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叔歎息了一聲,又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後世七寸平板大小的帆布袋。


    “這是你韓叔給你的轉正禮物,想著他自己給你,沒想到,唉!昨晚特意交代你韓嬸讓我轉交的,這可是他在高麗從白頭鷹手中繳獲的!”


    李四麟接過這帆布包,心裏更不是滋味了,雖然他們還到不了戰友情那種地步,但也絕對能稱得上戰友了。


    如今卻這個樣子,令人不免有些唏噓!


    這可是好東西,當年白頭鷹的三倉手雷包,李四麟打開看看,黃叔又開口了,


    “咱們這裏用不上手雷,但你作為治保委,零碎東西多,用這個最合適了!”


    確實如此啊,三倉隔離的很好,一個恰好能放下手電筒,一個放點繩子之類的,最後一個可以放一些雜物。


    韓嬸特意還縫了一個背帶,原本的三倉手雷包是用後麵的鉤子掛在腰帶上,靠近腿部那裏還有兩根綁帶,可以綁在大腿上。


    如今加了一個背帶,還可以掛在脖子上,這樣雖然看上去有些繁瑣,但真正使用起來卻非常方便。


    尤其是行動的時候,不會像普通挎包那樣有影響。


    “韓叔有心了!”


    李四麟感歎道。


    黃叔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你也是有心人,還偷摸留下錢,你韓嬸讓你拿迴來,我拒絕了,反正你小子現在也是一個人!去吧,巡邏的時候小心點!”


    李四麟將自己的繩索都一一放好,槍也掛在了脖子上,開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正式巡邏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自行車一點用都沒有,因為其他臨時工並沒有交通工具,完全靠腿。


    讓人帶著,一個大老爺們挺別扭,帶著別人,他嫌累,還不如走著呢。


    其實街道中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迪特之類的很少見,早就解放了,迪特們多像是藏在陰溝裏的老鼠。


    像襲擊韓叔這樣很少發生。


    幾個人邊走邊聊,李四麟心裏又有了主意,他是燕趙的祖籍,老李家在四九城也沒啥親戚。


    可老娘有啊,老娘就是京城本地人,家裏祖輩也是農村的,雖說親戚少,可也有那麽幾個。


    他老娘家是房山那邊的,現在的房山可是地地道道的遠郊,以前歸燕趙管,今年才劃到四九城。


    鄉下這兩年不好過,但他姥姥家那邊還可以,迴家搞一條狗過來。


    狗雖說是也是畜生,可比起其他的畜生而言,更通人性,其他方麵就不需要李四麟多說了。


    早在五三年,昆明那邊就開始培育昆明犬,這個他不用想,搞兩條田園犬就行。


    在抓捕的時候,在搜查的時候,狗比人可要靈敏的多。


    等周末吧,迴姥姥家看看再說。


    剛走到白米倉這邊,一個人急促的跑到李四麟身邊,氣喘籲籲的說道,


    “李幹事,快跟我走,前麵打起來了!”


    李四麟也沒太在意,他每天經曆的最多的就是這種事,鄰裏之間的矛盾,售貨員和顧客的矛盾,婆媳動手之類的。


    “我這就去!”


    李四麟還是和吳叔宋哥一起,跑到白米倉八號院,發現事情比他想象中嚴重的多。


    院子門口七八個彪形大漢罵罵咧咧,情緒非常的激動,而院子大門口,管事大爺趙叔不斷的雙手合十,在那裏道歉。


    趙叔是木材廠的老工人,人很老實,他兒子趙大賴可不一般,軋鋼廠二車間的副主任,在大院裏算是厲害的一個人物。


    趙大賴很會來事,在軋鋼廠人脈很廣,年輕的時候也在街麵上廝混過,在這胡同裏也算是一霸!


    這也讓趙叔的腰杆子硬實了很多,他這麽道歉,有點問題啊。


    “幹什麽呢!”


    李四麟推開擁擠的人群,來到對峙雙方的中間。


    那幾個彪形大漢頓時不樂意了,


    “你誰啊,幹什麽的,在這擋橫,你算老幾啊!”


    我去,李四麟笑了,這些人一看就不認識自己,態度還很蠻橫嗎。


    李四麟解開自己的工服,向上一撩,槍套明晃晃的亮出來,反問道,


    “治保委李四麟,你們是誰啊,來這幹什麽!”


    在看到槍的一刹那,幾個大漢頓時老實了,一群人嘰嘰喳喳,什麽京城人欺負鄉下人,城裏的欺負農村人。


    一群大老爺們和娘們一樣絮叨,吵得李四麟耳朵疼。


    “都尼瑪閉嘴,到底什麽事!”


    “趙叔,到底咋了!”


    李四麟看著身後的小老頭,問道。


    趙叔人老實,但能當上管事大爺也是有兩把刷子的,最起碼能將所有事情都表達清楚。


    別小看這個,能有序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好,這也是一種本事。


    平日裏還算能說的趙叔今天卻格外尷尬,吭嘰半天也說不出話,這讓李四麟知道,今天這事肯定是老趙家理虧。


    就在他吭嘰的時候,一個年邁的聲音傳來,


    “小同誌,看你的打扮是官家人吧,老夫來告訴你原因!”


    在這句話說出來後,本來還擠在一起的那些大漢們頓時分開了一條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爺子從人群中被人攙扶出來。


    這老爺子不一般啊,看上去穿的就是個老農民的樣,可叼著玉做的煙袋鍋子,手裏還盤著核桃。


    要是換了身衣裳,你說他是老地主,也一點問題沒有,可說話卻帶了那麽一點文意,一時間看不明白啊。


    攙扶他的人倒是像個城裏人,一身簡單的中山裝很是利索。


    李四麟也從包裏拿出一包煙,遞給吳叔宋哥一人一根,之後點燃了自己嘴上的,不慌不忙的問道,


    “老爺子,既然你清楚,那就給我說說,官家不官家的另論,事情怎麽也有個對錯黑白之分是吧!”


    這老爺子愣了一下,吐出一口煙霧,將煙袋鍋子在腳底下磕了磕,塞迴腰裏,他開口了,話語中字字鏗鏘有力。


    “老夫葉雲,字塵沐,這趙老九是我的親家,老話講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這事本不該我管。”


    說到這老爺子緊緊攥住拳頭,繼續說道


    “可小女實在是太慘了。大家替老夫評評理,一個女子在家裏相夫教子,結婚八年,從無二心,育有兩子一女,平日裏孝敬公婆,鄰裏有口稱讚,這樣的女子該挨打嗎?”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八號院管事大爺趙叔趙老九的臉頓時和猴屁股一樣,平日裏能說會道的嘴也什麽也說不出來。


    葉老表情十分的沉靜,可話語越發激昂,


    “窺園主人曾有詩雲,一年一度會新秋,塵世夫妻已白頭,夫妻拌嘴是常有的事,偶爾有些爭執也是難免,可無論如何,打斷雙腿,捆與樹上抽打,於情於理與法均不合時宜。”


    “老夫就問官家一句,小女葉薇何錯之有,受此酷刑!”


    老爺子雙眼赤紅,怒發衝冠。


    李四麟聽完之後就一個感覺,這是個老學究,有點文化,念的詩,他真沒聽過,但也懂得了老爺子的意思。


    別說打上門來,就是打死也是活該啊。


    如果是他的女兒遭了這個罪,根本不用七八個人上門,自己一個人一把刀足矣,一條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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