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問我:“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嗎?”


    我勒個去,我咋知道嘛。我在心裏反問大石,嘴上卻問道:“叫啥名呢?”


    大石輕輕地說:“小琴。”


    “什麽?”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小琴。”大石又講了一遍。


    我還不相信似的,問他:“素琴的‘琴’?”


    大石嗯一聲,說正是。


    我說:“你小子不是照著素琴的樣子,找的人家吧?”


    大石說:“那倒不是。我剛說了,她先主動的。”


    我說:“那就好,我怕你心裏想著素琴,隻是想找個替身,那樣的話,就太委屈人家姑娘了。”


    大石嗯嗯兩聲,繼而,吞吞吐吐地道:“其實,其實她不是姑娘。”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調侃道:“不是姑娘,難道是小夥。”


    大石嗬嗬兩聲,小聲道:“她家小孩,都上三年級了。”


    我一聽,差點跌倒在地。這不還是,照著素琴的樣子,找了一個新素琴麽。


    大石見我沒吱聲,繼續說:“我知道,你肯定看不起我。”


    “你可不是曹超。”我毫不客氣地諷刺他。


    大石說:“我也想過這些問題。不瞞你講,其實,公司裏有個小姑娘,對我有意思。丫頭人挺不錯,幾次三番約我去黃浦江,不斷給我帶早餐和宵夜。但我沒去,拒絕了她的好意。”


    我譏笑道:“不錯啊,挪個地方,桃花朵朵開。”


    “這位姑娘,與我同鄉,隻隔了一個縣。在公司負責采購,很有前途。我想過,和她過日子。可是,唉。”講到這裏,大石連連歎氣。


    我問他可是什麽。


    大石卻問起我來:“你知道曹超為何這麽快樂嗎?”


    我沒好氣地答:“沒心沒肺唄。”


    大石搖頭說不是。我問那是什麽?


    大石幽幽歎氣:“如果你和比年長的女子,有過魚水之樂,你就理解我了。”


    我在心裏說,我當然有,d姐不算麽。別說不敢講出來,就算自個對自個,也有點心虛。


    因為與d姐的相會,是在醉後。聽了麗枝與d姐穿插講述,我才明白,可能有那麽迴事。


    至於,d姐遺落到我家的發卡和戒指,也可能是她照顧我時落下的,不代表我們之間真的發生過什麽。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傳出去,你父母家人如何看你?你也老大不少了,還要貪玩到什麽時候?”我不知如何接話,隻得發出三連問。


    “沒辦法,我已經陷進去了。其實,我不敢跟曹超講,更不敢對別人說,唯有你,還可以講講心裏話,吐吐苦水。”


    我說:“你這哪是苦水啊。非要說苦水,也是幸福的苦水,歡樂快活的苦水。”


    大石說:“兄弟,你就別挖苦我了。”


    我問:“那素琴呢,她怎麽辦?”


    大石說:“他老公對她不好嗎?”


    “哦。好啊,當然好。很好,你放心吧。”我拍了下腦袋,差點說漏嘴。


    不過,就算大石知道,當時曹超和素琴,用了計謀,將他推向上海,他也不會再後悔了。因為,現在他的身邊,有了一個叫小琴的新人。


    雖然我不知小琴長什麽模樣,但從大石的語氣分析,她的容貌應該不錯。


    關鍵在於,大石的話語裏,透露出這樣一個信息:她顴骨高聳,盆骨寬闊。


    這樣的女子,對夜晚之事,有著極為強烈的探索欲望。看來,大石成了第二個曹超。


    結束與大石的通話,我癱在沙發上,將那塊毛巾蒙在臉上,仿佛聞到,有股淡淡的香味。


    於是,閉上眼睛,感歎人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極有規律。


    敲了幾下,嘴裏還喊著話:“阿謙,是我,老宋。”


    我掀開毛巾,掃了一眼,突然怔住了。我手上那塊毛巾,正是今天,我新找出來,給杏花擦拭眼睛,洗臉的帕子。


    難怪,剛才聞著香甜,莫不是,帕子上麵,沾帶了些許,杏花身上的味道?


    心中如此想,伸手開了門,見到老宋,心裏一虛,神態便有些不自然。


    老宋一聽,驚問:“咋了這是,生病了,發沒發燒,吃藥沒?”


    我心想,老宋倒體貼,心思細膩。又想,杏花真是個幸福的女人。


    我由著老宋的話頭,順勢說:“偏頭痛又犯了,有些不舒服。”


    老宋關切地說:“天麻煲湯很不錯。我在外麵跑車,要不幫你瞅瞅,買點正宗的迴來。”


    我說:“感謝大哥關心,聽你一說,很溫暖,你看,頭都不痛了。”


    老宋說:“咱倆兄弟,就不必客氣了。”


    我說:“家裏還有天麻,冬夏有老家給我帶了些。我嫌煲湯麻煩,懶得弄。”


    老宋說:“偏頭痛是個頑疾,得好好治,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可不行。要不,你把天麻拿給我,我讓嫂子給你煲湯。”


    我推卻不過,隻好以言辭搪塞,說現在頭已經不痛,等犯病再說。


    在我一再堅持下,老宋隻好作罷,但他再三強調:“記得哦,要煲湯時,隨時找你嫂子,千萬別客氣。”


    我笑答:“好咧。”又問:“要不,今晚咱哥倆整點,出去宵個夜?”


    老宋望著我笑:“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剛才還頭痛呢,哪能喝酒,要多休息。”


    我趕緊迴答:“大哥批評得對。”


    我順手將毛巾放在椅子上,找了個紙杯,給老宋倒滿一杯水。


    接水杯時,老宋想起什麽似的,突然問:“杏花來你家了?”


    我聞言一驚,左手一抖,水差點從杯子裏灑出來。


    我嗯了一聲,心想,你咋知道的?


    莫非,杏花用過的毛巾,真的浸染了她的氣息?不可能的。我開導自己,勿要胡亂加戲。


    “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分析分析。”老宋飲了一口水,屁股朝我挪了挪。


    “啥事情?說說看。”我望著老宋,問道。


    老宋說:“杏花想開間包子鋪,你覺得可行嗎?”聽到“包子鋪”三個字,我立馬想起,今晨,杏花給我送包子的情景。


    自然,也就想起了,她穿的那件t恤;想起了,她衣服上的心形圖案,以及一隻握成拳頭的手。


    心裏這般想象,我的目光,落在老宋那雙粗糙的大手之上。


    正是這雙雖然粗糙,卻充滿了力量和溫柔的手,在許多個夜晚,予以杏花無窮無盡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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