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黃英雄的病房與孫婧雨的病房在同一樓,隻是他的位置比較靠裏麵,沒多會,陳航來到了病房的門口。


    門並未關,透過門縫往裏看去,能看到有一道人影坐在靠床位置。


    那是一位年紀約四十多的纖瘦女性,靜靜坐在黃英雄的身旁,注視著他熟睡的麵容,臉上展露出擔憂的神情。


    在來到全州之前,陳航有簡單翻閱過黃英雄的個人檔案,知道那是他的母親,遂停在門口,輕輕敲了敲半開的門。


    病房的人注意到有人來了,視線從黃英雄的身上抽離,迴頭看到一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停在門口。


    “您好,朱女士。”


    陳航禮貌地打了聲招唿,“我是黃英雄的同事,名叫陳航,今天過來探望一下他。”


    黃英雄的母親名為朱倩,是國企內部的員工,今天還穿著工裝未換,估計是剛下班就過來了。


    “有心了,我替這個孩子感謝你。”朱倩同樣禮貌地迴應,對於他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並不驚訝。


    朱雀坊員工的家屬都有登記檔案,同時還有為直係親屬分配工作的福利。她現在的工作也是內部分配得來的鐵飯碗。


    “不,該感謝的是我。”


    陳航開了門,在靠門口的位置拉了張凳子坐下,神情感慨地說道,“黃英雄是個好孩子,內心富有正義感,有自己堅定的信念,執行力也很強。


    如果不是有他陪著的話……咳咳。”


    後續的話,陳航意識到不該再說下去,緊忙閉了嘴。


    麵對這誇讚自己孩子的話語,朱倩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死去的丈夫,也時常被人這麽誇讚。


    結果呢?正因為那份強烈的正義感與責任感,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往往衝在最前麵,不幸降臨的機會也會相對的增大。


    朱倩不喜歡這些誇讚,因為這些榮耀的身後,是她丈夫冰冷的軀體。


    這些榮耀,已經奪走了她一個摯愛,而現在,它也打算繼續奪走唯一的依靠嗎?


    平心而論,她還是更希望自己的孩子找個老實本分,相對安全的工作,即便是工資低點也沒什麽,對她而言,遠比錢要重要的東西早已得到手。


    而她已經無法再接受因為意外失去自己的寶物。


    ……但是,黃英雄不願意那樣。


    兩人私下時常會就此有所爭吵,但最後,被說服的終還是母親。


    病房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黃母沒有說話,陳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頓了幾秒後,他索性硬著頭皮說道,“那個,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先離開了,等黃英雄醒過來了,我再來看他吧。


    朱女士您放心,他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需要休息而已。”


    黃母點了點頭,沉默了幾秒,“謝謝你來探望。”


    陳航聽罷,頷首起身就要離開,卻被黃母叫住。


    “……陳先生。”


    朱倩語氣複雜地說道,“我能問一下,這孩子工作上的事麽?他到底是……”


    陳航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歉意道,“抱歉,您也知道規矩的。


    我們的事無法對外人透露,希望您能諒解。”


    朱倩默然,無話可說。


    “但是,我唯一能告訴您的是。”


    想起在車上時,黃英雄的表現,陳航認真地給予肯定,“黃英雄的表現……不負“英雄”之名,許多人因他的作為而得到鼓舞,被他拯救,包括我自己在內,他拯救了許多人。


    您可以為此自豪,也可以置若罔聞,但是那個孩子的努力,我希望您能認可他,理解他的想法。”


    “因為,對於我們這樣的人,家人的支持是至關重要的,沒有人可以在失去港灣的情況下還能維持冷靜,家人是我們重要的心靈支柱阿。


    再見了,朱女士。”


    說完之後,陳航轉身離開了。


    朱麗倩默然坐在床前,看著自己沉睡不醒的孩子,沉默良久後歎了口氣。


    盡管不認可剛才那人的話語,心裏也對此事不覺得有什麽自豪的。


    但唯獨,黃英雄沉醉其中,並視其為人生的信條這一點,作為母親而言,見到孩子那般閃耀的模樣,心裏實在無法生起反感。


    “唉。”


    沉默良久,朱倩悠悠歎了口氣。


    此時不該想這麽多這些掃興的事情,因為即便再艱險,至少……黃英雄活著迴來了。


    如果更多的替他感到慶賀,不再如平時那樣反對,這樣他也會更開心吧?


    朱倩怔怔想著,發起呆來,卻沒有發現他們剛才聊到一半的時候,黃英雄的手指輕輕一動,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


    ——


    從黃英雄的病房離開,陳航給出的理由確實沒有錯,他真的有重要的事得去做。


    那就是——按照慣例,撰寫行動報告。


    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得交代,在迴到自己的病房後,陳航快速撥通了一個電話。


    不多時,電話撥通。


    “唐孤,關於列車上的經曆,我將以書麵報告撰寫之後提交上去。”


    陳航對著電話那頭的唐孤說。


    “嗯。那個不著急,你養好傷再說吧。”


    陳航對此不置可否,說是養傷,其實也沒什麽好養的了,不知為何,從醫院蘇醒後的狀態好的出奇,因此他繼續說道,“我的隨身背包應該在朱雀坊,你等會去拿一下吧,裏麵有個東西我得特別叮囑一下。”


    “什麽東西值得你這麽大費周章?”唐孤那邊傳來了走動的聲音,似乎是因為電話的內容而有所動容,他朝著儲物室走去。


    “背包最裏層,有一件藍色的披風,麻煩你把它拿出來,然後交到上麵去吧。”


    陳航說到這兒,特別叮囑了一句,“這東西的歸屬權不在我,隻是借來用的,到時確認完畢記得拿迴來呀。”


    “我知道了。”


    唐孤拿起那件藍色的披風,手感冰冷,韌性極佳,疑惑問道,“現在已經在我手裏了,這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這件披風得自客車上一名4階的吸血鬼的身上,我跟孫婧雨兩人現場確認之後,一致認為此物跟聖識教派脫不開幹係。這種獨特的手感與韌性,隻有那個地方能產出。


    因此我懷疑……聖識教派也許暗地勾結有怪異。”


    聞聽此言,唐孤愣了許久,才麵色凝重地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小心翼翼地把重要的證物收拾折疊好,等待與行動報告一起,用“特殊的方法”,送到總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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