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以及麻將館的故事,暫且擱置。


    說迴冬夏。


    迴深圳的高鐵上,冬夏給我發信息,說帶了禮物,還讓我猜猜看。


    我對她仍有些怨氣,沒好氣地說:“還能是啥。姐夫唄。”


    冬夏迴了兩個偷笑的表情,再之後,就沒了下文。


    我工作的電子公司,離租房雖不算遠,但中午休息,我從沒迴過租房。午休時間本就不多,來迴折騰多有不利。


    所以,我寧肯在桌子上趴一會兒,也不願迴租屋,睡舒服的床。


    今天情況特殊,我吃罷午飯,便往租房趕。


    迴到屋裏,收拾好一套換洗衣服,帶著去了公司。


    下午四點,冬夏抵達深圳北站。她提著行李出站時,我給朱玲瓏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朱玲瓏有點奇怪。上班時間,我還從未給她打過電話。當然,她也沒給我打過。


    好像這是我倆之間,默認的某種規則。


    三言兩語作了輔墊,我說晚上不迴租屋,要去酒店。


    她笑:“好呀,要跟哪位美女去?”


    朱玲瓏總是這樣,我們已經享了魚水之樂,在我看來,她算得上我的女人。


    但很多時候,她總以一種事不關心,高高掛起的態度,對待我,也對待她自己。或者說,對待我們彼此的生活。


    我問她:“晚上加班嗎?”


    朱玲瓏說:“本來要加的,如果有誰邀我共進晚餐的話,或許,我可以請假。”


    我說:“等下我把定位發你,我要請你吃一頓,你從未吃過的晚餐。體驗一迴,你從未經曆過的體驗。”


    朱玲瓏輕輕嗲了一聲:“嗯啦,老公。”


    公正地說,她這樣稱唿,當然沒問題。然而,我並不喜歡她用這個稱唿叫我。


    不隻如此,非讓我也學她。她興奮,想怎麽做,我管不著。但讓我跟著她的節奏,我實在難以從命。


    掛斷電話,我網上下單,在附近選了一家客房。


    原本,點了大床房。想一想,又改作雙人間。


    下班鈴響,我沒著急走,過了十幾分鍾,辦公室沉寂下來時,我才悄然起身,拎著一個小包,打卡下班。


    步行前往酒店,辦完入住手續。拿上房卡,進門後,先把屋裏情況摸排一遍,看看是否有隱藏攝像機。


    確定無誤,才攤開在床上,打了幾個滾,拿起手機,點了兩份套餐,注明加上蠟燭。


    朱玲瓏想要儀式感,我就圓了她的夢。


    忙完一切,去洗了個澡。換上衣服,輕鬆舒爽。


    半小時後,餐送到了。


    估摸朱珍瓏也該來了吧,打視頻過去,她正在衝涼,聽到來視頻,本來想按掉,沒承想,手指一滑,誤觸到了接聽鍵。


    我說:“你怎麽也不避一避。”


    朱玲瓏笑:“在你麵前有啥好躲的。”


    我罵:“不知羞。”


    朱玲瓏說:“就不羞,你來呀,打我啊。”


    我說:“等會你過來,我好好收拾你。”


    朱玲瓏笑:“瞧你那骨板架,看誰收拾誰。”


    我問她:“你還要多久到?餐都送來了。”


    朱玲瓏說:“洗澡再快也要二十分鍾吧,女人出門,不還得化個妝什麽的啊,沒有半小時,根本出不了門。”


    我說:“酒店裏的洗浴室,不比出租屋裏的強?”


    朱玲瓏說:“好歸好,但哀家想漂漂亮亮地去見男朋友,不行嗎?”


    我說:“餐叫早了,等你過來,全涼了。”


    “我吃的不是燭光晚餐,而是情調。有你在,就夠了。”朱玲瓏把手機放在窗台,身上已不著一縷。


    “行行行,你說了算。”在她麵前,我隻能認輸。


    坐在酒店,無所事事,腦海裏突然冒出冬夏的影子來。想到冬夏,我心裏煩躁,打開電視,看了幾眼,實在無趣。


    時間漫長,待在酒店,太難熬了,我幹脆換了衣,下樓轉悠。轉了一條巷子,看到一家花店,有一對情侶在店裏選花。


    我跨腿進去,東看西瞧。在多肉區,看到那些肉乎乎的綠植,我瞬間又想起冬夏。


    此刻,她應該已經迴到租屋了。或許,正和朱玲瓏一樣,在洗澡衝涼。我心中一動,買了一盆錦之玉虹。


    我家屋裏,陽台擺了這麽一盆。同名同款,冬夏送給我的。


    我買了多肉,用袋子盛了,拎著往酒店走。


    我準備把多肉放在床頭櫃,讓多肉看著我和朱玲瓏享受燭光晚餐。


    當然,在少兒不宜時,我也會看著這盆多肉,就好像看著冬夏。


    我承認,這樣做,有點瘋,有點下作,或者在你看來,還有點心理扭曲,簡直無恥。


    但其實,這看似對冬夏莫名其妙的報複,其實,也是以另一種方式,對我自己的懲罰。


    懲罰我當初,為何不早點聽從曹超的建議,早點下手,“拿下”冬夏。


    如果我勇敢一點,冬夏就不會給我找個“姐夫”。


    我與朱玲瓏,也就不可能了。


    事已至此,後悔已來不及,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或許你會說,即使要報複,為何不在出租屋,為何不在冬夏麵前,迫著朱玲瓏的手,大秀恩愛,讓冬夏難堪?


    說實話,我也想過,但我有點害怕。


    害怕見到冬夏,也害怕冬夏見到我。


    我怕自己,不受控製。那樣一來,既傷害了冬夏,也傷害了朱玲瓏。


    當然,最大的傷害者,是我自己。


    所以,對任何一方,都沒有好處。


    我還是有點理智的,這種兩敗俱傷的事,我不會冒險。


    快到酒店時,在馬路對麵,遇見兩個老頭,在路邊下象棋。


    我想想時間還早,竟然在街頭,看他們下了一盤象棋。


    期間,冬夏發來兩條信息,無甚實際意義,我直接無視,未作理會。


    迴到酒店,把多肉擺在靠浴室的床頭櫃,還對著多肉嘀咕了幾句。


    稍坐片刻,朱玲瓏終於來了。


    她穿紫色休閑裝,拎著紅色小坤包。進到屋裏,就踢掉高跟鞋,把小坤包往床上一扔,伸開雙手,示意我過去。


    我拉住她的手,繞著轉了半圈,從背後抱住她。


    我正欲說話,她突然開口道:“冬夏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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