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真和程妙音分別以火龍槍、雲光魔綾召喚五條火龍、五隻鸞鳳靈禽,鬥敗伏聞,而張玄真卻被打成重傷。


    裘心牢腰間的那八顆黑色珠子的腰帶,正是傷了張玄真的‘虛元魔珠帶’,八顆黑色珠子,其上符紋可鎮收八種怨鬼屍煞之氣,此種魔靈之氣,一旦凝結很難彌散。若能積少成多,煉化為自身法力,則可化虛霧為實刃,可在空中任何地方突然化出兵刃,又瞬間轉為虛霧,難防難擋。


    裘心牢摸了摸腰間的八顆黑珠腰帶,心想:“這條腰帶從修羅族人那裏搶來不易,試試好用不好用!嗬嗬嗬……”


    張玄真正在思前想後之時,裘心牢抓著那隻人麵蜈蚣,喃喃說道:“還是先讓你這嘮叨鬼去伸伸手吧!”說完手一抖,便將那隻蜈蚣扔向張玄真。


    裘心牢道:“此乃輪迴道撿屍蜈蚣,這一隻已化出靈智,乃我的靈寵,不知吃了十幾萬人,你倆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


    裘心牢心中暗想:“撿屍蜈蚣擅長迷亂心智,使人走火入魔。若能消磨此二人心智,使其變成撿屍蜈蚣的鬼魂傀儡,倒也省事兒了。”


    輪迴道的這種撿屍蜈蚣,食人肉,啖生魂。專門在人界和魔界,搜尋因貪湎享樂,酒幻縱欲而橫睡路邊之人。一找到此種生人,撿屍蜈蚣便將其吞入腹中,化為自己蜈蚣身軀之節肢,其人之魂魄便成為撿屍蜈蚣的飼食,其人之身軀成鬼,供撿屍蜈蚣驅使如傀儡。


    憑你生前富貴顯赫,學富五車,或者傾國傾城,嫵媚多姿,或者英俊神武,一旦被撿屍蜈蚣吞噬掉,自己的身體與魂魄便皆與此醜陋瘮人的蜈蚣融為一體,無法擺脫,任其擺布。


    蜈蚣一離裘心牢的手,立刻變化外形,各肢節自行分開,圍繞張玄真和程妙音形成十丈方圓的一個黑霧圓環,圓環凝實竟然成黑色河流,黑濤翻滾,河水中遊弋無數虛渺幽魂,無法解脫。


    蜈蚣身軀所化鬼河,又吐出黑霧,引出千百生魂怨鬼,供其驅使。其中數百怨魂圍住程妙音,另外數百圍住張玄真。


    圍住張玄真的生魂模仿程妙音體貌,幻化出其軀體,在張玄真的上、下、左、右、前後與其他男子苟合交歡,不斷用程妙音的聲音重複世間薄情女子刻薄傷人之言語。將張玄真刺激得嫉妒怒火如待噴火山,胸口似地震湧動,雙目赤紅,幾乎失去理智。


    而程妙音那邊的怨鬼,則化出張玄真的身形,以張玄真的聲音,不斷將天下負心男子的刻薄惡毒言語說與程妙音。


    這一番言語聲色,隻是表象,通過眼耳觀聞,使得張玄真二人心神混亂。撿屍蜈蚣一見時機成熟,身體各肢節所化幽魂便開始靠近張玄真二人,圍繞張玄真、程妙音旋轉,伺機而動,欲吞噬二人魂魄,繼而操控張玄真、程妙音軀體,使二人成為其永久奴隸傀儡。


    二人心緒大亂,嫉妒絕望之心一起,便再難消失。


    程妙音此刻腦中空白,丹田氣息混亂,經脈中靈力亂行,雙目充滿血絲,手持九陰紫虛劍亂劈亂砍。可程妙音此刻心神大亂,法力潰散,這些怨鬼亂魂反而比程妙音靈活了些許,她竟然麵對這些鬼魂,自己的劍砍也砍不到,殺也殺不死。


    空中蓄勢攻擊的五隻靈禽,由於失去程妙音靈力支持,哀鳴一聲,而從空中化靈光消散,迴歸雲光魔綾當中,雲光魔靈飄落地麵。裘心牢見張玄真二人心緒混亂,自己手摸腰間的黑色珠子,珠子上符文便活動起來,引動一道魔霧在珠子上一閃消失,口中喃喃說道:“小蜈蚣,我來助你一把!”


    兩、三尺大小的一團黑霧出現在程妙音身側,‘嗤嗤……’破風之聲接連不斷,魔霧中化出無數鋒銳魔刃,劈砍向程妙音,幸好此刻七星寶傘還在護主,叮當數聲脆響,魔刃多半被七星寶傘擋下,但是程妙音的左手臂和肩頭仍然被劃出數道口子。結丹修士的神胎玉骨,豈是一般兵刃所能傷到的,程妙音迷亂之中,看看自己的傷口,知道這不是一般的攻擊,而是裘心牢已經出手了。但是神識散亂,神智混沌,無法凝神聚力。


    張玄真泥丸宮的神室之中,因為其太清通玄修神術的功底更加深厚,道紋金光閃動,光芒四射,不斷喚醒張玄真還未迷亂的僅有神智,靜心咒從其神識深處,聲音由淺及高,由弱而強,頌道之音慢慢響起。清涼靈力連起丹田,譚中以及泥丸宮,張玄真頓感猶如分開八片頂陽骨,傾下半桶冰雪水。緊接著靈力又遊走於太陽穴、百會穴、風池穴。張玄真一旦清醒過來,便全力運轉太極通玄修神書第四重,在體內神識神魂當中清除邪心惡念。剛才鬥伏聞之時,張玄真靈力損耗巨大,現在神識又在拒抵撿屍蜈蚣,故而其護體神光未能以全力施展,卻有幾道厲害的魔霧魔刃趁虛而入,穿透了張玄真的護體神光,傷及其右手臂,胸口,以及右腿。雖是如此,此刻張玄真卻身形穩若泰山。


