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雀與虎(下)
怎麽你們都有異能，就我是狼人？ 作者：福禍雙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如果有什麽事，你盡管說出來好了。”
孫婧雨低垂眼簾，難得的溫聲說道，“隻要不是什麽太大的過錯，我不會責怪你的。”
——這個語氣軟到若是被黃英雄聽到的話，恐怕會瞳孔地震的擔憂提問：“孫姐，您沒事吧？”的程度。
而熟悉她脾氣的孫婧怡聽到這話，也感到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
——天啦，許久不見。
大姐居然能說出如此溫柔的語氣，這還是那位一直冷著臉，嘴上不饒人的大姐嗎？
從小時起，大姐的表情一直都是又臭又硬的，幼時的孫婧怡在內心多多少少對她是有一絲畏懼的。
隻要大姐因為某些事生起氣來，隻是看到她皺著眉，孫婧怡就會感到些許局促不安。
這種情感隨著年月的增長才有所衰減，也明白到大姐的脾氣其實並不是那麽壞，隻是有些時候，事情太糟糕，太讓人生氣罷了。
而溫柔的話語未能攜來應有的答案，病房裏徹底安靜了下來。
等了好幾秒後，依然沒有等到妹妹的話，孫婧雨頓了頓，又問道，“怎麽了？這件事就讓你這麽難以說出口嗎？”
其實孫婧雨現今態度軟化的理由十分簡單，就在不久前，她曾以為自己將抱著未能與家人團聚的遺憾而死去，結果現實卻給了她一個沉重的驚喜。
她不僅迴到了列車外麵，同時手臂也恢複了，並且最重要的是，一睜眼就能見到8年未見的妹妹。
那股臨終前的遺憾之情從心底爆發發酵，孫婧雨因此而真情流露，再也無法搬出那副冰冷的麵具，把僅剩的妹妹拒之門外……
“……真的不生氣嗎？”
孫婧怡小心翼翼的問，那副表情像極了她小的時候。
孫婧雨見狀，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點頭溫聲道，“嗯，你說。”
語氣十分平靜，仿佛在說些稀鬆平常之事。
——婧怡還能有什麽事？無非就是抽調過來吧。
孫婧雨暗想，畢竟莫如鐵遺憾去世了……這邊又有了空位，也許總部考慮到這點，又緊急調了人過來支援也不稀奇。
自己妹妹在柳陰冥的玄武堂工作，孫婧雨還是很清楚的。
……對了，說起支援的事，孫婧雨才想起來那輛列車的事情，剛才妹妹陳述22號之後的情況時，似乎唯獨沒有提到列車後麵怎麽處理？
是還沒搞定嗎？亦或是已經處理完畢，妹妹還不知情……
“——姐姐，我跟你們一樣，成為了異想體的宿主。”
孫婧怡平靜說出的話語，就像一道驚雷，劈在了孫婧雨正思潮起伏的心湖。
“……？”
孫婧雨的手一僵，大腦一片空白，沉默了兩秒後，語氣驟然劇變，“你說什麽？”
平靜的湖麵仿佛開始沸騰，孫婧雨的嘴仍在強製壓住不滿，戰栗的大腦在抗拒接收到的信息。
——於是，她感到難以置信般，又問了一遍，“你說，你成為了什麽？”
“……”
孫婧怡沉默了片刻，決定用更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釋清楚。
她抬起右手，伸出一根纖細的食指。
房間的溫度開始急劇攀升，與溫度一起變化的，還有孫婧雨的臉色。
當那抹泛著紫色弧光的火苗從孫婧怡的指尖撩撩升起，她看到，大姐的表情已經變得極度蒼白。
……據孫婧雨所知，隻有一頭異想體可以綻放出這種紫色火焰，自從8年前的事故之後，它理應被封入了收容所才對。
理應如此才對，理應如此才對……
隨著火焰釋放出的熟悉溫度，孫婧雨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抹紫色的火焰，腦中過往的記憶翻江倒海般朝她湧來。
她無法抑製的喘息開始變得粗重，嘴唇不停的顫抖，額頭滲出汗水，她動嘴想說些什麽，卻無法吐出一個字。
凝望著那抹紫色的光芒，一股難以形容的悲痛與憤怒從她的心頭湧起。
——就是這抹紫色的火焰，在8年前奪走了自己的妹妹孫靜月。
而在8年後，它又再次出現，打算奪走自己僅剩的妹妹嗎？
孫婧雨顫抖著伸出手，捉住那抹烈焰，但在她的手觸及之前，火焰就消失了。
最終她握住了孫婧怡的手，臉色變得蒼白至極，表情既憤怒，又悲傷。
“為什麽……偏偏是它？”
孫婧雨艱難地吐出話語，雙眼通紅的望著沉默的妹妹。
妹妹加入組織成為員工也罷。
許久不見的妹妹成為宿主也罷。
