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溫以彤愣了愣。


    緊接著又聽林嬤嬤說道:“大婚那日的恥辱,讓夫人夜不能寐,她受了折辱倒也罷,這些年來,因著楚家為難,她也受過不少刁難與冷眼。”


    “可您是她的女兒,是她的掌上明珠,她忍受了這麽多年的折辱,不就是為了您與小公子嗎?”


    “然而一次大婚,讓您淪為了全京城的笑柄,這口氣她如何能咽下?您生活在陳家,是要與陳家人朝夕相處的,不好發難。”


    “因此,夫人就唱了這個紅臉,她要讓陳家人知道,我們溫國公府,可不是好欺負的!”


    “堂堂公爵世家,豈會讓他們陳家折辱了去?”


    林嬤嬤語重心長的一番話,讓溫以彤愣了神。


    她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對上了林嬤嬤溫柔的目光。


    “小姐,這世上最疼愛您的人,是夫人。”林嬤嬤柔聲道,“老奴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夫人指使的。”


    片刻後,溫以彤低下了頭:“可今日母親所作所為,讓我與陳徹本就……”


    “那又如何?”林嬤嬤提及此事,自傲地抬起了下巴,“今日您歸家,陳徹自會來討好您。”


    “不過在那之前,您還是要隨老奴迴去一趟。”


    聞言,溫以彤有些猶豫。


    她方才可是放下了狠話,現在迴去,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看出溫以彤心中所想,林嬤嬤又道:“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夫人還在等著您呢。”


    林嬤嬤給了台階,溫以彤不過猶豫了片刻,就順勢而下。


    “那我去瞧一瞧母親。”


    她說話時,率先朝著主院走。


    與此同時,溫舒窈來到了聽泉苑。


    聽泉苑是當初楚婉清居住的院子。


    楚婉清不喜歡主院的莊嚴,更喜歡聽泉苑的清幽,因此選擇了聽泉苑作為住所。


    自從楚婉清離世後,聽泉苑就被封了起來。


    對於這個院子的記憶,溫舒窈的腦海中隻有零碎的幾個片段。


    她抬起頭,眼眸幽深,注視著眼前這個破舊的院子。


    “小姐。”喜鵲神情擔憂,頻頻朝著溫舒窈看去。


    偏偏在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上前,完全將溫舒窈擋住了。


    “時隔多年,若有線索,恐怕也已經被有心人徹底清除幹淨了。”


    謝景寒俊美的麵容上,劃過一道沉思。


    對於溫國公府這攤子事,他有所耳聞。


    畢竟當初楚家可是險些將溫國公給就地斬首了,若非禁軍來得及時,溫國公府早已換主子了。


    楚婉清的死因成迷,雖對外說是病逝,但楚婉清出身將門世家,身子康健,豈是一點小病小痛就能奪去性命的?


    溫舒窈提出來楚婉清生前的院子時,他便猜到了溫舒窈的用意。


    聞言,溫舒窈輕輕搖頭。


    “我知道母親會將線索藏在何處。”溫舒窈低聲道,“母親聰慧,早已給我留下了線索。”


    楚婉清敏銳,在纏綿病榻時就已經察覺出了異樣。


    當時,她尚且年幼。


    隻知道母親整日憂思,身子一日更比一日差。


    不過她卻知道,當初宮中太醫過來後,母親的身子是有過好轉的,可就在即將痊愈時,突然發起了高燒。


    再然後,她聽見的就是母親的死訊。


    溫舒窈閉了閉眼,將那一幕幕從腦海中剔除。


    她伸出手,放在了門上。


    在下定決心後,她推開了這扇門。


    事實上,關於母親留下的線索,她也是在溫國公府露出頹勢後發現的。


    她錯過了這個線索多年,這一次,她必定要將這個線索提前找到,為後麵的計劃做準備。


    “嘩啦”一聲,大門被推開,驚起了一地的落葉。


    溫舒窈站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院子裏,眼眶不覺變得濕潤。


    “這裏有人來過。”


    突然間,一隻大手攬住了她的腰肢。


    她感受著背後寬厚的胸膛,心跟著一跳。


    “有人來過?”


    溫舒窈念叨著謝景寒的這句話,目光在聽泉苑中仔細打量。


    然而這一地的落葉堆得足足有兩尺高,壓根看不出有人來過的痕跡。


    “王爺是從哪看出來的?”


    兩人靠得極近,近到能感受到對方心跳的速度。


    謝景寒明顯感受到溫舒窈的心跳變快了。


    他垂下眼眸,低聲答道:“你瞧門口。”


    謝景寒一提醒,溫舒窈這才發覺,在臥房門口的那一小片區域幹幹淨淨,沒有一片落葉。


    顯然,在他們來之前,這扇門已經被打開過了。


    溫舒窈發覺了這一點,卻沒有露出過多的神情。


    唯有離她極近,又仔細觀察著她臉色的謝景寒才能發覺她眼中的譏諷。


    “怎麽?”謝景寒又問,“你要的東西不在那?”


    “王爺好聰明。”溫舒窈壓低了聲音,“我要的東西從始至終就不在房間內。”


    “不過……”溫舒窈看了眼四周的院牆,總覺得有些不放心,“我若是在這院中做些事,會不會被人看見?”


    “不會。”謝景寒答得迅速。


    溫舒窈驚訝抬眸,她的一雙鳳眸中有太多的情緒,謝景寒一時間竟然看不透。


    “此番帶來的人,都是本王的心腹。”謝景寒解釋了一句,“他們絕不會將今日院中發生的事透露出去。”


    見溫舒窈輕皺的秀眉還未舒展開,他又補充了一句:“而你折騰出來的動靜,他們也會替你遮掩。”


    “王爺手下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溫舒窈重重點頭。


    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既然願意帶著謝景寒一同前來,就是選擇相信謝景寒。


    謝景寒能夠坐到現在的位置,看人的眼光肯定不會差,能成為他的心腹,一定是忠心耿耿的。


    於是,溫舒窈指著院中的桃花樹,道:“母親當年在這顆桃花樹下埋了三壇女兒紅,說是等到我出嫁時取出來宴請賓客。”


    “還請王爺派人將這三壇女兒紅取出。”溫舒窈說到此處,聲音突然變低了,“另外,在那一旁的牡丹花下,還有一個玉盒,煩請王爺派信得過的人去取。”


    謝景寒看了眼溫舒窈,最後,在溫舒窈驚訝的目光中,親自走向了牡丹花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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