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四想要逃,但是他逃不掉。


    隻能寄希望於這裏人多,牧星寒顧及身份不會直接動手。


    兩個人就這麽隔著玻璃對視著。


    直到劉山忍不住開口,“不是,哥們,他誰啊?怎麽看著眼熟?”


    他也是傳送到雪楓城的,邪魔降臨之夜和這幾天一直在幹活。


    “他是我同學,他要殺我。”


    “哦,那沒事,放心,這裏是現境,受法律保護,他一個學生亂殺人,這輩子就毀了。”


    “說、說的對,而且,而且他還是挺有名的雛鳥天才,以善良著稱。”


    鍾四聽到這裏,突然冷靜了下來。


    對啊。


    雛鳥的第一天才當街無緣無故殺人,這說出去,還能有好?


    他舒了一口氣,看著還在玻璃前佇立的牧星寒,頓時懂了,為什麽對方還不動手。


    笑死,


    他在網絡的人設是守護現境的善良的雛鳥天才,總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亂殺人吧。


    “初來乍到,”


    牧星寒右手雙指夾著一張劇烈湧動魂力的灰色joker,“給雪楓城的同學們,放一個煙花。”


    嗖!


    隻見他指尖一甩,紙牌閃電般的飛向右方高空。


    嘭!


    爆炸聲響徹在空,炸出數米大小的灰色嬉笑小醜圖案,咖啡廳裏,街道上,附近的居民區,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爆炸的方向。


    啪嚓。


    “啊?”


    茶杯打碎的聲音響起。


    服務員小姐姐看著咖啡廳角落裏破碎的玻璃,和兩位早已失去蹤影的顧客。


    冷風順著窗戶吹了進來,凍得裙下黑絲美腿打了個寒顫。


    一個可怕的猜想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店、店長!不好啦!有人點八塊錢的美式咖啡基礎款竟然逃單啦!!!”


    附近,細長小巷,


    地麵的積雪被踩出一條印記,夾雜著一側滲人的鮮紅,直至盡頭。


    “你,你不能殺我,我可是你同學!”


    被牧星寒提著脖領子,瘋狂掙紮的鍾四大聲喊道,“這裏可是現境,可是雪楓城!這附近有平民!要是被看到你這輩子都毀了!你要冷靜!”


    “喂喂,你要幹什麽!我們可是守法公民!”


    劉山麵色驚恐,癱坐在小巷盡頭的牆邊。


    他白銀4階,剛剛在反抗的一瞬間被四張撲克釘在了四肢上,現在根本不敢動,一動就鑽心的疼。


    對方也太強了!


    那恐怖的反應速度,那恐怖的壓製力,近乎把控一切的壓迫姿態。


    還有那遊刃有餘毫無溫度的笑意,簡直令人如淵如獄。


    這、這是你同學?


    鍾四?別開玩笑了。你哪來的資格當他同學啊!


    等等!


    啊!


    原來是他!


    劉山一下子想起來為什麽看對方眼熟了。


    他刷視頻的時候見到過!


    “劉山,我認得你,前幾天襲擊過某個雛鳥小隊,但是因為守夜人早有準備,你們沒得手,全員捏碎傳送石離開了。”


    牧星寒語氣淡漠,“我說的對麽,兩位,守法的,沉淵餘孽?”


    “......”


    劉山頓時不吱聲了,但轉念一想,他覺得不吱聲可能死的更快,仰起脖子就大吼道,“來人啊!雛鳥天才殺人了!!!救命啊!!!!!”


    臨近居民樓有窗戶打開,


    “怎麽個.....”


    一個老大爺剛要往下看。


    嗖嗖——。


    兩張紙牌將打開的窗戶釘了迴去。


    “....事兒?”


    嚇的老大爺蹲在地上一哆嗦,連忙撥通報警電話。


    “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過來救你的。”


    牧星寒露出戲謔的笑。


    他是來殺鍾四的,其他沉淵餘孽沒有必要殺,但也不可能不管。


    他可以喊,可以引守夜人前來,也省的他還要把劉山送去守夜局。


    “不是,哥們。”


    劉山扭過頭,對著鍾四怒目而視,發泄著心中怒火,“這踏馬就是你說的善良的雛鳥天才?”


    剛才的大魔王姿態就不說什麽了,他都不敢說話。


    現在這反派發言,你確定這個善良的雛鳥天才和我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


    “......”


    鍾四看著劉山四肢流血,動都不敢動,他甚至不敢說話。


    “說,誰指使你的。”


    “我,我隻知道他叫虛閣下。”


    “虛閣下......”


