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真,程妙音滅殺秦雲雨,搜查其住處,收集可用的修行資源。


    在西廂房內,張玄真發現了三十六柄飛刀,一琢磨,便取出了血魄針,喚過程妙音,自己一手托著飛刀,一手托著血魄針:“娘子看,這兩套神兵仙器,正適合咱倆。我用飛刀,你用血魄針。你守中有攻,用血魄針,小巧靈活,出其不意,再加隱匿身形,錦上添花。我飛刀化雨,配合南明離火劍,更有威力。”


    程妙音甚是高興:“幸虧咱們有太清通玄修神術這樣的功法,否則,如此多的靈器法寶,普通神識根本沒有能力操縱運用。”


    張玄真有些感慨,太清通玄修神術第二重實在是難,他們兩個人到如今,第二重還是沒有突破。


    西廂房隔壁一間屋內空空蕩蕩。二人穿過花園,去往院落最東邊的一個房間。沒走幾步,驀然間,一股強大靈力橫掃過張玄真神識,程妙音也感覺到了。二人循著那股靈力,來到花園東北側一角落,這裏聳立著兩方一丈開外的巨大晶體,一方褐色晶體,一方白色晶體。兩人圍著兩方晶體,繞了好多圈,感受那一股一股磅礴的靈氣和魔氣。最後斷定,這應該一塊是魔氣之源的魔靈石,一塊是靈氣之源的仙靈石。


    張玄真一邊欣賞這兩方巨石,一邊對程妙音說:“怪不得,這個院子自成天地,不受外界四季變化影響,原因在這裏。”


    程妙音撫摸那塊白色晶體:“這塊仙靈石的靈氣如此濃鬱,竟然與咱們的培元靈漿有的一比啊……哦夫君,這兩方靈石如此濃鬱強烈的氣息,為什麽我們之前什麽都沒有察覺到?”


    張玄真一指地上的六柄陣旗,說道:“看到了嗎?這裏有一個法陣,以秦雲雨的法力為依托的防護封禁法陣,法陣運轉,這裏的氣息就被隱匿了。”


    程妙音又問:“那為什麽不以這裏的靈石為法力來源?那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嗎?”


    張玄真:“每個法陣都依賴被煉化的靈力,這靈石的靈氣純粹且濃鬱,禁製法陣不能直接運用,除非,能凝練出道法符文,將道紋打入陣旗。可惜,秦雲雨沒有本事凝練道紋。”


    程妙音:“這麽好的條件,才修煉氣八階,真是浪費資源。”


    張玄真:“快用儲物項鏈收起來呀,兩塊晶石都收起來,多好的條件,才築基巔峰,真是浪費資源……”


    程妙音哈哈大笑,邊笑邊收了兩塊巨大晶石。


    還剩下最東邊的一間大大的廂房。二人收拾好兩方晶體,檢查了一下周圍,看看沒有遺漏,就來到東麵廂房的門近前,一把青銅大鎖鎖著鐵皮鑲邊的木門,門內陰風陣陣,鬼氣飄飄,魔氣時不時滲出門外。


    程妙音:“夫君,你說,裏麵會是什麽?”


    張玄真:“無論是什麽,反正對咱們兩個都沒有威脅,否則早被秦雲雨召喚出來和我戰上一場了。”


    程妙音點頭:“說的也是!”


    張玄真單手以五行火球破開大門。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森森白骨,顆顆骷髏,冤魂飄飄,慘哭聲隱現耳邊,似有若無。


    “滋啦”一聲輕響,兩團護體靈光,罩住了張玄真和程妙音。


    二人仔細查看,此間中央是一個丹爐,旁邊的桌上有零散的丹丸,都是失敗的,無一成功。


    程妙音:“又是血煞丹,這秦雲雨在煉製血煞丹,看來沒有成功。”


    張玄真:“這些屍骨,應該是他禍害死的姑娘……不知道她們經曆了什麽……”


    程妙音哀怨地看著張玄真:“夫君,幸虧幸虧你及時趕來了,否則,我會不會跟她們一樣的結局?”


    張玄真:“有我在,就絕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總是會守著你,護著你的。”


    程妙音想著,這些女子命苦,死後也不得安生,就和張玄真商量,在府邸外邊的一處地方,用五行鐵斧開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將這些骨骸都埋了進去。立了塊墓碑,寫了“天生地養逍遙魂,自此解脫往長樂。”然後二人靜心念了一段往生經,助這些冤魂解脫。隻聽得那墓碑後,陣陣嘶鳴衝天而去。


    張玄真輕聲感慨:“希望冤仇血恨,能就此化解。”


    程妙音看著天空那一道道散去的魂魄:“夫君,若我遭此劫難,受此大辱,你內心的冤仇血恨能化解嗎?”


    張玄真想都沒有想,直接迴答:“化解不了,我會走火入魔!”


    程妙音:“那你為何希望她們化解仇恨?”


    張玄真:“因為她們實力弱,她們沒有實力複仇!而我可以複仇。況且……秦雲雨現在已經死了,死得很徹底,不入輪迴的那種死。”


    程妙音:“那,如果,她們變得實力很強,你還會勸她們化解仇恨嗎?”


    張玄真:“那麽強的實力,還需要我來勸嗎?她們可以為所欲為,快意恩仇!”


    程妙音不知為何,又是一聲長歎!


