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幾個,年關前最後一次上山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能不能在這大旱災年關給大隊拿迴去肉食兒就看這次了!”


    “秦啟明,你就在這陽關林區二分點蹲著打**,我們哥幾個跑三分點趕仗過來,到時候你聽見動靜就開槍,這次獵槍可別再啞火了。”


    “你爹可說了,若是這次你小子還打不中獵物,這個生產隊的名額可就要讓出來了,聽見沒!”


    ……


    一陣陣厲聲的喊叫聲在陽關林區之中傳蕩開來,不斷地餘音逐漸緩緩消失在這密麻的光禿鬆樹林之中。


    “咳咳……唿!”


    秦啟明猛烈的咳嗽之後,起身靠在樹樁之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而引入眼簾密密麻麻的鬆樹枝卻讓秦啟明難以接受。


    一片冰寒的雪地上林立著光禿的鬆樹,周圍還有幾顆早已砍伐的樹樁子,上麵的樹輪暈暈轉轉,一條線的腳印正是自己蹚出來的小路。


    這是……


    1963年的陽關林區!


    自己作為一個單兵特種部隊的隊長,不是在完成斬首任務的同時被對方拉下了懸崖死了嘛?


    莫非是重生了?


    秦啟明不敢置信,看著麵前熟悉的一幕幕雙眼也逐漸紅潤,睫毛上的雪簾子也緩緩融化成水滴……


    前世秦啟明憑借家中唯一值錢的雙管獵槍被拉入了陽關公社生產隊,雖說槍法有失水準,但總算在這寒冬能掙些工分,給家裏分擔一些。


    可1963年正逢三十年未見的大旱災,秦啟明老漢將家裏糧甕本就見底的糧食全換了酒不說,更是朝著母親動了手,聲稱對方供不上自己的口糧酒。


    至於那唯一值錢的雙管獵槍也早被秦啟明老漢夥同生產隊隊長達成協議,隻要在這最後一次上山中秦啟明打不中獵物,不僅將秦啟明踢出生產隊,更要將獵槍偷偷賣給對方換幾斤地瓜酒。


    現實情況也就按此發生。


    獵槍子彈偏差有點多,索性秦啟明是大山裏跑出來的小子,連著幾個彎兒繞下去撿了條命迴來。


    秦啟明老漢一聽計劃沒成,大發雷霆之下酒癮上頭,將母子兩人痛打一番,晚上偷偷拉著小妹兒賣掉換了酒喝。


    母親的委屈求全隻換來得寸進尺,在如此情緒崩潰之下,竟在後院上吊尋了短見。


    秦啟明自幼被母親一手看大,哪兒能忍受這種痛心,將怒火化作拳頭砸在老漢身上打了個半死不活,隨即隻身一人離開大山投入部隊之中。


    最終成為特種部隊隊長在任務中跌落懸崖的片刻,母親和小妹兒的模樣再次出現在麵前……


    “彭!咚!”


    一連串沉悶的敲打聲從三分點的方向傳了過來,而一頭黑乎乎的黑影也隨之出現在了秦啟明的視野之中。


    “呸!”


    秦啟明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雖說重生的事實還一時間難以平複,但要緊的是在這熊瞎子麵前活命下來!


    熊瞎子的喘息聲非常重,幾近二百斤的身子穿梭在樹林之中,朝著秦啟明直直的衝了過來。


    前世秦啟明長時間在特種部隊服役心中絲毫不怵,不由的握緊了手中的獵槍。


    雙管獵槍槍托處拴著一條細繩,繩子緊連著褲腰帶,秦啟明將雙管獵槍朝著旁邊一甩,直接邁腿朝著附近的小山坡跑去。


    由於積雪厚度較深,再加上兩條腿哪兒能跑得過那四條腿,自然林中跑動的速度慢了不少,秦啟明連著跑了幾十米後,眼看著熊瞎子就要撲上來。


    “撕拉!”


    秦啟明突然抱著那光禿的鬆樹杆兒停了下來,眼看著旁邊一個低處的小山坡直接撲了下去。


    熊瞎子殺傷力很大,可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會拐彎跑,秦啟明的身子從熊瞎子視野之中消失,熊瞎子直愣愣撲上來的身子也隨之摔在了雪地之中,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


    熊瞎子連著在雪地中打了幾個滾兒,鼻子在空中嗅了幾下便朝著秦啟明跳下去的山坡處衝了過去。


    “啪!”


