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雲俊頓時隻覺得自己的麵子在宴允麵前都被丟光了。


    這人居然敢對自己這樣,他算個什麽東西?


    他從地上爬起來,立刻迴頭看向南雲景,眼中怒意騰生。


    可就在對上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史雲俊額頭落下冷汗,怎麽是這個家夥?他不能直接對上這家夥,不過也不能讓這家夥壓著自己出了風頭。


    他看向跟著自己來自那些隨從,怒罵道:“你們都是瞎子嗎?沒看見本公子被他給欺負了?你們就站在旁邊看著?”


    那些隨從聞言立刻將南雲景給圍了起來。


    史雲俊往後退開了一些。


    這麽多人,他這才覺得有些找迴麵子,在隨從圍住南雲景時,他又分出心思是對著宴允又發話。


    “你這丫頭?我又不會傷害你,隻是來認識一下你,我不嫌棄你是個啞巴,怎麽弄得好像我好像對你做了什麽一般?”


    他張口一個啞巴閉口一個啞巴,倒是說得順暢。


    嘴唇喋喋不休。


    宴允並不生氣他說自己啞巴,而是他的行徑不能容忍。


    圍著南雲景的隨從也開始動手,南雲景都不用拔劍,隻是劍鞘就將那五六人給瞬間打倒在地。


    當劍鞘再次落在史雲俊的脖子上。


    史雲俊有些錯愕。


    他隻是想要問問宴允可有喜歡的什麽?要是有的話,自己就給她送過來,怎麽就惹出這個大瘟神了?


    他轉頭,再次看向眼前的南雲景,自己帶來的那些隨從全部都摔倒在地。


    周圍那些注視他的眼神,都在猜測他會如何對付南雲景。


    史雲俊也沒了手段和力氣,他攤開底牌,“你這家夥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史……”


    南雲景直接不廢話直接推著劍鞘,露出裏麵鋒利的劍刃,泛著銀光的劍刃落在史雲俊的脖子上,直接破開了口子。


    史雲俊堵他不敢動手的。


    可當劍刃出鞘,他也沒有任何感覺,還是隨從在看見史雲俊脖子上流出的血出聲,“你竟然敢傷害我們公子!!”


    史雲俊聽見他的聲音才察覺自己脖子上流出的血。


    他伸手碰上傷口,看著南雲景的眼神帶著恨意。


    “該死的家夥!”


    他憤怒的隻是對上南雲景的眼神,史雲俊立刻閉嘴。


    他知道害怕了。


    南雲景冷聲發出警告,“不管是誰,都不能在白馬書院裏麵鬧事,如果在白馬書院裏麵鬧事,那我的劍下隻有屍體。”


    史雲俊按壓下心中的不服,也擔心他再次動手。


    他變了語氣。


    “我不是為了鬧事才來,我應約而來,隻是找一下鄭小姐,和她見見麵而已?難道我惹了什麽事情嗎?”


    史雲俊的這番話倒是成了是宴允讓了眾矢之的,是她讓史雲俊來的。


    宴允立刻搖頭。


    她本來就是要走的人,莫名其妙被這人給堵住,說什麽應約,自己和他根本就不熟。


    可她不說話,都讓周圍的人看了笑話。


    史雲俊看向四周,很是不滿,“難道來找人也成了鬧事?”


    南雲景看向宴允。


    宴允仍舊是搖頭,她拉開和史雲俊的距離。


    史雲俊問南雲景,“你看見我鬧了什麽事?還打了我的人,你這家夥,有膽子就報上名來。”


    “南雲景。”


    史雲俊聽到他自報姓名,還跟著念了一遍。


    “南雲景?”


    ——是,南雲景!!


    史雲俊說著立刻就變了臉色。


    他咬牙,“難怪呢,這不長眼的家夥原來是那個瘟神。”


    他看著地上那些隨從,“你們這些狗奴才也是,什麽本事都沒有,保護本公子都做不到。”


    罵完之後,他臉色一變,也沒了剛才的囂張,他主動放低了姿態,他告訴南雲景,他來白馬書院,可不是鬧事,就直接來找人,見到她就會離開。


    要不是南雲景誤會,他的隨從也不會攻擊他你。


    他對眼前的南雲景也是避之不及。


    他看向一旁的宴允,“鄭小姐,我們在書院外再見麵吧。”