    危急時刻,程妙音忽然感覺一道清涼靈力,如暗夜燭光,如皎月破雲,照入程妙音丹田,繼而在程妙音四肢百骸遊走,且運行速度越來越快,程妙音散亂靈力逐漸恢複正常,暢達四肢經脈,在這股清明靈力輔助之下,程妙音逐漸恢複。原來正是張玄真的太清通玄修神術第四重,以此功力輔助程妙音以三十五正心治三十五邪心,才沒有走火入魔。程妙音轉頭溫柔看向張玄真,隻傳音喚了一聲“夫君……”,聲音略帶哀怨。


    程妙音轉頭,收迴雲光魔綾,整裝再戰。


    張玄真衝程妙音一笑,笑中滿是堅定,信任與依靠。隻此一笑,程妙音看到後,心中安穩舒暢,掛礙皆無。隨即祭出自己的九陰紫虛劍與陰陽雙鐲,張玄真以五陰劍再戰。


    裘心牢一看,這五陰劍與陰陽鐲,心中不禁疑惑:“怎麽到了他二人手裏?難不成……?不過也說不準。我那師兄武元坤結丹初期,被張玄真這二人滅殺,也是情理之中!”


    五陰劍劍身顫抖,拖曳銀光,兩劍直刺,三劍橫掃。殺入群鬼當中,這些遊魂怨鬼看著虛無縹緲,好像無法被兵刃所傷,張玄真靈力灌注的五陰劍卻可克鬼滅邪,這些鬼物一接觸到劍身便迅速飄散隕滅。


    張玄真傳音道:“看來這些東西也隻能迷惑人的心智,使人走火入魔,但是殺傷力卻極其有限。現在你我二人心神恆定,不受其蠱惑,對付這些鬼物,便是探囊取物一般簡單了。”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團魔霧出現在張玄真身前,五道魔刃飛出,張玄真立刻斜身提劍,以劍身一抹,躲過魔刃。


    程妙音則躲在七星寶傘的護光之中,以九陰紫虛劍抵擋魔物中吞吐的魔刃。陰陽鐲卻也沒有停下,在群鬼中來迴翻騰,繼續斬殺。


    張玄真左手持軟月盾,擋開魔霧中射出的魔刃。忽然背後又出現一團霧,十把魔霧所化的魔劍,劍身一振,帶著嘶鳴之聲,向張玄真刺來。


    程妙音一看,自己出手去救張玄真都來不及了,慌忙喊道:“夫君——!”


    張玄真並未轉頭迴身,而是一招身後背劍,擋住最前邊的三把魔劍,又一轉身,手中南明離火劍,揮舞出一個扇麵,提劍上撩,抵擋開剩餘魔劍,化險為夷。


    五陰劍卻已將鬼物追殺得七七八八,迴到張玄真身側。


    裘心牢一看二人情景,想了想,喃喃說道:“小娃娃竟然會有太清通玄修神術的功底,不簡單!”


    轉頭又對人麵蜈蚣說道:“小蜈蚣,迴來吧!人家會太清通玄修神術,你已經逗引不了人家了!”


    張玄真迅速飄身至程妙音身邊,拉著他的手,此刻能感覺到程妙音得手冰冰涼,手心虛汗濕透。


    體貼問道:“娘子,你感覺如何?可有神識受傷?神智恍惚之感?”


    “剛才心緒大亂,多虧夫君及時施手相助。”程妙音。


    “剛才確實好險,我也險些走火入魔!”張玄真。


    又傳音道:“娘子,可否還有丹藥?我靈力已經見底。”


    程妙音暗傳還靈丹,玦華丹,元精丹以及五行丹十數粒丹藥到張玄真手中,助張玄真恢複靈力。


    僵屍蜈蚣轉身迴去,身形又凝聚成令人惡心的人麵蜈蚣形狀。


    張玄真將丹藥強行打入丹田之中,快速蘊化,立刻感覺靈力恢複不少,便傳音給程妙音:“我從正麵硬攻,娘子偷襲。”說完丹田暗自用力,運轉魔元功全速撲向裘心牢。程妙音見張玄真欲正麵硬攻,便心領神會,其身形原地消失,裘心牢再探時,卻隻能探到張玄真身形氣息。張玄玄真身形三晃兩拐,至裘心牢近前。手握南明離火劍,泰山壓頂。背後五陰劍,暗藏一招白雲蓋頂。


    裘心牢手一揮,魔霧化為一柄長刀,橫擋頭頂,攔下玄真的泰山壓頂。五陰劍白雲蓋頂當空壓下,裘心牢已躲無可躲,忽然竟自己本身化為一團黑霧,五陰劍如銀針如海,撲得一空。


    令張玄真二人未曾想到的是,裘心牢所化黑霧突然瞬移至程妙音隱匿之處,一隻五尺魔爪從黑霧中深處,一爪抓向虛空。程妙音一個趔趄,現出身形,堪堪躲過鋒銳如刃的魔爪。程妙音飛身逃離,停身至張玄真身側。


    黑霧在張玄真身前慢慢凝結,裘心牢毫發無損出現在二人五丈之外。


    張玄真傳音給程妙音道:“你我靈力虧虛太多,現在召喚火龍鸞鳳已經不可能。而對麵的裘心牢似乎隻使出了兩、三分力氣,趁其傲慢輕敵,你我全力一擊。以熾焰陣對付裘心牢。”


    程妙音領會明白。


    而張玄真心中早已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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