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乃是謝景寒身邊最器重的下屬,他的話就代表了謝景寒的意思。


    因而當司青一開口,周圍這樣的聲音就都消失了,隻剩下對溫舒窈的豔羨。


    “能夠嫁給景王,溫家大小姐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瞧見今日這排場,便知道景王對她有多重視了。”


    “有著景王做依靠,溫大小姐再也不必被溫夫人欺壓了。”


    “今日溫夫人沒能出席,想必就是給她的一次下馬威,今後可有得她受了。”


    今日一過,京中誰不知道溫夫人與溫舒窈的關係惡劣,連此次大婚,她身為溫國公府堂堂正正的夫人,卻不能出席。


    那主位上,可是先前那位溫夫人的牌位。


    一個活人竟被死人壓了下去,傳出去誰不唏噓?


    溫舒窈被謝景寒抱在懷中,她手中捏著團扇,牢牢地將自己的正臉擋住。


    隻是那一晃而過的容顏,還是讓不少人驚歎。


    “如此容顏,難怪能讓景王這般對待。”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


    這樣的話,同樣在萬春殿響起。


    皇帝看著忙碌的宮人,不由得感慨:“英雄難過美人關,古人誠不欺我。”


    換作在之前,他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這皇弟,能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般地步。


    “他這一夜恐怕都沒合眼。”皇帝低聲道,“你可料到過景寒會這樣做?”


    聞言,皇後歎了口氣。


    “景寒那樣的性子,誰能想到他會這樣做?”


    但瞥見皇帝難看的臉色,皇後無奈一笑:“隻是,難道你不覺得景寒隻有在這時候,才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嗎?”


    “之前景寒冷情冷性,臣妾都快以為他要羽化登仙了,現如今倒是因為溫舒窈,有了一絲人氣。”


    皇後是看著謝景寒長大的,正所謂長嫂如母,她照顧謝景寒,比自己的幾個兒子都要盡心。


    可以說,謝景寒也是她半個兒子,她自然是盼著謝景寒好的。


    皇帝聞言,歎了口氣,半喜半憂。


    喜的是謝景寒終於有了點人氣,憂的是這樣的變化,不知是好是壞。


    眼見皇帝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皇後揉了揉眉心,無奈勸道:“陛下,您仔細想想,這也算是好事。”


    “平日裏景寒在外征戰,一上戰場就跟不要命似的,隻顧著往前衝,人人都道景王戰功赫赫,可又有誰知道,他這些戰功都是拚著一條性命爭取來的。”


    “他若是有了牽掛,在戰場上也能多顧慮些自己的性命,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一樁嗎?”


    皇後低聲勸了一句,這一句話,讓皇帝陰沉的臉色逐漸恢複了平靜。


    皇帝仔細斟酌著這話,緊皺的眉心逐漸舒展開來。


    “你說得有道理。”皇帝拍了拍手,激動得眉飛色舞,“若是這溫家女能爭氣些,再為景寒生個一兒半女,那景寒的心,必定會牢牢牽在他們身上,如此,我們也就不會再擔心了。”


    張貴妃被幾個宮女攔在不遠處,她能清晰地看見皇帝臉上神情的變化。


    眼見皇帝臉色有陰轉晴,她這顆心,便是愈發焦躁不安了。


    直到現在,張貴妃仍未能想明白,為何大好形勢會急轉直下,成了現今這般模樣。


    哪怕她在宮中,也能聽得見其他人對溫舒窈的豔羨。


    本是費盡心思要將溫舒窈踩到泥裏,誰知卻陰差陽錯,反倒是將溫舒窈的名聲與地位抬到了一定高度。


    她一口老血嘔在心中,卻是怎麽都咽不下去。


    “貴妃娘娘。”


    身旁的嬤嬤快步上前,在她手中塞了一張紙條。


    “拿開!”


    張貴妃一見這嬤嬤,便知道送信的人是誰。


    此刻的她著實惱恨,根本不願意看溫夫人送進來的信。


    她冷聲道:“總是送信進來有什麽用?難道還要讓本宮替她們擦屁股不成?”


    一想到這,她心中的憤怒便抑製不住。


    嬤嬤見狀,不敢再言語。


    此時,謝景寒大步走進了殿內。


    一見到謝景寒,殿內的喧鬧聲小了許多。


    唯有皇帝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景寒,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皇帝拍著他的肩膀,手一指,“你的侄子們可都等著給你敬酒呢。”


    此刻站在皇帝與謝景寒右手邊的,從左往右依次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


    四皇子仍在江南,沒能趕迴來。


    這四個皇子不管私下關係如何,此刻都是一副笑的模樣。


    “恭賀皇叔大婚。”


    “今日皇叔大婚,咱們可要不醉不歸啊!”


    謝景寒眯了眯眼,朝著皇帝看去一眼。


    皇帝摸了摸鼻子,罕見的有些心虛:“朕可什麽都沒做,你大婚,他們來敬酒是晚輩對長輩最起碼的尊重。”


    聞言,謝景寒移開視線。


    “最好是如此。”


    他說完,朝著幾個皇子抬了抬下巴。


    “若想敬酒,先喝過我的侍衛。”


    司青笑了笑,走到了謝景寒麵前。


    一見司青,幾個皇子臉上的笑都沒了。


    他們與司青都是老熟人了,司青曾憑借一己之力將他們全都喝趴下。


    與司青喝酒,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皇帝出聲製止:“你大婚,讓侍衛喝酒算什麽?”


    他剛說出口,便對上了謝景寒帶著淡淡譏諷的眼神:“皇兄莫不是忘了,今日我還有正事。”


    正事?


    謝景寒說出這話,皇帝方才反應過來。


    即將出兵兗州,這可不是正事!


    他連忙道:“先前朕所說的都是玩笑話,你可不能當真。”


    “你們都退下。”皇帝朝著幾個皇子擺了擺手,“休要耽誤景寒的正事。”


    叫他們來的是皇帝,趕他們走的也是皇帝。


    可幾個皇子臉上沒有半分怨氣,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


    此刻的淵明殿內。


    紅燭混賬,溫舒窈坐在寢殿內,聽著身邊的教導嬤嬤一字一句的叮囑,心中隻覺得不耐煩。


    誰都知道謝景寒不舉,教導她這些有什麽用?


    溫舒窈聽得昏昏欲睡,險些打了個哈欠。


    好在是教導嬤嬤也覺得這些教學著實沒有用,念了幾句完成了差事,便快步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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