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藥作用時間和效果來說,慕綰歌應該是在生下孩子之後才發現真相。


    也就是說,慕綰歌嫁給夜傾塵,幫助夜傾塵獲得皇位,給他生下兩個孩子,做了很多很多,才知道夜傾塵就是滅她滿門的幕後兇手。


    江若簡直不敢想象,當時的慕綰歌會有多崩潰。


    又是在怎樣的絕望之下,選擇共生死這個毒藥。


    “怎麽了?”


    慕綰歌察覺到江若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開口詢問。


    江若迴神:“沒事,就是覺得……這個名字還挺美的。”


    慕綰歌笑了笑,然後把這瓶毒藥放好。


    她哥學武,姐姐學醫,她跟著哥哥姐姐學了很多東西。


    兩人都自信滿滿的說要把她教成醫武雙全的高手。


    結果還沒把她教成,他們就死了,死在最年輕的那一年。


    慕綰歌永遠不會忘記這種恨。


    永遠。


    ……


    夜幕降臨,慕綰歌的生辰宴也正式開始。


    陛下為了彰顯他對慕綰歌的寵愛,特地允許慕綰歌坐在他身側。


    他左側的第一位就是攝政王夜傾塵。


    隻是他的臉色很不好,陰鷙沉沉的盯著慕綰歌,滿臉寫滿了‘你為什麽要辜負我’。


    陛下注意到了夜傾塵的臉色,哈哈大笑問道:“攝政王何故一直盯著朕的貴妃啊?是不是也覺得朕的貴妃舉世無雙?”


    夜傾塵鐵青著臉笑道:“貴妃娘娘的確舉世無雙。”


    陛下更高興了。


    彷佛沒看到夜傾塵神情不好一般,拉著慕綰歌的手,格外沾沾自喜。


    “朕第一眼看到貴妃時就覺得貴妃不似凡間女,定是天上的神女下凡,來到朕身邊。”


    “攝政王,你也不必羨慕朕,老大不小了,多看看身邊人,說不定就能尋到合心意的女子。”


    “愛妃,你說是嗎?”


    慕綰歌不愛笑,神情淡淡的:“臣妾覺得陛下說的很對。”


    相同的話,從慕綰歌嘴裏說出來要比陛下嘴裏說出來殺傷力更大。


    夜傾塵格外痛心。


    他不明白慕綰歌為什麽背叛他。


    前段時間,慕綰歌好不容易才對他的態度軟化,他欣喜若狂,以為他的堅持打動了慕綰歌。


    沒曾想他做的一些隱秘的事被扒了出來,然後慕綰歌就成了貴妃。


    他承受了雙重打擊。


    這還不算完。


    那些暗中投靠他的官員,也在一個一個被陛下清洗。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夜傾塵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他就是個傻子。


    但他不明白的是,慕綰歌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明明他對慕綰歌掏心掏肺,每次遇到麻煩他都替她解決,想要敲碎她冰冷的外殼,走進她的內心……


    慕綰歌對於他的注視視若無物。


    這一幕被孫妙音看到了,她心裏嫉妒的快要發狂。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要想方設法的針對慕綰歌,可現在慕綰歌是貴妃。


    她不敢。


    隻能用哀怨的目光看著夜傾塵,希望能得到迴應。


    所以現在就是,孫妙音看夜傾塵,夜傾塵看慕綰歌,慕綰歌看……江若。


    不過江若麵前坐著梁氏,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


    宴席過半。


    有小宮女打濕了慕綰歌的衣裳,跪在地上連忙告罪。


    陛下大怒,想要治這個宮女的罪。


    慕綰歌攔住了他:“今日是我生辰,陛下還是不要重罰吧。”


    陛下給慕綰歌麵子。


    不重罰,但懲罰是逃不掉的。


    小宮女連忙磕頭謝恩。


    慕綰歌要去換衣服,不一會兒,狂飲了好幾壺酒的夜傾塵也離開了宴席。


    有好戲看。


    江若小聲對梁氏說道:“姨母,我果酒喝多了……”


    梁氏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叮囑道:“讓宮女帶你去,宮裏大,別迷路了。”


    “好。”


    而對麵的雲淮之,在發現江若離開宴席後,頓了頓,也離開了。


    此時,偏殿裏。


    慕綰歌剛走進來沒多久,就察覺這裏的香味道不對,沒有換衣服。


    正準備換個房間,夜傾塵走了出來,眼睛發紅的盯著她。


    “綰歌。”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待你不好嗎?”


    慕綰歌神色冰冷:“原來是攝政王。”


    “我是陛下的貴妃,請注意你的稱唿。”


    夜傾塵本就喝了不少酒,加上這殿內的香和慕綰歌的語言刺激,讓他基本失去了理智。


    狠狠攥住了慕綰歌的手腕,聲音狠厲。


    “不,你不是貴妃,你是我的王妃。”


    “陛下有什麽好的?一個五十歲的老頭,他能有我年輕力壯,有我能滿足你嗎?”


    慕綰歌皺眉,神情帶上了幾分厭惡,掙脫了夜傾塵攥著她的手,反手扇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極大。


    夜傾塵抬手摸了摸嘴角,出血了。


    看向慕綰歌的眼神更加瘋狂。


    “你是第一個敢動手打我的女人。”


    慕綰歌冷笑:“想打你很久了。”


    夜傾塵也笑了,眼神冰冷:“我原本不想這樣對你的,我想好好對你,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了。”


    說完,他一步步的逼近慕綰歌,還脫下了外袍。


    加上這殿裏不正常的香,想要做什麽,一目了然。


    慕綰歌正要說什麽,忽然目光一凝,而後後退一步,有些害怕,強撐著說道:


    “攝政王,你想做什麽?這可是在皇宮裏。”


    頗有幾分色厲內荏的模樣。


    夜傾塵見狀,膽子更大,語氣格外猖狂:“我想要做什麽,就算在皇宮裏,也沒人能攔得住我。”


    “綰歌,你千不該萬不該背叛我。”


    “但誰讓我喜歡你,我依舊會讓你做我的女人。”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笑到一半,忽然後腦勺一痛,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江若放下了手中的木凳。


    別說。


    這凳子還挺沉的。


    慕綰歌一改臉上的怯懦,快步走上前,拉著江若的手看了看:“你怎麽過來了?”


    江若找借口:“我果酒喝多了,不舒服,剛出來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跟在你身後,就跟上來了。”


    慕綰歌眸光變暖:“你又幫了我一次。”


    現在時間緊急,慕綰歌也沒跟江若說那麽多,她走到夜傾塵身前,然後從袖中掏出七八個小瓷瓶,打開,強硬的塞在夜傾塵嘴裏。


    她帶著這些毒藥,就是為了這一天。


    剛塞完毒藥,雲淮之就來了。


    慕綰歌目光不善的看著他。


    雲淮之看向江若,淡淡的聲音中夾雜著溫柔:“表妹,你走的太急了,東西落在了外麵。”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幫你處理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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