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匆忙趕迴太保堂,眼前的景象讓大家頓時怒火中燒,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即將來臨。


    太保堂的大門,那原本莊嚴肅穆的門麵,此刻被一大片鮮豔刺目的紅油漆所覆蓋。


    油漆肆意地流淌著,一道道痕跡像是鮮血在門上蜿蜒,刺鼻的氣味彌漫在四周,這無疑是一種極其囂張的挑釁。


    悍戾瞬間雙眼通紅,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怒吼道:


    “哪個龜孫兒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俺們太保堂的地盤上撒野?這他娘的是活膩歪了吧!俺太保堂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那可是響當當的字號,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把俺們的堂口弄得亂七八糟,簡直是不把俺悍戾當迴事兒。俺今天要是查不出是哪個癟犢子幹的好事,不把他們揪出來揍得他們爹娘都認不出來,俺就把俺這名字倒過來寫。”


    說著,他就像一頭失控的公牛,不顧一切地朝著門外衝去。


    陳爻反應迅速,一個箭步上前,緊緊地抓住悍戾的胳膊,大聲嗬斥道:


    “悍戾,先冷靜,現在我們對情況一無所知,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如果就這樣盲目地衝出去,很可能會落入他們精心設計的陷阱。我們必須先冷靜下來,好好分析一下,製定出周全的應對策略才能行動。”


    孟彪也一臉凝重地點頭:“陳先生說得沒錯。這明顯是有預謀的行為,很可能就是想引我們出去,然後對我們進行各個擊破。我們要是自亂陣腳,那可就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


    眾人緩緩走進堂內,卻發現裏麵更是一片狼藉,混亂得如同遭受了一場颶風的襲擊,桌椅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有的已經斷裂成了幾截,木屑散落得到處都是。


    那些曾經精致美觀、彰顯著太保堂品味與底蘊的裝飾物品,此刻也都被砸得粉碎,或是殘缺不全地散落在各個角落,曾經的整齊有序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讓人痛心疾首的破敗景象。


    賈書生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在堂內踱步。


    “敢在我們太保堂如此肆意妄為的,隻能是四海的人。”


    此時,堂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聲聲踏在眾人緊繃的神經上。


    大家瞬間警覺,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堂口。隻見十二門徒中的‘陰鷙’一身神父裝扮,身後的黑袍隨風肆意飄動,獵獵作響,仿佛帶著某種不祥的預兆。


    他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站在堂口,扯著嗓子高聲喊道:


    “賈老大,我陰鷙今兒個特意帶著一幫兄弟前來,是想誠心拜入太保堂門下。”


    賈書生一臉從容,冷冷說道:


    “陰鷙,別在我麵前信口雌黃。你們門徒堂才剛做出這種惡行,現在竟還敢和我談這種事,難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些荒謬絕倫的話嗎?”


    陰鷙卻像個演技拙劣的演員,故作冤枉地使勁擺了擺手。


    “賈老大,您可千萬別冤枉我,我早就跟門徒堂那堆破事兒劃清界限了,我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太保堂在這江湖上那可是威名遠揚、正義的化身。我實在不忍心看著這好好的江湖因為這點破紛爭就亂成一鍋粥,所以才想著帶著兄弟們棄暗投明,死心塌地為太保堂效力,一起打造一個全新的江湖秩序。”


    悍戾在一旁氣得眼睛都紅了,怒目而視,扯著嗓子吼道:


    “你他娘的卑鄙小人,少在這兒胡咧咧!誰不知道你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齷齪。”


    說著,悍戾還往前邁了一大步,那架勢像是要把陰鷙生吞活剝了,雙手緊緊地握成了兩個大拳頭,關節捏得“哢哢”直響。


    陰鷙倒是沉得住氣,臉上的表情紋絲未動,隻是慢悠悠地把目光轉向悍戾,不緊不慢地說道:


    “悍戾兄弟,我理解你為啥對我有這麽大的誤解。可咱也得講道理不是?人這一輩子,誰能保證不犯點錯啊?我現在是真心實意地想要改過自新,為太保堂的輝煌成就出一份力。你看看我帶來的這些兄弟,哪個不是對太保堂佩服得五體投地,心甘情願地聽從差遣?”


    陳爻慢慢靠近陰鷙,眼睛緊緊地凝視著他:“陰鷙,既然說有這份心意,那就別隻是在這兒說些漂亮的空話。你倒是講講,對於今天太保堂遭遇這樣的大難,你有什麽見解?還有,你能夠給我們提供哪些有用的線索?”


    陰鷙眼珠滴溜溜地一轉,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裝模作樣地思索了片刻後說道:


    “陳爻,雖說我沒摻和這檔子事兒,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麽久,也不是吃素的,多少聽到了些小道消息。聽說門徒堂那些激進的瘋子正蠢蠢欲動,應該是他們幹的。我要是能有幸加入太保堂,肯定會使出渾身解數,幫著各位把這些麻煩事兒都給解決掉。”


    賈書生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陰鷙,你說起話來倒是挺能說會道,但是我憑什麽相信你?”


    陰鷙“撲通”一聲單膝跪地:“賈老大,我對天發誓,不管是多苦多累、多艱難的任務,隻要能證明我對太保堂的忠心,我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我也知道現在堂裏的兄弟們都對我不放心,可我堅信,時間會證明我是真心實意想加入的。”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孟彪開口:“陰鷙,你在門徒堂混了那麽多年,怎麽突然就想改換門庭了呢?這裏麵到底有啥彎彎繞繞,你可得給我們好好嘮嘮。”


    陰鷙抬起頭,瞅了孟彪一眼,然後長長地歎了口氣,那表情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說道:


    “孟兄啊,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在門徒堂待的時間越長,就越看透刑天那家夥的真麵目。他就是個獨斷專行的主兒,幹的那些事兒,早就跟江湖道義背道而馳了。我以前跟著他,也是沒辦法,可我心裏一直向往著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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