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張勝利也沒當迴事兒,就跟在孫六指後麵,一起去了村長家。


    到了才知道,曲紅梅竟然是見紅了。


    這可是先兆流產的症狀。


    孫六指怎麽說也當赤腳醫生多年,還會號脈。


    他反複確認,這才告訴村長一家:“紅梅懷孕了。”


    可後麵的話,他沒說。


    先兆流產,是那什麽才造成的。


    可棒梗早就不行了。


    最近一段時間,藥也停了。


    那曲春梅的先兆流產,是誰造成的?


    “春梅懷孕了?”村長和村長老婆,都喜出望外。


    就連曲春梅,臉上都帶出了笑容。


    隻有棒梗,臉色陰沉不定。


    “對了,懷孕見紅,是不是不好?”村長老婆突然想起重點。


    一家人,都緊張起來。


    孫六指點點頭:“這是有點兒流產的症狀。”


    “還是去城裏大醫院看看吧,興許還能保得住胎。”


    他可不敢說開藥。


    這責任,他擔不起。


    “啊?要流產?”村長一家慌了。


    “怎麽會這樣?春梅身子骨一向挺好的,吃的也有營養,怎麽就要流產了呢?”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曲春梅卻想到一個可能。


    昨晚,是不是折騰的太狠了?


    村長當機立斷:“家裏的,你收拾收拾東西,我去讓騾車過來。”


    “咱們馬上去城裏大醫院。”


    “不管怎麽說,也要保住這個孩子。”


    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絕對不能出事兒。


    村長飛奔著就走了。


    村長老婆則開始忙活,找衣服,找被子褥子。


    忙活了好一會兒,她一扭頭,看到棒梗還在愣神兒,頓時就怒了:“賈梗,你是死人嗎?”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收拾東西啊?”


    “春梅懷的不是你的孩子還是怎麽?”


    “真要流產,可是會要人命的。”


    棒梗聽到這些指責,臉色又黑了幾分。


    不過,他什麽都沒說,還是老老實實的去跟著收拾東西。


    沒一會兒,村長親自趕著騾車迴來了。


    被褥鋪到車上。


    曲春梅也被抬上車。


    村長一家,連同棒梗,都上了騾車,風風火火的走了。


    剩下孫六指跟張勝利,站在村長家院門外發呆。


    張勝利忍不住問道:“師父,曲春梅到底為什麽出現流產症狀的?”


    “我怎麽感覺你有些話沒說呢?”


    那一瞬間的錯愕和震驚,可瞞不過他。


    孫六指沒好氣的說:“別瞎打聽,有些事兒,不是你該知道的。”


    就算張勝利敢聽,他都不敢說。


    村長家的秘密,知道了,不是找死嗎?


    行吧,張勝利也不問了。


    他多少能猜到一些。


    沒一會兒功夫,關於曲春梅懷孕,有流產跡象的傳聞,已經在整個曲家村傳遍了。


    法子木聽說後,心頭一驚。


    他不確定曲春梅懷上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可曲春梅怎麽會有流產征兆的,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曲春妮好奇的推了推法子木。


    “沒……沒什麽。”法子木迴過神來,趕緊否認。


    “那什麽,我出去一趟,等吃飯時間就迴來了。”


    他要出去打聽打聽消息。


    可千萬別暴露才好。


    法子木出去打聽半天,聽到的都是人雲亦雲。


    他有些不放心,又跑到孫六指家,假裝自己肚子疼,然後拐彎抹角,打聽曲春梅先兆流產的事兒。


    “不是,賈梗媳婦兒的事兒,你操什麽心?”孫六指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


    他就沒見過這樣的。


    說自己肚子疼,又說不清楚哪兒疼,就一個勁兒的問別人媳婦兒,就有病一樣。


    法子木尷尬的笑笑,說:“叔,這不是村裏到處都在說,我也好奇嗎?”


    “正好過來,就順嘴問問。”


    他可不敢再問了。


    孫六指冷哼一聲:“你還是好奇你自個兒媳婦兒吧,別人媳婦兒,少打聽,少問。”


    他本來就不願說,這法子木還一直問一直問,就很討厭。


    “是是是,我不問了。”法子木也不敢生氣。


    孫六指雖然是曲家村的外姓人,但到底是唯一的赤腳醫生。


    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還要多靠他,不能隨便招惹。


    “那六指叔,我就先迴去了。”他也忘了他謊稱肚子疼的事兒,灰溜溜的走了。


    這一下,把孫六指給惹火了。


    “嘿,這小子,來耍我的嗎?說是肚子疼,問東問西,問了一堆沒用的,然後拍拍屁股走了?”


    枉費他忙活半天,又是診脈,又是詢問病情。


    結果,最後連診費都沒給一分,直接走了。


    合著是沒事兒消遣他來了?


    張勝利看出了法子木的心虛。


    他想到曲老年跟他說的,昨晚,法子木去過村長家。


    再聯想到棒梗找人,曲春梅出現先兆流產症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師父,別生氣。”


    張勝利看孫六指還在怒罵,就過來安慰。


    “這法子木,以後有他倒黴的時候。”


    最起碼,棒梗就不會放過他。


    “怎麽說?”孫六指對徒弟的話有些好奇。


    “法子木是裝病?”


    “你不會是知道什麽吧?”


    他怎麽感覺,現在村裏人,個個都有了秘密呢?


    張勝利笑了:“師父,我能知道什麽?”


    “我就知道,昨晚村長從城裏迴來,年大叔去找過村長。”


    “他從村長家出來的時候,碰到過法子木。”


    “後麵你也知道了,棒梗今天上午,還巴巴的跑來,說讓我查查,昨晚都有誰去了他家。”


    “你看,今天曲春梅有先兆流產症狀,師父你又不說什麽原因造成的。”


    “法子木又跑來問東問西,奇怪,太奇怪了。”


    “我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他說不知道,可這些話,卻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孫六指聽到最後,頓時瞪圓了眼睛。


    他懂了!


    他全明白了。


    法子木,曲春梅,棒梗,村長。


    所有人串聯起來,就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這下,一切都明白了。


    “勝利,這些事兒,你可千萬別對別人說。”孫六指害怕了。


    曲春梅的事兒,他本來就不想多說,就怕惹禍上身。


    這下好了,拜這個徒弟所賜,他知道了村長家更大的醜聞和秘密。


    這要是讓村長知道了,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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