    熊瞎子的身子剛剛從山坡上冒頭跳了出來,秦啟明正平躺在下方的積雪之中,黑乎乎的槍管瞄著那熊瞎子扣動了扳機。


    這一槍完全是秦啟明靠前世常年開槍的感覺打出去的,噴射而出的鉛彈正中熊瞎子的腦袋。


    “噗通!”


    熊瞎子在空中撲出來的身影猛的一歪,直接重重的摔在積雪之下的土地上麵,橫肉的後腿抽搐了一下直接沒了反應。


    前世的秦啟明從小就在這山上跑著玩,對於這地形簡直是刻在腦子裏的熟悉,跳下這個山坡正是為了巧妙躲開熊瞎子的視野,好為自己掏槍瞄準騰出時間。


    秦啟明拖著身子站了起來,槍管此時還燙的火熱,秦啟明走上前去確認熊瞎子斃命之後才將獵槍扔在一旁的雪堆裏降溫。


    熊瞎子身子足足有一米五長,黑乎乎的毛發之中夾雜著雪水,身子完好無損,隻有那開花的腦袋流出陣陣冒著熱氣的鮮血。


    俗話說熊瞎子身上有百寶,其中熊皮更是價值千金,無論是做皮衣還是曬幹做藥材。


    而此時熊瞎子剛剛斃命,身子的內髒以及皮膚還來不及惡化,所以此時剝皮能最完整的將熊皮整片取下來……


    秦啟明想到這裏也沒有閑著,從膝蓋處的兜兒裏掏出套著牛皮的鐵刀,沾滿鮮血來讓冷刀變得溫熱,隨即將鐵刀直接插入熊瞎子的脖頸之處。


    “撕……啦!”


    秦啟明一把拽著熊瞎子的毛發,鐵刀在肉與肉皮之間橫著切入,一陣陣肉皮從熊肉之上撕裂開來的聲音響起。


    撕熊皮可不是個容易事兒,將近一個點的時間下來秦啟明額頭已經布滿熱汗,至於那二百斤的熊肉要想運下山也不是個容易事兒。


    秦啟明將絨毛帽子緊了一下,環顧一圈拾了些粗重的鬆樹枝橫豎四個支點,拿身上帶著的幾個牛皮繩兒栓死……


    一個簡易的雪地架子也就這麽固定而成,將熊瞎子身上灑滿積雪保持冷凍,隨即拖著雪地架子拖下去即可。


    秦啟明緊著做完這些也耗了幾乎兩個小時,眼看著快要落山的太陽,便將匕首沿著距離脖頸幾丈長的地方捅了進去,伸手進去轉了幾圈,一個冒著熱氣的熊膽掏了出來。


    村裏幾百年以來的慣例,要是在山區拿的食物,總歸是要給土地公一些交代的。


    此時陽關林區西側的太陽刺激著雪地線發出陣陣昏黃,整片天空也如同刹那間有了些粉紫色,緊接著大片的雪花從空中陣陣覆蓋而下。


    半個多點之後,天色逐漸陷入了黑夜的寂靜,秦啟明的身影這才出現在山腳下一個早已荒廢的林區站點。


    秦啟明將套在身上的牛皮繩兒鬆開思考片刻,由於這饑荒年拉著熊瞎子肉在村裏橫衝直撞不免引起有心之人的惦記,倒不如在這站點的天然冰凍室扔著。


    將一切都安頓好之後秦啟明沿著那零碎的腳印朝著家裏走去。


    村裏的道路比較坑窪,不少牛馬車拉貨過道時候不免碾壓一些坑洞,但在積雪的覆蓋下也不太明顯,秦啟明連著小道繞了幾個彎便到了家門口。


    房子用一些破舊的磚瓦糊成,頂子上還有那積雪的茅草,院子外圍壘著些層次不齊的木頭當成圍擋。


    “什麽?秦啟明丟了?你們生產隊的人咋搞的,他還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孩子,他哪兒能擔起一人打**的風險,你們……你們還我兒子!”


    “敗家的娘們,人家隊長讓啟明一人打**是重任孩子,再說既然加入生產隊就要擔這種風險,對了,啟明人不見了,那那個值錢的雙管獵槍呢?之前說好的酒……”


    “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嘛,孩子丟了你還操心那破獵槍,我兒子的命難倒還抵不過那個獵槍嘛!”


    ……


    秦啟明剛剛轉彎過來,一陣陣吵鬧聲從院子裏傳了過來,透過月光的照亮之下,正是自己父母和生產隊的那幾人!


    至於剛才老漢的話更是傷人!


    活生生的人命竟抵不過一把獵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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