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象征性地吃了幾口。


    陳陽看著李宣婷憔悴的樣子,心中更加心疼。


    他夾起一塊紅燒肉,送到李宣婷嘴邊,


    “乖,張嘴。”


    李宣婷看著陳陽充滿愛意的眼神,乖乖地張開嘴,將紅燒肉吃了下去。


    “好吃嗎?”


    陳陽問道。


    李宣婷勉強笑了笑,


    “好吃。”


    陳陽知道李宣婷心裏有事,便沒有再勉強她吃東西。


    他付了錢,帶著李宣婷迴到醫院。


    迴到病房,李宣婷的母親正在睡覺,臉色蒼白得嚇人。


    各種醫療儀器在她身旁發出規律的滴滴聲,像一首單調而壓抑的催眠曲。


    李宣婷坐在床邊,握著母親的手,眼神空洞,仿佛靈魂早已出竅。


    陳陽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輕輕地拍了拍李宣婷的肩膀,


    “婷婷,伯母會好起來的。我先迴去了,你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李宣婷木然地點了點頭,眼神依舊沒有焦距。


    走出醫院,夜色已深。路燈將陳陽的身影拉得老長,顯得格外孤寂。


    這幾天為了照顧李宣婷母女,他幾乎沒合過眼,來迴奔波於醫院和家之間,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來。


    “媽的,天天打車,這錢花的跟流水似的。”


    陳陽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心裏一陣煩躁。


    他猛然意識到,擁有一輛車是多麽重要。


    陳陽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家,一頭紮進沙發裏,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迴來了?”


    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帶著一絲關切。


    “嗯。”


    陳陽無力地應了一聲,閉上眼睛,感受著沙發柔軟的包裹。


    母親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走到他麵前,


    “來,喝點湯補補。”


    陳陽勉強睜開眼,看著母親慈祥的麵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接過雞湯,慢慢地喝著,母親則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著家常,語氣中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擔憂。


    “婷婷那孩子怎麽樣了?她媽媽的病……”


    “還是老樣子。”


    陳陽歎了口氣,


    “醫生說,最好是轉院。”


    母親也跟著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屋內陷入一陣沉默,隻有牆上老式掛鍾的滴答聲,一下一下,敲擊著陳陽的神經。


    牆皮斑駁,泛著歲月的痕跡,就像此刻陳陽的心情,沉重而壓抑。


    半晌,母親江瓊蘭打破了沉默:


    “那我和你爸是不是應該去看一下宣婷媽媽?”


    陳陽點點頭:


    “好的,你們看什麽時候有空。”


    江瓊蘭起身收拾碗筷,邊收拾邊念叨:


    “這孩子也真是可憐,攤上這種事……”


    這幾天,他像陀螺一樣連軸轉,白天在公司,晚上陪護李宣婷,幾乎沒有一刻的休息。


    身體上的疲憊還能忍受,但精神上的壓力卻讓他快要崩潰。


    李宣婷母親的病情,李宣婷的悲傷,以及他自己內心的愧疚,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


    “媽,我有點累,先睡一會兒。”


    陳陽放下手中的碗,起身走向臥室。


    “好,你好好休息。”


    母親心疼地看著他疲憊的背影,眼中滿是憐惜。


    第二天一早,陳陽就聯係了駕校。


    “喂,王教練嗎?我想趕緊考科二,最快什麽時候能安排?”


    “最快下周二,有空位。”


    王教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慵懶,顯然還沒完全清醒。


    “行,那就下周二。”


    陳陽掛了電話,長舒了一口氣。總算解決了一樁心事。


    科目二的訓練異常順利,陳陽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掌握了技巧。


    方向盤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靈活地旋轉,車子也乖乖地按照他的意願行駛,完美地避開所有障礙。


    就連一向嚴厲的王教練也忍不住誇讚:


    “小夥子,可以啊,悟性很高!這樣,周一你再來模擬一次,沒問題就直接考試。”


    “嘟嘟嘟……”


    手機鈴聲打斷了王教練的滔滔不絕,陳陽掏出手機一看,是父親陳國成打來的。


    “喂,爸,什麽事?”


    陳陽走到訓練場邊接通電話。


    “陽陽啊,趕緊迴家,家裏有個大驚喜等著你!”


    陳國成的聲音聽起來異常興奮,透著一股神秘兮兮的味道。


    “驚喜?什麽驚喜啊?”


    陳陽被勾起了好奇心。


    “先別問,迴來就知道了!趕緊的!”


    陳國成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陳陽一頭霧水,但父親的語氣讓他心中充滿了期待。


    他匆匆忙忙地跟王教練道別:


    “教練,我家裏有點事,得先迴去了,周一模擬考試我再來。”


    “行,去吧去吧。”


    王教練笑著揮了揮手,


    “看來你小子是有什麽好事啊,這麽著急。”


    陳陽一路小跑著往家趕,心裏像揣了一隻兔子,怦怦直跳。


    走到家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一輛嶄新的黑色轎車停在那裏,車身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陳陽心頭一震,唿吸都急促起來。難道……


    他激動地推開家門,一眼就看到父親陳國成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汽車鑰匙,臉上洋溢著笑容。


    “爸!這是……”


    陳陽指著外麵的新車,心中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興奮。


    陳國成笑著點點頭:


    “怎麽樣?喜歡嗎?”


    “喜歡!太喜歡了!這是……咱們家買新車了?”


    陳陽激動得語無倫次。


    “是啊。”


    陳國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下你媽出門買菜就方便多了,不用再擠公交了。”


    陳陽由衷地感到高興:


    “是啊,爸媽你們以後出門就方便多了!”


    他圍著新車轉了一圈,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光滑的車身,心裏湧起一股暖流。


    “這車……是給我的?”


    陳陽突然意識到什麽,轉頭驚訝地看著父親。


    陳國成笑著點點頭:


    “當然了,兒子,這車是給你買的!你天天跑來跑去,又是公司又是醫院的,太辛苦了。有了這車,以後就方便多了。”


    陳陽愣住了,他沒想到父親竟然會給自己買車。


    他一直以為這車是給父母買的,畢竟父母年紀大了,出行確實不太方便。


    “爸……這……這太貴重了,我……”


    陳陽有些不知所措,他心裏既感動又愧疚。


    “傻孩子,說什麽貴重不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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