    牧星寒眉頭輕皺,沒什麽印象,“你還知道的什麽?全都吐出來。”


    “我真不知道了,他就給我兩塊石頭,說是會造成魂力激蕩,黃金級以下放不出技能,讓我邪魔之夜扔給你,別的我真不知道啊!”


    鍾四是真的害怕了。


    素未謀麵的劉山都這麽慘。


    他和牧星寒有舊怨,還是害雲詩音死過一次的間接兇手,他等下的下場簡直無法想象。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


    噗嗤——。


    天下無雙刀貫穿鍾四心髒,穿胸而過,將其釘在了小巷背後的石牆裏。


    鮮血從他前胸後背汩汩流出。


    “不用客氣,鍾四,這是我應該做的。”


    牧星寒鬆開手,看著懸掛在牆上四肢扭動,痛苦掙紮的鍾四,對其微微欠身,“願你在痛苦中得享安寧。”


    “通通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數十位身穿黑色製服的守夜人圍了過來。


    看著這血腥至極的場麵,不由得掏出了命魂武器,神情戒備。


    這也太殘暴了!


    “那個背對我們的黑色衛衣兇徒!聽到沒有!把手舉起來!有人舉報你這裏肆意虐殺!”


    “救命!救命啊!守夜人大人!”


    劉山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被釘在牆上的鍾四也是掙紮著開口,痛苦的呻吟著,“救救我......救救我......”


    這太兇殘了!


    守夜人眾人如臨大敵,死死盯著那個黑色衛衣的背影。


    “不用緊張,諸位。”


    牧星寒舉著雙手,緩緩轉身,伴隨著眾人見到他真容逐漸震驚之時,右手屈指一彈,一枚閃亮的牌子飛了出去。


    “沉淵餘孽,巡城小隊,現境執法。“


    領隊守夜人下意識接過牌子,定睛一看。


    刷!


    收起武器,原地立正,標板溜直的敬了個禮,聲音洪亮,“首長好!”


    臥槽!


    破曉勳章!


    難道是因為希佩神眷者的身份?


    一直以為第一天才太過於善良,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看來,這對待敵人的手段,簡直不要太讓人安心!


    看著這絕對把控的場麵,領隊不由的讚歎不已,扭頭開口:


    “全都放下武器,自己人。”


    “我天,隊長,我看到是自己人了啊,他迴頭的時候我槍口都對準躺地上的那個了。”


    “誰說不是呢,我直接收弓了,不過還是你說得對,那我瞄牆上那個,防止他跑了。”


    “笑死,都釘牆上了,還跑。我直接歸刀入鞘。”


    聽到受傷的是沉淵餘孽,眾守夜人神情頓時輕鬆了起來。


    背叛人類,死不足惜。


    “星隊,怎麽個事?”


    領隊守夜人是個背大劍的粗獷漢子,名叫李峰,他上前詢問道。


    “這倆都是襲擊過雛鳥小隊的沉淵餘孽,地上的那個,你們帶走吧。”


    “呃,那這個呢......不用搶救一下麽?他快死了?”


    牧星寒聽到李峰這麽說,隻是意味深長的轉過頭,“就是他害雲詩音死了一次,而且沒有什麽情報。”


    李峰點點頭,立刻了然,扭頭喊道,“六子,給他治療,我記得你那個治療有個增強感知的作用對吧。”


    “得嘞!隊長!”


    一個瘦小的守夜隊員衝了出來,掏出治療權杖,對著牆上的鍾四就開始釋放。


    突然增強的感知讓他身體疼痛加倍,在牆上痛苦的嚎叫著,掙紮著,悔不當初。


    “我錯了!我錯了啊!”


    “你隻是疼了,不是錯了。”


    牧星寒抬腿踩著鍾四,抽出天下無雙刀,震血歸鞘。


    隨即頭也沒迴的走了,看都沒看滑落在地血流如柱慘嚎著的鍾四。


    這群守夜人比自己專業,


    他活不了。


    六子嘿嘿一笑,持續放著治療,開口道,“隊長,沉淵餘孽失血過多,守夜隊員陳六奮力搶救十分鍾,還是沒能救迴來,這個報告行不?”


    李峰大手一揮,


    “不行!”


    “給我改到二十分鍾!”


    “陳六收到!”


    李峰表示,


    對現境人員違法,守夜人可以做到一視同仁。


    但是涉及到沉淵餘孽嘛.......


    可以靈活處理。


    畢竟。


    身在現境,守護現境的守夜小隊。


    總有同袍隕落在沉淵餘孽或者深淵邪魔的手裏。


    對於這些背叛現境,背叛人類的渣滓。


    他們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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