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後悔藥。


    多麽好的白菜,甘心情願,讓一頭肥豬給拱了。


    我恨自己,更恨冬夏。


    恨她心甘情願,投入粗魯漢子的懷抱。


    因了這樣的心情,去廠裏上班,我精神懨懨的,做什麽都提不起勁。期間,去向雷姨匯報工作時,雖極力隱藏情緒,仍被心細的她察覺了。


    待辦完差事,她又提到那篇小小說,還說發給別人看了,都誇我的意見提得好。


    我自然一番恭維,還拿攝影打了個比方:西施長得漂亮,不管拍照的人是誰,不管怎麽拍,照片裏的人都會很美。相反,換成無鹽,再好的攝影師,也拍不出西施的神韻。


    這馬屁拍得還算高級,雷姨聽罷點點頭,因我提到了女人,她又追問:“你是不是失戀了?平時見你,你的眸眼裏,總有一層神采。今日,卻這麽無精打采的,好像魂被人偷了去一樣。”


    雷姨平時不輕易開玩笑,一旦開起玩笑來,是可以和你稱兄道弟的。


    據說,有一迴,部門聚餐,喝了些酒,雷姨又唱又喊,摟著兩個男同事像兄弟。


    畢竟上班時間,外麵同事們來來往往,我到底有些拘謹,隻答我感冒了,有些不舒服。


    雷姨笑了笑,或許早就察覺到我在說謊,但並不說破,隻站起身,語帶雙關地說:“有時候啊,生了病,就得以毒攻毒。”


    我不懂裝懂,不迭地點著頭。我與冬夏之間,其實並未發生過什麽。我承認,我對她有好感。


    曹超的推波助瀾,加深了我對她的好感,也讓我有了隱隱的期待,多了一份想象。


    隻是,也僅停留此階段,她畢竟是“我姐”,就算有想法,也隻止於想,而不敢有所行動。


    然而,當得知她已經許配於人,有了姐夫,壓抑於心底的愛意,突然噴薄而出。


    倘若她此刻在我麵前,或許我會不顧道德與其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她徹底拿下。


    可恨的是,她遠在千裏之外。我欲拿下,也隻能想想罷了。


    從雷姨辦公室出來,我越發消沉,隻恨不能馬上下班,找個館子,好一醉方休。好在那天沒什麽急事,我將工作往後延推,眼睛盯著電腦,心思早就神遊八極。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五點,還有半小時,就下班了。我欲找個酒伴,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顯然,曹超是最好的人選。


    一來,他酒量好,是我好兄弟。


    二則,他認識冬夏。


    我當初租屋,就是他推薦的。他最能理解我,我向他訴苦,最為合適。


    拿起座機,拔過去,竟然占線,試了幾次,才終於拔通。


    電話裏,我開山見山,直接說:“晚上一起喝酒啊。”


    誰知,曹超一口迴絕了:“對不起啊,兄弟,今晚佳人有約了,去看場電影。”


    這話,無疑又在我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我問:“哪位佳人?”


    曹超答:“新來的前台。”


    我罵:“那姑娘多清純呀,你又要下手,去糟踐人家,不怕天雷劈麽?”


    曹超說:“哈哈,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曹超要陪姑娘,自然把兄弟的位置往後排。


    無奈,我隻得退而求其次,去找大石。


    大石也是好兄弟,隻是我與冬夏的關係,尚處於霧裏看花的情況,此前沒對他提過一嘴。晚上喝酒,稍一喝多,我定然把持不住,或許會講出許多秘事來。但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抓起電話打給大石,他接電話倒是快,我問他得不得空。


    他答:“兄弟有何吩囑呀。”


    我說:“好久沒一起喝酒了,晚上一起出去喝兩杯?”


    “好啊,好呀。”他滿口答應,卻要我等一等,領導交辦了個差事,還沒完成,估計得加一會班。


    我問加多久的班,他答:“這可說不準,一小時兩小時,都有可能。”


    我哪裏等得了那麽久,直說:“算了,今在有點鬱悶,想喝兩杯。我一個人去,到時你若下班,我還沒醉,來飯店找我。”


    說完這話,我就掛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有點煩躁,連個喝酒談天的人都找不到,真是失敗。放下電話,盯著電腦發呆。


    熬到下班鈴響,我一秒都沒停留,信步出了辦公樓。


    從廠裏出來,往租房方向走。樓下不遠,就是夜市,那裏熱鬧,各類吃食俱全,而且實惠。最主要離租房近,就算醉了,找迴家的路,也方便些。


    我選了家烤魚店,在店外找空位坐下,點了一條烤魚。


    時間還早,離熱鬧還要些時間,食堂不多,但都三三兩兩,唯我,獨自一人,有些另類。


    這家烤魚店,宣稱以荔枝林為焰火烤魚,味道別致。


    俗話說,慢工出細活。烤魚需要時間,我邊喝茶水邊等,半小時後,魚才上菜,我要了瓶啤酒,細啜慢飲。


    夜色漫漶,城市漸漸呈現燈火酒綠的模樣。


    街邊上,行人來來往往,不時有靚麗女子的身影閃過。


    我就著夜色和美色下酒,慢慢喝了半瓶,竟然神清氣爽,沒一點感覺。


    難道失戀會增加酒量?我直犯嘀咕,又覺得不可能。


    大石來了電話,問我在哪,他下班了。


    這家烤魚店,我以前和大石來過,我說了店名,讓他快來。


    掛斷電話,我又叫服務員上一瓶啤酒。魚的份量足夠,還有小菜若幹,不用另加。不一會兒,大石到了。


    坐下開飲,我們推杯換盞,很快喝光了一瓶。我心想,要醉就醉得徹底些。於是招手,又要了兩瓶啤酒。


    大石問:“今天這是咋了,有什麽事,別憋著,講出來,講出來就痛快了。”


    我隻說:“沒事沒事。來,喝酒,喝酒。”


    第二支啤酒剛喝到一半,我已經感覺天旋地轉了。趁著還沒有徹底醉倒,我跑去收銀台,結了賬。


    迴到座位前,坐下,我拿起杯子,還想再喝,大石攔住了。


    倒了茶水,讓我醒酒。可,喝了茶,也不頂事,該醉,還是醉了。


    接下來,我開始對大石倒苦水。說了許多許多,關於工作、初戀,以及其他。至於有無講冬夏,我已經沒一點記憶了。


    最後,大石攙扶著我,往租房而去。


    大石體格與我不相上下,他攙扶著我,走平路尚好。到了租房,上樓梯時,立馬顯得極為費力。


    好不容易,挪步到二樓。大石累得直喘氣,沒辦法,我倆靠在牆上,稍作歇息。夜已深,素琴的門,原本關了。


    聽到動靜,她開門出來,看到是我,很是驚訝。問明情況,便作勢一起扶我迴家。


    素琴剛洗過澡,睡衣隻比薄紗略厚,不免有些透光,微風一吹,便激蕩起許多微瀾。


    素琴與大石,一左一右,攙扶著我上樓。


    我已經醉得一塌糊塗,隻隱約知道,大石送我迴了家。


    我不知道的是,素琴與大石的故事,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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