——但偏偏為什麽是那頭怪物？
那頭把朱雀坊所有骨幹一把火燒盡的怪物，換了一位宿主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它會再次失控嗎？它會使妹妹陷入危險嗎？這些問題光隻是想象，她就感覺無法唿吸。
——“久病初愈”的孫婧雨，在見到那道紫焰的時候，心中的瘡口無法控製的變得更加巨大了。
“……兩個原因。”
姐姐見到那道火焰露出的表情十分痛苦，孫婧怡心下不忍，逃避似的移開了視線，“第一點，它是我所知道的最強異想體之一。
我希望獲得強大的力量，保護與幫助更多的人。”
“即便是如此，也有其他的選擇啊！
總部的收容所裏麵同樣位格，或者接近水平的不也有其他的異想體嗎？”
“你既然能得到它的認可，那其他的異想體應該也可以的……！”
一口氣說完太多話，孫婧雨劇烈喘著口氣，表情痛苦地用力捉住妹妹的手，逼問道，“為什麽偏偏是它？！”
被捉住的手有些許生痛，但孫婧怡並不在意，她沉默了下來。
“它跟……靜月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才對！迴答我，婧怡！”
“姐姐，正因為我知道……”
孫婧怡避開的視線緩緩撥正，直視著大姐悲憤的眼眸，吸了口氣，溫柔地反捉住她的手，認真說道，“所以才非它不可。”
“它曾經屬於二姐，而現在則成為了她的……“遺產”。”
“……那是怪物，不是遺產！那是害死你二姐的怪物！婧怡，你難道不明白嗎？”
“在我看來，它既是怪物，也是二姐的傳承。
而我希望繼承她的遺誌，完成她的未竟之事。
我希望為她報仇，我希望背負她曾經失控時犯下的罪孽，替她第二次活著，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替曾經的受害者家屬做些什麽。”
孫婧怡的表情變得平靜且堅決，“——姐姐，我已經做出了決定，它也得到了我的認可。
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我不允許！我不認可！一定有什麽方法可以讓你們脫離的……婧怡，不要這樣！”
“即便是有那種方法，我也不打算實施。”
孫婧怡頓了頓，表情認真地說道，“姐姐，這就是我做出的決定，無論前方有什麽等待著我，我也不後悔。”
聞聽此言，孫婧雨的表情變得更加悲痛，“你確實長大了，可以自己做出抉擇，但唯獨這個……不行。
它很可能會跟靜月當時一樣，不經意間奪走你的理智——”
奪走理智的同時，也從自己的身邊奪走最後的妹妹，孫婧雨對其深惡痛絕。
“即便如此，我也已經做出了決定，做好了心理準備。”
“……你的決定，就是不再聽我的話嗎。”
“不是的。”
孫婧怡緩緩搖頭，說道，“姐姐，我的決定是……想與你並肩作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彼此為了一頭怪物……爭吵。”
說到這裏時，她的語氣軟化了些許，帶上了一絲哀求，“姐姐，相信我吧。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邊說著，她矮下身伸手摟住了身體顫抖的孫婧雨，緊緊扣在她的後背，吸了口氣，帶了些許鼻音說道，“我真的好想你，也好想與你一起戰鬥，如果你為此生氣怨恨我的話……姐姐，對不起。”
孫婧雨默然，伸出的手僵在空中。
此時緊緊相摟時，孫婧雨才發現，妹妹的手臂與肩膀的肌肉都十分結實……
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從小愛哭害怕吃苦的孫婧怡，到底跨越了多少心理建設，內心堅定至何等地步，才能錘煉出這身比自己還要明顯的軀體？
想到酸澀之處，孫婧怡的眼神變得掙紮起來。
“我會保護好一切，我會保護好你的，姐姐，請相信我。”
孫婧怡緊摟住自己僅剩的大姐，語氣也變得哀傷起來，“我不想和你吵架，真的不想……”
“……”
孫婧雨眼神掙紮起來，眼眶濕潤，沉默了許久後，才閉上眼緩緩推開了自己的妹妹。
“……你先出去吧。”
帶有一絲鼻音的話語十分沙啞，孫婧雨痛苦地側過了頭，“我需要時間……靜靜。”
“嗯。”
孫婧怡吸了吸鼻子，抬眼望了一眼眼神空洞的大姐，後退了一步，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晚點再來。”