    忽然張玄真一拍前額:“哎呀——壞了事了!”


    程妙音疑惑,問道:“怎麽了?”


    張玄真苦笑:“我出來找你時,擔心家裏老人出事,告訴他們我和你沒有迴去,他們就千萬別出門,我還下了防護結界,護住宅院,現在我才想起來,這都過了晌午了,咱倆可得趕緊迴去,放他們出門,否則他們要餓肚子了。”


    秦雲雨這間府邸被搜刮幹淨後,張玄真和程妙音升入空中,張玄真打開法陣包裹住這處宅邸,在法陣中,放出天樞火龍。天樞火龍並未全力展開,隻以十數丈長短的身軀,在距離地麵十丈左右空中盤桓。以天樞火龍的天火,燒盡了這裏的醃臢罪孽,隻留了高高低低,一堆看不出樣貌的焦黑瓦磚,這堆斷壁殘垣好像一處重傷後的傷疤,留在皚皚白雪的空處,猙獰地不肯悔過。


    收起火龍和撤掉法陣,雪片稀稀拉拉又落在這片焦土之上,逐漸覆蓋了這裏的一切。


    第二天,太原城裏的人,誰都不知道為何,錢到守瘋了,終日屎尿一身,就會翻來覆去說“我錯了呀,我有罪啊……”在街巷子裏又是哭又是跪,周圍的熊孩子們淘氣時,都喜歡跑來朝他扔個石子,或者是拿木頭棍子把他打一頓。這錢到守挨打時,也不知道還手,也不懂得躲閃,隻知道一個勁兒地喊疼……


    從官府同僚到鄰裏街坊,漸漸地人們也把這個錢到守給遺忘了。


    後來,有一些孩子說錢到守死在了一處臭溝裏,臨死前,他對著空中不停的哀求:“鬼差爺爺,放過我啊,我不想下地獄,放過我吧——!”


    …………


    轉眼間,夏去秋過完,在家盤桓了又半年。


    掌門遣得一隻白鶴,落在張玄真家的屋頂上,給張玄真和程妙音傳了個信,叫他二人迴宗門。傳完信息後,鶴化銀光,破空而去。


    啟程之時,免不了又是一陣傷感。


    其實最讓二人難受的,是這次一別,可能就和爹娘再無相見日。爹娘自然不知道,隻覺得,可能每過個五年十年,總還會迴來探親。但是修行洞中無時間,下次闖關,無論是通玄修神,還是闖關結丹,都有可能一閉關就是五十年,八十年,百年也不是沒有可能。待他二人修成出關,這大宋還在不在,都未可知,就更別說爹娘的壽元了。


    生離死別,卻不能讓爹娘看出來,隻得強裝笑顏。踏著秋雨,迎著涼風,二人告別了自家的父母。


    終於出了城門,離了人煙,一片荒涼地,兩個斷腸人,三隻喪魂鴉,春短秋愁長。


    七寶琉璃車上,程妙音失魂落魄地躲在張玄真懷裏,無喜無悲隻是一臉迷茫悵惘:“夫君,若咱倆真的得果證道,有無量壽元,是不是如今日這般的生死離別,會無窮無盡地上演?永遠是多遠?我以前從來不會想。但現在我擔心,掌門會不會隕落?我們一次閉關,會不會出關時,五師姐壽元耗盡已經走上輪迴之路?我們會不會活著活著,身邊就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了?夫君,你會不會千年之後,先我一步耗盡壽元?又或者,連我自己也如雲煙飄散?夫君,我真的害怕一個人孤獨地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活著,活著,活不完地活著,沒有窮盡的活著,我害怕,那個時候,能夠走上輪迴路,可真的是幸福,你說對不對?…………”說著說著,淚水流了一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張玄真也略有悲戚:“你我二人真能得果證道,必然就看穿了陰陽輪迴,明白了因果循環,連大道法則都能參悟通透,還會難過什麽?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答應娘子,無論永遠有多遠,我都不會留下娘子一個人在世界上孤獨無依地顛沛流離。哪怕有一天,世界上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了,娘子和我還是一個家。”


    程妙音:“嗯——!夫君說的,一定可以做到。”淚水止住,卻聲有哽咽。


    張玄真把嘴巴貼近程妙音嬌豔的耳邊,柔聲甜蜜地問:“那——娘子,現在最想做什?”


    程妙音略帶幾分愁緒迴道:“我現在最想把儲物項鏈裏的黃白之物取出來,看看銀子還有多少,數數金子還剩幾何?然後嚴厲拷問一下自己的內心,是否還有貪嗔癡……”


    張玄真無奈笑一笑:“為夫我真的很難跟上娘子的思路……”


    程妙音也笑一笑:“我們現在都有一萬多兩白銀了,還有將近千兩黃金,我告訴你,我們現在是修真界富甲一方的豪紳了,哈哈哈……”一說到倍受鄙夷的黃白之物,總能賺得美嬌娘開懷大笑。


    張玄真也陪著開心,一起笑笑。


    未想到突然程妙音也趴到張玄真耳邊,香風拂麵,輕聲如夜間細雨:“夫君,別以為我不明白剛才你的心意。你家娘子乃大宋境內傾國傾城風華第一的妙音仙子,豈是你說碰,就能碰得的?豈是你想抱,就投懷送來的?”說完,笑聲如銀鈴,飄身飛開,讓張玄真來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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