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急敗壞地喊著:“你,你……!”,但蕾妮是一個關心他人疾苦的善良孩子,而他是一個醉酒打孩子的垃圾。


    更何況,隻要有迪布雷德公爵在,巴魯瓦公爵就別想用權勢或武力壓她一頭。


    蕾妮小聲地喊了一聲:“爸爸……”,父親立刻把她抱了起來。


    然後,巴魯瓦公爵被趕了出去。


    被騎士們拖著,狼狽不堪地趕了出去。


    *


    宴會不歡而散。賓客們在迪布雷德家族成員的注視下,紛紛告辭,他們也迴到了宅邸。


    看著在賈貝琳懷裏睡著的蕾妮,迪布雷德家的男人們,眼神冰冷。


    “您打算怎麽處置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伊薩克咬牙切齒地問道。


    迪布雷德公爵手中把玩的兩顆骰子,停了下來。


    亨利一邊給蕾妮蓋上毯子,一邊說道:


    “把他碎屍萬段都不解恨。我要挖出他的眼珠,讓他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跪在蕾妮麵前,苦苦哀求。”


    雖然亨利一向心狠手辣,但像這樣毫不掩飾地表露憤怒,還是第一次。


    作為泰拉莫爾毆打事件的受害者,亨利很清楚:


    暴力不僅僅是肉體上的傷害,更是精神上的羞辱,是永遠無法擺脫的枷鎖。


    約翰說道:


    “他竟然敢在迪布雷德家族的地盤上,觸碰我們的逆鱗。”


    少年的眼神深邃而冰冷。


    “我們要讓他後悔莫及,讓他永遠不敢再打蕾妮的主意。滅他滿門,讓他引以為傲的名譽,在他眼前化為烏有。”


    沉睡的巨龍的逆鱗,被觸碰了。


    黑暗中,迪布雷德公爵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


    第二天早上醒來,世界已經變了天。


    蕾妮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頭霧水:


    “巴魯瓦公爵的房子被沒收了……?”


    “說是迪布雷德家族的財務主管舒貢和行政官們,一大早就去了巴魯瓦家的宅邸。”


    ‘舒貢是亨利的心腹,看來是亨利幹的。’


    不愧是亨利,辦事效率真高。


    蕾妮笑了笑,從床上跳了下來。


    “昨天的事鬧大了~!”


    “這是好事嗎?說不定會發生難以控製的事情。”


    “怕什麽?我們什麽都不用做,家人會幫我們解決的。”


    這就是權貴子弟的優勢!


    現在,隻要找到巴魯瓦公爵製造米雷尤和召喚惡魔的證據就可以了。


    “好,我們去找茱莉夫人。”


    “是。”


    他們迅速準備好,前往茱莉夫人的宅邸。


    上次去過茱莉夫人的宅邸後,蕾妮就意識到,她需要一條可以避人耳目的通道。


    於是,她借著裝修的名義,偷偷建了一條直通茱莉夫人書房的密道。雖然去密道入口還得用傳送卷軸。


    在密道的盡頭,也就是連接茱莉夫人書房的門外,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是巴魯瓦公爵夫人的聲音。


    “債務?胡說八道!那些都是你送給我的禮物!”


    “有些確實是禮物,但我可沒送過你賭博的錢。”


    “騙子!你從一開始就想騙我。你和迪布雷德家族勾結了,對不對!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她歇斯底裏地哭喊著。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要養你這種東西!】


    ‘這家人的性格還真是如出一轍。’


    蕾妮事先取了一部分茱莉夫人的核心碎片放在口袋裏,她往碎片裏注入一絲神聖力,碎片立刻與茱莉夫人建立了聯係,蕾妮看到了巴魯瓦公爵夫人那張淚流滿麵、麵如死灰的臉。


    “我勤勤懇懇地活著,到底做錯了什麽!”


    你打過我。


    你因為我生氣,就把腐爛的食物塞進我嘴裏,不讓我吐出來,還用鞭子抽我。


    你把我關在衣櫃裏。


    你連一塊發黴的麵包都不給我吃。


    你讓我覺得,唿吸,走路,睡覺,活著,都是一種罪過!


    蕾妮感覺眼前一片血紅。


    議長握住了她的手。


    “小姐。”


    手上傳來的溫暖,讓她清醒過來。


    她平靜地說:


    “你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這才是你最大的罪過。”


    與蕾妮融為一體的茱莉夫人,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巴魯瓦公爵夫人嚇得渾身一顫。


    “你,你……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吧,我會被趕出家族的,我的丈夫,我的兒子們,他們會,他們會……!”


    “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相信別人的好意。”


    “什,什麽?”


    【可憐的小老鼠,你應該懷疑別人的好意。你又不是我的親人,我為什麽要對你好?】


    “你應該懷疑別人的好意。你又不是我的親人,我為什麽要對你好?”