    史雲俊帶著隨從轉身走了出去,他來得意外,走得也快。


    可他留下一堆爛攤子,全部落在了宴允身上。


    南雲景看著宴允,絲毫沒留情麵,“把這些東西全部收拾好。”


    宴允卻有些不服氣。


    他就應該讓史雲俊把這些東西全部收好才讓他離開。


    雖然是這樣想,可南雲景幫著自己脫身,宴允也沒什麽怨言。


    她彎身將散在各處的長桌給拖著歸位。


    想起雲逸之前的提醒,自己也沒想到會惹上史雲俊這個狗皮膏藥。


    燕之鶴走上前來和宴允一起。


    打翻的長桌全部一一歸位整齊之後,宴允心中有些不滿,自己怎麽就連好好地讀一些書都不能安生。


    宴允要迴鄭院。


    燕之鶴說,史雲俊還在前門等著,要是鄭小姐不方便,可以從後院離開。


    宴允還沒好辦法可以讓史雲俊不盯著自己,也就跟著燕之鶴從後門走了。


    燕之鶴送走宴允之後,去了前院傳話,隨從跟了過去,馬車則空著迴鄭院。


    宴允迴去時倒是和進出的媒婆遇上。


    下人行禮。


    “小姐。”


    宴允多看了那婦人一眼。


    和媒婆一起的,還有之前帶著陸岩和陸蘭去長古城的那個老嬤嬤,是陸府的人。


    她也來了府上。


    至於她來府上做什麽,宴允並不是太想知道,她也不想去理會鄭吉華後院的事情。


    偏偏小妾送上門來。


    眼睛哭得紅腫,就像是被誰給打了一般。


    她坐在宴允的院子裏,一直哭哭啼啼地盯著來的方向。


    宴允才走到院子聽見哭聲,倒是沒想到是小妾。


    宴允停下腳步。


    小妾身邊的嬤嬤過來迎接宴允,還順帶著說讓宴允顧念一下母女之間的感情,一定要幫忙幫小妾守住她的正妻之位。


    隻有宴允和小妾**協力,才能讓大人的心中隻有她們母女。


    宴允聽完嬤嬤說的話。


    是想讓自己去向鄭吉華求情?


    若是按照常理來說,小妾這麽多年都跟在鄭吉華身邊,早就已經是正妻的位置,再則小妾還生了鄭吉華最喜歡的鄭寧兒,難道這樣還覺得不夠穩定嗎?


    小妾的哭聲並沒有讓宴允有任何心煩。


    她哭得越難受,自己越高興。


    也就是因為嬤嬤,宴允也大概知道了,鄭吉華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那就是陸蘭要嫁給鄭吉華。


    將軍府來的人,要鄭吉華給予陸蘭正妻之位,隻要給予陸蘭正妻之位,那他們將軍府與鄭吉華以後,便是締結成最緊密的紐扣,成為一體。


    若是不答應的話,她們也不著急。


    嬤嬤對著宴允示弱。


    “寧兒小姐,幫幫你的娘親,一定不能讓其他人搶走你們的東西,那陸蘭來了府上,就是要害你和夫人的。”


    嬤嬤不斷給宴允灌輸鄭吉華娶了陸蘭的害處,而她口中,陸蘭成了曾經小妾的縮影。


    可惜嬤嬤不知道。


    眼前的宴允可不是單純的孩童,也不是鄭寧兒,而是被她們害死的宴允。


    鄭吉華是不會聽任何人的,小妾也好,宴允也罷。


    嬤嬤自以為是將她們看太重。


    鄭吉華要如何做,那是他的事情,小妾要將自己拉進這後院的爭鬥,宴允不答應。


    她迴到屋內,直接關閉了門,無視門外的哭聲。


    後院關於小妾和鄭吉華的這些破事,她不想去參與,她現在有要做的事情,她對史雲俊的忍耐已經徹底消失。


    她在屋內搜索了一番,找到需要用上的東西,選了最輕便的出裝。


    一直到夜深人靜。


    院子裏的嬤嬤才帶著小妾離開。


    宴允起身從窗戶跳出去,她還是第一次自己獨身動作,雖然有些緊張,不過日日不斷的訓練還是讓她動作能跟上。


    那些牆壁都可以輕鬆爬上去。


    她借著夜色前行。


    遠遠看見史府,繞著牆壁走了走,確認之後,直接從牆壁上爬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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