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也有文字說,這宴字,上有家宅頂天,中有太陽度日,下一女字,老爺喜得千金也應景。


    話畢,你鄭吉華冷眼掃過,當即否決。


    “還請大先生再換一個字。”


    說到要換字,宴允不答應,立刻哭了起來,那哭聲真談得上震耳欲聾的。


    整個宴會場都在對宴允的哭聲覺得刺耳。


    大先生笑而不語,至於鄭吉華會不會在這種地方掃了自己的麵子?他並不擔心。


    要題字的是鄭府的人,自己題了還想要再重新題字,那去別處重新再找一個先生來好了。


    大先生將放在自己手裏邊的酒杯的酒端起來,一飲而盡,留下一句話,瀟瀟灑灑的離開了滿月宴。


    小妾就站在鄭吉華一旁,她原本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林字,相公至於發這麽大的脾氣嗎?


    可真當看見那個字,又想起了某個讓人不高興的人。


    小妾立刻開口說:“既然這先生不靠譜,那我們再換一個便是。”


    鄭吉華倒是有這個意思,可今天這一出看來,大先生的語氣堅決,而且周圍這麽多人都看著。


    長古城裏麵數一數二的大先生。


    鄭吉華終究沒說出下一句話。


    小妾還想在一旁自作聰明的說如果老爺要是拒絕不了,那就讓這個名字做他們女兒的小名也好,等她大些之後不再喊了便是。


    鄭吉華緊抓著木椅已經逐漸不耐。


    還是老夫人按住了小妾的手。


    這女人就是丫鬟出身,一點也分不清楚場合,這是她能插嘴的地方嗎?


    老夫人給小妾留了麵子,小聲警告她,“你若是再多說一句,你就給我迴後院去。”


    小院兒?


    小妾自然是不願意迴後院去的。


    就在今天,她還要成為鄭吉華的正妻,讓所有人都看看自己的風光。


    老夫人提醒自己,她也立刻明白閉嘴。


    至於女兒這個名字,等到日後再說也行。


    文墨言大先生那可是城主都要給幾分麵子的人。


    人人誇讚鄭家小姐幸運能夠得到大先生的親自題字。


    鄭吉華將剛才那些不高興的情緒全部收起來,重新對上眾人端上酒杯和大家共飲。


    鄭吉華派人去送大先生,周圍開始奏樂。


    這邊抓鬮正式開始了。


    寬敞的紅綢布上,擺著各種東西。


    宴允看了一眼上麵的東西,那上麵放的無非都是些,他們大人喜歡的東西。


    琴棋書畫,金算盤,七七八八的東西堆滿了。


    擺在那上麵的東西都是鄭吉華想要的,宴允覺得這根本就不可能是小孩子想要的。


    鄭吉華把宴允放在紅綢布上。


    輕聲溫柔地說。


    “乖寶,去吧。”


    宴允聽著他說的話,覺得渾身汗毛直立。


    惡心。


    鄭吉華一鬆開她,宴允用盡全身力氣往前爬。


    鄭吉華兩眼放光。


    本來這種新生嬰兒根本就爬不到多遠,可宴允不僅爬起來,還爬出了半丈開外。


    鄭吉華握緊拳,心也跟著揪起來,可臉上笑容不自覺浮現越來越深。


    鄭吉華心中隻道,好啊好啊,抓什麽都好,自己給她準備的都是能用得上的。


    他屏住唿吸,就等宴允去抓。


    可看著看著,宴允越爬越遠。


    在院裏一旁,在那裏站著一個少年,他站得筆直,目光直視前方。


    當大家都將目光投到他麵前時,他才注意到蹲在自己麵前的那個嬰兒。


    少年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嬰兒。


    來自己麵前作甚?


    他往旁邊挪了一下位置。


    宴允又追過去。


    她拉住少年的裙擺,希望他別亂動,自己已經足夠費勁了,她的目光盯著少年身旁的佩劍,就算隻抓住一個尾巴都好。


    她扒拉著少年。


    而一旁的鄭吉華笑容戛然而止。


    鄭吉華最怕的就是什麽?


