推進去,傷口隻會更加變深。”


    聽完南雲景說的話。


    宴允也就更加決定去找那人說的林公子。


    宴允已經打定主意,她看向南雲景說,“那就還請再辛苦一下南公子,將我送到城郊去一下可以嗎?”


    宴允擔心他不答應,又說或者送到城門口也可以,我自己再想辦法出去。


    南雲景聽得皺眉。


    “你以為那城門如今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宴允也知道不會這樣簡單,不過,“等到了那邊自然再想辦法出去,也沒什麽。”


    她倒是說得簡單。


    一旁的南雲景皺著眉頭。


    看出南雲景犯難,宴允倒是也沒太過木楞。


    自然出聲好好恭維一番。


    “南公子,今日幫助我的恩情,我定不會忘,滴水相恩,一定當湧泉相報。”


    她說完,南雲景依舊無動於衷,宴允又說,“公子放心,等到日後一定有我可以為公子做上的事情。”


    至於以後能不能幫上忙?那自然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既然要讓別人幫忙,那話也要說的更美好一些。


    南雲景聽完一笑。


    吩咐馬夫往城郊那邊走。


    馬夫迴應幾了句。


    南雲景說,“無妨,就往那邊去吧。”


    宴允又擔心自己的那隻白鷹,她準備伸頭出去看看。


    可見外麵四處都是巡邏的侍衛,整齊的在街道上來來迴迴的走。


    南雲景又說起石虎,“你居然惹上了那家夥。”


    宴允糾正南雲景說的話,“我無意招惹他,反倒是他步步緊逼,想要我性命。”


    這也是實話。


    宴允現在手還覺得有些發麻。


    之前傷了臉,現在又傷了手。


    南雲景看見宴允一直在揉自己的手,對著宴允說,“你將手抬起來。”


    宴允倒是有些一愣,倒是不知他突然說這個是幹嘛?


    她將自己完好的那隻手給伸了起來。


    南雲景拿過自己一旁的佩劍將宴允另外一隻手也給挑了起來。


    石虎踩過的地方,上麵已經看上去有些腫了,那家夥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氣。


    宴允立刻收迴自己的手,沒讓南雲景繼續看。


    “一點小傷都算不上。”


    宴允笑著說了這樣一句。


    南雲景說,“就是自己受了他石虎這一下,也不敢說隻是一點小傷罷了,你倒是口出狂言。”


    宴允不是口出狂言,她告訴南雲景,她隻不過是能忍受罷了。


    那些覺得疼的人無非就是忍不住。


    南雲景對著宴允這番話自然是評價強勢奪理。


    宴允倒是也沒反著來。


    等到了城門前,宴允準備下馬車。


    南雲景將她給攔住,他摘下身上的玉牌交給馬夫。


    隨後馬夫又將那塊玉牌給送了迴來。


    都沒有再像之前那般推開馬車門進來檢查,隻是說了幾句便放行了。


    等到馬車出城。


    宴允倒是沒想到,自己既然如此簡單的就從遠京出來了。


    她看向一旁的南雲景,原本還以為他不過是和雲逸一般的公子。


    可如今看來,他倒是更有本事一些。


    等馬車出了城牆。


    宴允準備開口告訴馬夫自己要去的地方,南雲景說,“方才已經聽見了,你安安靜靜的坐著,等到了陸明遠府上下人說的地方,馬夫上前去求見。”


    宴允倒是沒想到南雲景已經決定了這麽多。“我自己去便好。”


    南雲景說,“這地方可不是什麽女子都能來的?你給我安安靜靜的坐著。”


    南雲景再次用這般嗬斥的口氣對著自己說話。


    宴允倒是覺得他沒大沒小的,說起自己的年紀即便不加起來,也比他大得多。


    她想著倒是大著膽子想,自己若是生子,南雲景和自己的孩子一定一般大了。


    宴允正盯著南雲景想著不著邊際的事情。


    南雲景一眼就看破她心思。


    “走神在胡思亂想些什麽東西。”


    宴允被看穿心思,立刻迴過頭。


    南雲景反倒是冷冷的出聲道,“把你腦袋裏的那些東西都給收起來。”


    宴允看向他,倒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男子還當真是用目中無人的來形容。


    馬夫過來傳話說,“公子,可以請鄭府小姐將帶來的東西送過去。”


    那黑鷹不讓南雲景碰,馬夫也碰不了。


    南雲景說,“都傷成這般了,倒是防備心還是重的很。”


    他將身上的衣裳給脫下披在宴允頭上。


    “走吧下去吧。”


    黑鷹還是讓宴允自己抱著,大大的一團。


    那城郊外,被木頭給圍起來了一個挺大的院子,裏麵還有喂養的各種馬匹。


    那下人說的林公子,倒是一個留著落腮胡子的粗獷男人。


    南雲景上前自報姓名,對方倒是也沒多看,還是專心的擺弄自己,放在一旁木架上的那些雜草一樣的東西。


    宴允出聲道,“還請先生出手幫我救一下它。”


    “救?救什麽?”


    那人出著聲問宴允。


    宴允將南雲景蓋在自己身上的衣裳給摘了下來,也露出了被黑鷹被箭給刺中的那翅膀。


    對方看見那隻黑鷹,眼神裏立刻變了變,他立刻就問宴允。


    “這東西,你們是從哪裏找來的?”


    宴允倒是如實相告,“是陸將軍之子送給我的。”


    那人看向宴允一番打量。


    “這般小丫頭,居然送這個東西,陸山那種那家夥還當真是有勇無謀,沒帶著腦袋想事情。”


    那人一把就叫黑鷹給揪了過去,黑鷹倒是立刻就掙紮起來。


    宴允看著它那羽毛都掉在了地上,也覺得有些擔心,她立刻出聲道,“還請先生輕一些。”


    那人對著宴允問,“你是覺得好玩?還是覺得無聊才將這東西留在身邊?”


    宴允認真迴答,“並不是,自己留在身邊的是另外一隻,這一隻不過是守著自己身邊的那一隻來的。”


    那人聽宴允說的話,倒是糊裏糊塗的。


    “你這丫頭說話都說不明白,說什麽了?”


    宴允也沒再解釋,她看著那人隻是彎下身行禮,十分有禮的說,“還請先生幫我救一下它,若是先生能幫我救好它,酬謝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落下。”


    那人揮了揮手,“東西,我倒是不要,不過我倒是告訴你,若是我將它給醫死了,你可別來找我賠。”


    宴允聽聞一愣,“隻不過是傷到翅膀而已,就會死嗎?”


    南雲景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看向那人問,“難道是那箭上抹了什麽毒?”


    石虎那家夥陰險狠毒,就算是在弓箭上抹毒,倒也不奇怪。


    那人搖頭說,“我還是第一次治療這種天上飛的東西,要是死了,她若是找我賠?我去找誰要?”


    宴允自然也不想看見黑鷹死,可聽著對方的話,心裏隱隱覺得有些擔心。


    她低下頭,很是真誠,“還請先生全力相救。”


    那人擺了擺手。


    “姑且試試吧。”


    等著那人帶著黑鷹進了一旁的木屋中。


    宴允的那隻白鷹也從空中飛了下來,它落在一旁,就盯著那木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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