留下這句話後，她的身影離開了病房。
而孫婧雨躺下側著頭，眼神茫然地盯著潔白的牆壁，發起呆來。
孫婧雨低垂眼簾，難得的溫聲說道，“隻要不是什麽太大的過錯，我不會責怪你的。”
——這個語氣軟到若是被黃英雄聽到的話，恐怕會瞳孔地震的擔憂提問：“孫姐，您沒事吧？”的程度。
而熟悉她脾氣的孫婧怡聽到這話，也感到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
——天啦，許久不見。
大姐居然能說出如此溫柔的語氣，這還是那位一直冷著臉，嘴上不饒人的大姐嗎？
從小時起，大姐的表情一直都是又臭又硬的，幼時的孫婧怡在內心多多少少對她是有一絲畏懼的。
隻要大姐因為某些事生起氣來，隻是看到她皺著眉，孫婧怡就會感到些許局促不安。
這種情感隨著年月的增長才有所衰減，也明白到大姐的脾氣其實並不是那麽壞，隻是有些時候，事情太糟糕，太讓人生氣罷了。
而溫柔的話語未能攜來應有的答案，病房裏徹底安靜了下來。
等了好幾秒後，依然沒有等到妹妹的話，孫婧雨頓了頓，又問道，“怎麽了？這件事就讓你這麽難以說出口嗎？”
其實孫婧雨現今態度軟化的理由十分簡單，就在不久前，她曾以為自己將抱著未能與家人團聚的遺憾而死去，結果現實卻給了她一個沉重的驚喜。
她不僅迴到了列車外麵，同時手臂也恢複了，並且最重要的是，一睜眼就能見到8年未見的妹妹。
那股臨終前的遺憾之情從心底爆發發酵，孫婧雨因此而真情流露，再也無法搬出那副冰冷的麵具，把僅剩的妹妹拒之門外……
“……真的不生氣嗎？”
孫婧怡小心翼翼的問，那副表情像極了她小的時候。
孫婧雨見狀，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點頭溫聲道，“嗯，你說。”
語氣十分平靜，仿佛在說些稀鬆平常之事。
——婧怡還能有什麽事？無非就是抽調過來吧。
孫婧雨暗想，畢竟莫如鐵遺憾去世了……這邊又有了空位，也許總部考慮到這點，又緊急調了人過來支援也不稀奇。
自己妹妹在柳陰冥的玄武堂工作，孫婧雨還是很清楚的。
……對了，說起支援的事，孫婧雨才想起來那輛列車的事情，剛才妹妹陳述22號之後的情況時，似乎唯獨沒有提到列車後麵怎麽處理？
是還沒搞定嗎？亦或是已經處理完畢，妹妹還不知情……
“——姐姐，我跟你們一樣，成為了異想體的宿主。”
孫婧怡平靜說出的話語，就像一道驚雷，劈在了孫婧雨正思潮起伏的心湖。
“……？”
孫婧雨的手一僵，大腦一片空白，沉默了兩秒後，語氣驟然劇變，“你說什麽？”
平靜的湖麵仿佛開始沸騰，孫婧雨的嘴仍在強製壓住不滿，戰栗的大腦在抗拒接收到的信息。
——於是，她感到難以置信般，又問了一遍，“你說，你成為了什麽？”
“……”
孫婧怡沉默了片刻，決定用更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釋清楚。
她抬起右手，伸出一根纖細的食指。
房間的溫度開始急劇攀升，與溫度一起變化的，還有孫婧雨的臉色。
當那抹泛著紫色弧光的火苗從孫婧怡的指尖撩撩升起，她看到，大姐的表情已經變得極度蒼白。
……據孫婧雨所知，隻有一頭異想體可以綻放出這種紫色火焰，自從8年前的事故之後，它理應被封入了收容所才對。
理應如此才對，理應如此才對……
隨著火焰釋放出的熟悉溫度，孫婧雨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抹紫色的火焰，腦中過往的記憶翻江倒海般朝她湧來。
她無法抑製的喘息開始變得粗重，嘴唇不停的顫抖，額頭滲出汗水，她動嘴想說些什麽，卻無法吐出一個字。
凝望著那抹紫色的光芒，一股難以形容的悲痛與憤怒從她的心頭湧起。
——就是這抹紫色的火焰，在8年前奪走了自己的妹妹孫靜月。
而在8年後，它又再次出現，打算奪走自己僅剩的妹妹嗎？
孫婧雨顫抖著伸出手，捉住那抹烈焰，但在她的手觸及之前，火焰就消失了。
最終她握住了孫婧怡的手，臉色變得蒼白至極，表情既憤怒，又悲傷。
“為什麽……偏偏是它？”
孫婧雨艱難地吐出話語，雙眼通紅的望著沉默的妹妹。
妹妹加入組織成為員工也罷。
許久不見的妹妹成為宿主也罷。
——但偏偏為什麽是那頭怪物？
那頭把朱雀坊所有骨幹一把火燒盡的怪物，換了一位宿主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它會再次失控嗎？它會使妹妹陷入危險嗎？這些問題光隻是想象，她就感覺無法唿吸。
