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聞聽此言,陳航認真地點頭,“理當如此!”


    林顯福也忙不迭的點頭,希望趕快讓這個話題過去。


    而就在幾人閑聊時,門外忽然走來一個身影。


    正是孫婧怡。


    她敲了敲半開的大門,把辦公室裏除了孫婧雨以外的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打擾了。”


    孫婧怡笑著看向林顯福,頷首道,“林顯福,你現在有空嗎?我們去給你看看拳譜吧。”


    “好。”


    等候多時的林顯福點點頭,跟幾人道別,站起身來,卻在這時聽到了一直沉默的孫婧雨也開口了。


    “走吧,我們一起。”


    孫婧雨平靜地說著,走在了他的身旁。


    對她的動作感到不解的林顯福眨了眨眼,最後什麽也沒說,跟在她身後一起同去。


    看到姐姐的態度,孫婧怡略有遲疑,但並未開口,走在前方引路。


    由孫婧怡領路在前,林顯福兩人沉默地跟在身後,一路走去,那些員工見到她的時候都紛紛低頭打招唿。


    “孫婧怡在這裏還挺受歡迎的……”


    林顯福心裏腹誹了一句,仔細一想倒也正常吧。


    ——畢竟,她可是“離羽朱雀”的宿主誒?據陳航說過,這是組織內罕見的古老異想體,位格很高,不比衛世平的“黃龍”差勁多少。


    一路無言,三人坐上電梯,在四樓停下,穿過了一道門。


    從裏麵的整體布局來看,四樓似乎是儲藏室,專門用於安放書麵文件所設置的。


    林顯福打眼一掃,這裏全都是些說不出名字的文件檔案,這些恐怕堆積了許多年的卷宗吧,都塞得滿滿當當的了。


    孫婧怡帶著他來到了中間的區域,在一麵標記有“武術典籍”詞綴的小牌子前麵停了下來,摸著下巴沉吟片刻,環顧四周,似乎在找尋著什麽。


    “不知為何,有種宗族長老領著新人挑選功法秘籍的味道。”


    林顯福感覺有趣,心裏暗笑道,“該說不說,湊巧的是這裏的牌子上麵寫的也是典籍相關的東西。”


    “我有太久沒來了。”


    沉思了一會後,孫婧怡苦笑著說道,“忘記了它們安放在哪裏了,抱歉,我們一起找吧?”


    “好。”


    林顯福點頭,就要開始行動時,孫婧雨比他更快的開始走前兩步了。


    在這些堆疊複雜的文檔中,孫婧雨沉默地開始翻找起來,看那架勢是要幫忙,但林顯福不太理解她為何會這麽做。


    難道說,是在為剛才答應了自己,但轉手換了人跟自己打的事情道歉麽?


    林顯福心裏有這個猜測,但熟知她的脾氣,情知問出來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於是便說道,“孫女士,謝謝你幫我一起找。”


    “嗯。”


    她點了點頭,默默地開始搜刮起來。


    ——果然,在妹妹的麵前,她的態度實在太過不同尋常了。林顯福注意到孫靖怡抿緊了下唇,一言不發的表情。


    三人無言翻找,孫靖雨對這裏似乎比較熟稔,不一會,就從一處角落抽出了一小本紙質的本子,封麵寫著:“八極拳綱要”。


    “在這裏。”


    孫靖雨開口吸引了兩人的注意,他們把視線傾注過去。


    “唔……”


    孫靜怡見狀,撓了撓臉頰,沉默不語。


    林顯福反應倒是很快,搶先說道,“謝謝你,孫女士。”


    說完後,他兩步上前,把那本拳譜拿在手裏,翻閱起來。


    隻見這本薄薄的冊子,每一頁都畫有動作動作圖案示例,圖案中在動作的幾個重要發力點都注釋有小字。


    這本拳譜並不厚,粗略一看隻有五十多頁,廢話很少,句句直指要點,幾乎每一頁都有圖案示例。


    在最後一頁,標注有作者的名字:袁瑞。


    “在以前的古代,武術都是口口相傳,極少留下典籍。但在現在,由於網絡與信息的發達,學習古武的手段多了許多。”


    孫靖雨難得講那麽多話,“但是從網上看到的都是有刪減版的,隻會其形,不得其意。


    但從官方的手段收錄來的古武典籍則不一樣,它們皆是由當代武術宗師匯總,拓印的珍貴寶庫,供內部改良後使用,皆是前人的智慧結晶。”


    “而正是有了武術,普通人才有了對抗怪異的武器……”


    林顯福點點頭,十分認可,對寫在最末尾的作者名心裏多了一絲尊重。


    拳譜既然是由袁瑞寫下,那自然學習了八極拳的林顯福也就相當於他的半個徒弟,雖然彼此從未見麵,甚至他的半個徒弟多的連袁瑞自己都記不得。


    但基本的尊重,林顯福絕不含糊。


    “接下來,我們就去隔壁的訓練房吧。”


    孫婧雨等他翻完頁數後,從沉思中迴神,便自顧自地說完這句話,朝著門口走去。


    在她的背影後麵,林顯福看了眼孫婧怡抿緊下唇,失落的表情,也不知該說什麽,歉然說道,“那我先過去了,也謝謝你的建議,孫婧怡。”


    “……嗯。”


    孫婧怡吸了口氣,點點頭,沉默地目送著林顯福的背影,跟著姐姐的方向離開。


    而在這之後,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又在腦中閃爍。


    某天晚上,姐姐從研究所迴來之後,對自己的態度似乎產生了細微的變化。


    盡管話語依然很少,但她不再跟自己冷著臉,在公寓裏彼此見麵的機會也增多了,正當她以為兩人的關係開始修複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


    真的隻是純屬偶然,姐姐忽然提議說希望跟自己對練。


    姐姐希望跟同樣修習“遊龍八卦掌”的自己比試,在戰鬥中找迴狀態,算是一種對她而言的複健行動。


    從雙手健全到獨臂,隨後剛習慣獨臂狀態又變迴了雙手,這種淩亂多變的狀況,自然讓她的狀態大受影響,極不穩定。


    ——之後,戰鬥很快就結束。


    疏於練習的姐姐,輕易被自己拿下,不過八九迴合,就決出了勝負。


    當時坐倒在地上的她,滿臉漲得通紅,在被自己拉起來後,一言不發地從訓練場離開了。


    自那之後已經過了三天,孫婧怡始終沒搞懂姐姐的想法。


    “是我打的太過分了嗎……”


    最後,她悵然若失地在心裏浮現了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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