    “……”


    巴魯瓦公爵夫人張了張嘴,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失聲痛哭。


    蕾妮收迴了手。


    輿論站在她這邊,身後有強大的家族做後盾,她手裏有錢有勢。


    她深吸一口氣,對議長說:


    “我們去找落角石。”


    讓那些惡魔一樣的家夥,見識一下真正的惡魔。


    現在,是時候把巴魯瓦家族的惡魔們,送上斷頭台了。


    砰!!


    巴魯瓦公爵把酒杯朝剛迴家的妻子扔了過去。公爵夫人驚險地躲過酒杯,臉色蒼白地捂住嘴巴。


    “老,老爺……”


    “你這個沒用的女人!”


    她撲到暴怒的丈夫懷裏,哭訴道:


    “我也是受害者!像我這樣從小嬌生慣養的人,怎麽可能識破那些處心積慮的騙子?是迪布雷德家族,他們故意針對你,利用我……!啊!”


    巴魯瓦公爵怒火中燒,一把抓住妻子的肩膀:


    “那個賣藝術品的女人怎麽說?她真的把所有的貸款都轉讓給迪布雷德家族了嗎?!嗯?!”


    “……”


    公爵夫人不敢迴答,眼神躲閃。公爵一把將她推開,痛苦地捂著額頭。


    自稱是代替父親來傳話的迪布雷德家族次子——亨利·迪布雷德,小小年紀,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冷酷。


    【一大早就跑來逼我們搬家!公爵的教養都喂狗了嗎!】


    【跟禽獸講教養?公爵,我勸你最好別再激怒我們。】


    【你,你說什麽——】


    【我怕我再聞下去,會忍不住吐出來。】


    和當年西奧多·迪布雷德羞辱他時一模一樣的語氣,充滿了蔑視。


    不管是他的親生兒子,還是那個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都用和那個粗俗的殺人狂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那個出身卑賤、隻是上一任迪布雷德公爵第七個兒子的垃圾,把他這個巴魯瓦家族的繼承人踩在腳下的那一天,就像噩夢一樣,揮之不去。


    【抱歉,看你這麽能說會道,我還以為你也會用劍呢。】


    想起年輕時的西奧多,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的屈辱,再次湧上心頭。


    貴族們聚集的花園。


    他的劍掉落在草地上,西奧多·迪布雷德的劍指著他的喉嚨。


    周圍的竊竊私語。


    【西奧多,住手。】


    擋在他麵前的纖細身影,以及耀眼的金發。


    威廉·巴魯瓦一生中唯一得不到的女人。


    那個男人,用他強壯的手臂,擁抱著她。


    那一瞬間,西奧多·迪布雷德身邊,那個笑容燦爛的命運之子,和那個女人的身影重疊了。


    巴魯瓦公爵緊緊地握住拳頭。


    “塔利曼!”


    巴魯瓦公爵一聲令下,一個戴著寬簷帽、雙手戴著手套的男人走了進來。


    “有何吩咐?”


    “把地下室的‘那些東西’拿來。”


    “‘降臨’嗎?”


    “沒錯。”


    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巴魯瓦公爵的眼中,閃爍著猩紅的光芒。


    ‘這次,我不會再輸給你了。’


    耀眼的榮耀,將屬於他。而西奧多·迪布雷德的人生,將隻剩下失去摯愛的恥辱。


    *


    模擬戰的優勝獎品,將在四天後的王宮晚宴上頒發。


    蕾妮迴到家後,立刻迴複了王宮的邀請函。


    今天,他們一家出發前往王宮。


    晚宴的餐桌上,已經坐好了晉級決賽的兩個家族的成員。


    他們互相點頭致意,過了一會兒,國王、安德烈王子和伊馮娜王妃走了進來。


    通常情況下,由在座的最高長官致辭。


    但今天,作為模擬戰的冠軍,由蕾妮來致辭。


    “願神明保佑帝國的太陽,願您擁有永恆的榮耀。”


    蕾妮恭敬地行禮。


    ‘怎麽樣?完美吧?’


    這是她和卡米拉夫人還有議長學的。


    父親、哥哥們和姑姑都笑了,其他人也跟著蕾妮,向國王行禮。


    “願您擁有永恆的榮耀。”


    “願您擁有永恆的榮耀。”


    國王滿意地笑著點點頭:


    “歡迎來到王宮,請坐。”


    落座後,晚宴正式開始。席間,大家愉快地交談著,氣氛十分融洽。


    蕾妮原本擔心決賽對手舒海爾公子會感到尷尬,但他似乎性格很好,已經把決賽的失利拋在了腦後。


    他還熱情地向蕾妮推薦食物:


    “這個很好吃。”


    “謝謝。”


    “多吃點,快快長大。這樣下次模擬戰就不會有人因為你年紀小而小瞧你了。”


    ……看來他並沒有完全忘記失敗的教訓。


    伊薩克冷笑一聲,在舒海爾公子遞過來的麵包上麵,又放了一塊不同口味的派麵包:


    “怎麽?你是覺得因為小瞧了我妹妹,所以才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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