——“久病初愈”的孫婧雨，在見到那道紫焰的時候，心中的瘡口無法控製的變得更加巨大了。
“……兩個原因。”
姐姐見到那道火焰露出的表情十分痛苦，孫婧怡心下不忍，逃避似的移開了視線，“第一點，它是我所知道的最強異想體之一。
我希望獲得強大的力量，保護與幫助更多的人。”
“即便是如此，也有其他的選擇啊！
總部的收容所裏麵同樣位格，或者接近水平的不也有其他的異想體嗎？”
“你既然能得到它的認可，那其他的異想體應該也可以的……！”
一口氣說完太多話，孫婧雨劇烈喘著口氣，表情痛苦地用力捉住妹妹的手，逼問道，“為什麽偏偏是它？！”
被捉住的手有些許生痛，但孫婧怡並不在意，她沉默了下來。
“它跟……靜月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才對！迴答我，婧怡！”
“姐姐，正因為我知道……”
孫婧怡避開的視線緩緩撥正，直視著大姐悲憤的眼眸，吸了口氣，溫柔地反捉住她的手，認真說道，“所以才非它不可。”
“它曾經屬於二姐，而現在則成為了她的……“遺產”。”
“……那是怪物，不是遺產！那是害死你二姐的怪物！婧怡，你難道不明白嗎？”
“在我看來，它既是怪物，也是二姐的傳承。
而我希望繼承她的遺誌，完成她的未竟之事。
我希望為她報仇，我希望背負她曾經失控時犯下的罪孽，替她第二次活著，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替曾經的受害者家屬做些什麽。”
孫婧怡的表情變得平靜且堅決，“——姐姐，我已經做出了決定，它也得到了我的認可。
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我不允許！我不認可！一定有什麽方法可以讓你們脫離的……婧怡，不要這樣！”
“即便是有那種方法，我也不打算實施。”
孫婧怡頓了頓，表情認真地說道，“姐姐，這就是我做出的決定，無論前方有什麽等待著我，我也不後悔。”
聞聽此言，孫婧雨的表情變得更加悲痛，“你確實長大了，可以自己做出抉擇，但唯獨這個……不行。
它很可能會跟靜月當時一樣，不經意間奪走你的理智——”
奪走理智的同時，也從自己的身邊奪走最後的妹妹，孫婧雨對其深惡痛絕。
“即便如此，我也已經做出了決定，做好了心理準備。”
“……你的決定，就是不再聽我的話嗎。”
“不是的。”
孫婧怡緩緩搖頭，說道，“姐姐，我的決定是……想與你並肩作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彼此為了一頭怪物……爭吵。”
說到這裏時，她的語氣軟化了些許，帶上了一絲哀求，“姐姐，相信我吧。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邊說著，她矮下身伸手摟住了身體顫抖的孫婧雨，緊緊扣在她的後背，吸了口氣，帶了些許鼻音說道，“我真的好想你，也好想與你一起戰鬥，如果你為此生氣怨恨我的話……姐姐，對不起。”
孫婧雨默然，伸出的手僵在空中。
此時緊緊相摟時，孫婧雨才發現，妹妹的手臂與肩膀的肌肉都十分結實……
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從小愛哭害怕吃苦的孫婧怡，到底跨越了多少心理建設，內心堅定至何等地步，才能錘煉出這身比自己還要明顯的軀體？
想到酸澀之處，孫婧怡的眼神變得掙紮起來。
“我會保護好一切，我會保護好你的，姐姐，請相信我。”
孫婧怡緊摟住自己僅剩的大姐，語氣也變得哀傷起來，“我不想和你吵架，真的不想……”
“……”
孫婧雨眼神掙紮起來，眼眶濕潤，沉默了許久後，才閉上眼緩緩推開了自己的妹妹。
“……你先出去吧。”
帶有一絲鼻音的話語十分沙啞，孫婧雨痛苦地側過了頭，“我需要時間……靜靜。”
“嗯。”
孫婧怡吸了吸鼻子，抬眼望了一眼眼神空洞的大姐，後退了一步，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晚點再來。”
留下這句話後，她的身影離開了病房。
而孫婧雨躺下側著頭，眼神茫然地盯著潔白的牆壁，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