    最怕的就是看自己斷掉的雙腿。


    他也曾如那少年一般,亭亭而立,可因為那個人,他失去了雙腿。


    鄭吉華立刻讓丫鬟將小姐抱迴來。


    丫鬟上前,將宴允抱起來。


    而宴允看準機會,一把摸上那把劍。


    少年不滿地側身,覺得這小嬰兒碰了自己的劍,他不高興。


    周圍的人頓時更是看熱鬧的心思,這鄭府小姐竟然碰了劍?大家閨秀,周圍都是開始竊竊私語的。


    雖說抓鬮算是十有八準。


    可這鄭家小姐,以後是個舞刀弄劍的,眾人笑了笑,想來鄭府會熱鬧了。


    小妾覺得都沒拿在手上,算不得準,可心裏總覺得不得勁,要是抓一個其它的都好,不過鄭吉華已經讓嬤嬤去將宴允給抱了進去。


    她落寞的轉身出去,嬤嬤在門外候著,和她眼神交匯,兩人都有話要說可現在不能說。


    宴允這場病持續了四天。


    鄭吉華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宴允睜開第一眼看見鄭吉華那張臉,氣得病懨懨地轉過頭去了。


    等宴允能吃進去東西,鄭吉華才去休息。


    老夫人來了,要把孩子帶她身邊,鄭吉華又急匆匆地趕迴來,說不同意,孩子還小,在小妾身邊,自己能看著。


    “放我身邊就不能看了?”


    “能看,不過得能走動之後。”


    鄭吉華勉強答應,老夫人也同意。


    孩子讓小妾帶著,鄭吉華不答應,現在年紀小,還什麽都不懂,可是等年紀大了之後,讓老夫人帶是最好的。


    老夫人一走,鄭吉華刮了刮宴允的鼻頭。


    這麽脆弱,這麽小,自己要將所有的都給她。


    宴允的這次生病是在預料之中的,隻是她自己故意受涼沒想到這麽難受,先不管身體難受,鄭吉華跟著折騰,宴允沒覺得舒心,因為生病的時候看著鄭吉華那張臉就在眼前晃悠。


    她覺得更受折磨的是自己。


    而從這次之後,小妾和嬤嬤心思也更重了一些。


    有人來給鄭吉華說親。


    雖然鄭府現在風光了,可正當人家還是不願把孩子送來的,畢竟一個瘸子,高門大戶的始終看不上。


    不過有些遠親倒是想辦法送拉幾個人過來。


    老夫人在裏麵瞧了瞧,倒是有喜歡的丫頭,不過就是不知道鄭吉華看得上眼不,讓嬤嬤領著人過去,自己放機靈點。


    宴允還想養養精神。


    小妾的罵聲一下就起來了。


    “這些小賤蹄子就是不消停,全部都盯著老爺。”


    宴允被她的哭聲給吵醒,睜開眼聽著她們所抱怨的一切。


    以前的宴家也算是高門大戶,嫁給鄭家的時候,也算是門當戶對,所以那時候,老夫人沒和宴府的人說什麽送人去鄭吉華身邊。


    可不送人又怎麽了?


    鄭吉華不是死人,就在自己麵前,鄭吉華還是和下人勾搭上,更何況現在老夫人同意。


    所以宴允她聽著小妾每天和嬤嬤商量怎麽處理鄭吉華身邊的人心裏從氣憤,到傷感,最後到厭倦。


    她試著去拉木把手想要爬起來,可現在的身體支撐不住,起不來。


    可她沒放棄。


    她得找機會就從這裏爬起來,現在躺著太難受。


    嬤嬤瞧著她的動作欣喜地想讓小妾也來看看,小孩子這樣精神,看著就覺得高興。


    可年紀輕輕的小妾心思都在鄭吉華身上,現在分不出來心思給宴允。


    “這不是正常的嗎?”


    話是這樣說的,可嬤嬤覺得小妾還是太小了。


    老爺現在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你把孩子帶好,那老爺的心思不就在你身上嗎?


    小妾問嬤嬤。


    “娘,是我不夠好看嗎?這些衣裳不夠好看嗎?”


    嬤嬤驚慌失色的。


    “夫人你可千萬不要再亂說話了。”


    小妾卻根本不在意,四下無人,叫叫又怎麽了,她心思想得多,等下一胎生下男子,就告訴鄭吉華,嬤嬤是自己的娘,她也要享福,不做下人。


    嬤嬤會心一笑,那前路曾經遙不可及,可如今到了麵前,隻差一步之遙。


    她心裏一點也不著急,日子還長,自己能耗著。


    宴允聽小妾叫嬤嬤娘時,雖然心裏早有猜測,可現在卻清楚明了,確實就是自己想的那樣。


    心裏也覺得可憐自己,在這裏如此久卻什麽都不知道。


    鄭吉華每天都來屋內看看宴允。


    他不喜歡大先生題的字,喊那小嬰兒時,總是乖乖,乖乖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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