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真、程妙音閉關一年,將魔元功法精進至第二重。


    春寒夏暑,秋霜冬雪,吳崖子這邊一年閉關日夜不停,修為恢複差不多至結丹大圓滿境界,威壓洶湧,靈力雄渾,引動天空異象,數裏方圓的天空,灰雲旋轉,中有瑞彩照射,夜間勾動星辰輝映,天地一體。


    張玄真、程妙音和吳崖子相比較,兩方修煉不同,結果竟然反差如涇渭。吳崖子是引動太玄,驚動天穹。張玄真和程妙音,則是氣息全無,修為內斂,無人察覺,靜開法門,暗自圓滿。


    此外大師兄李清風的築基巔峰也已恢複,隻不過他的兵器法寶盡失,最近是在煉化那塊於玄陰洞天得來的方印。此方印也是一塊上品仙寶,威力頗大。漲縮自如,小如指尖,巨若泰嶽,輕似鴻毛,重愈萬鈞,指揮自如,百丈來迴瞬移無痕。


    四師兄李清元那邊,築基初期,一年閉關,傷勢恢複,修為也有些許進步。


    整整一年過去。張玄真和程妙音去看掌門,掌門還在閉關,五師姐楊清璿已經出關,據其說掌門很快就要出關了。


    待到四下裏無人了,張玄真對程妙音說:“既然掌門要出關了,咱們去備一些吃喝,等掌門出關,大家可以品茶言歡。”


    二人想著也可趁此機會,試試這魔元曳影有多快,二來,誰叫張玄真和程妙音他倆從方清淨那裏得了金數百兩,銀上千貫,有錢了,自然就可以由著小性子來了!


    張玄真運轉魔元曳影,程妙音毫不示弱,兩道虛影過後,人影全無,靈力氣息未有絲毫波動。沒用了半個時辰,一百五六十裏之外的集市上空,就悄悄劃過兩道輕盈遁光,一銀一粉,正是張玄真和程妙音。


    這裏便是遼國境內的流動集市之一,月一十五,逢年過節,周圍牧民農人,商賈小販,就會自發聚在這裏。


    程妙音戴著紫色麵紗,拉著張玄真,身著契丹人的服飾,左顧右盼,雖然煞是好奇,但是遼人宋民民俗民風皆是不同,而且語言不通,很多東西看看有趣就好了。最後終於找到了些宋境內商人馬隊帶來的點心的茶葉,這才不虛此行。


    兩道輕盈遁光躲在流雲之上,虛影一晃,又迴到了駐地,正好遇到楊清璿,程妙音高興地飛至楊清璿身前,拉著手說道:“師姐,我剛才和玄真去了集市,買了些點心和茶葉,待掌門出關,我們一起品茶好不好?”


    楊清璿一聽很高興:“好呀——!我現在也去取一些好水來沏茶,你們等我啊——!”一刻之後,楊清璿取來冰川融化的無根之水,以五行文火加熱,沏茶。程妙音祭出七寶琉璃車,寶車懸於空中,在寶車的露台之上,擺好點心。


    晚霞散去,寒月當空。掌門吳崖子收功出關。


    四師兄將一張茶幾擺在寶車前部的觀景露台之上,看得到夜空星漢燦爛。


    掌門,大師兄還未到場,張玄真,程妙音,楊清璿,四師兄在寶車圍欄處,迎風而立,微風拂動衣袂。


    程妙音一時高興,歌喉悠揚,輕輕唱起曲來,抑揚幽婉:


    “辛苦最憐父母命,一夕嬰啼,日日忙不停。


    夢裏頭推門見娘,難表述此刻心腸。


    日頭再大也會落,日落月升,又是一年過。


    爹也盼兒成蹉跎,皺紋白發見更多。”


    唱著,唱著,揪起了張玄真念家的心情,張玄真握著程妙音的青蔥嫩白玉手,迴憶起家裏的爹娘。


    掌門和大師兄不知何時,到了眾人身後,大家趕忙迴身給掌門行禮。


    掌門誇道:“妙音歌喉曼妙,曲音甜美,唱得好啊!我為你點讚加關注!聽這曲子,定是想家了吧。”


    程妙音恭敬迴道:“迴掌門,久未在父母身邊盡孝,凡人壽元有限,心中確是百味雜陳。”


    大師兄呲溜清了一下口水,急請掌門落座,口中說道:“茶點都備好了,請掌門落座品茗。”


    吳崖子很是高興:“好,好,別浪費了這良辰好時光,香茗美食,皓月星辰,寶車飛懸,逍遙人間,快!都來坐下。”


    眾人在吳崖子身邊圍坐品茶,暫時沒有提及一年前的那場劫難。一年結束,大家心裏都明白,肯定要迴去重奪宗門,免不了一場惡鬥。現下,眾人隻關注麵前的桂花糕,玫瑰酥,蜂蜜餅,奶豆腐……十幾樣,七八斤的美食和嫋嫋飄香的清茶。


    程妙音剛才唱罷,大家意猶未盡,四師兄勸五師姐也唱一首,掌門更是高興,鼓掌請唱。楊清璿推辭不掉,也略帶羞澀,唱起來:


    “迴想起村裏災年,哥嫂救爹娘。


    帶著我離散家園,路上乞討行過亂墳垣。


    又瘟疫沒了爹娘,遇山寨豪強。


    有仙家英雄仗劍,苦海亂卻能把道果見。”


    唱完,大家全都鼓掌稱讚,舉起茶杯相敬。


    程妙音還問:“姐姐,這是不是唱得你以前的境遇啊?”


    大師兄自豪的說:“是的,而且,那個仙家英雄,唱得就是當時的掌門和我,我們一同救下的你五師姐。”


    程妙音:“大師兄,姐姐都這麽苦命了,你還在自誇……”轉頭拉著楊清璿的手:“姐姐,以後我一定不讓姐姐再受苦,好好對待姐姐,咱們是一家人……”然後一扭頭看著張玄真道:“傻子!聽到沒有,以後要好好待姐姐,我姐姐也是你姐姐!”


    張玄真笑著說:“那是一定的,不過……你姐姐,不應該是我大姨子嗎?怎麽也成了我姐姐了?”


    說完大家哄堂大笑,楊清璿也笑得合不攏嘴,程妙音撲到張玄真身上,又打鬧起來。


    大師兄一邊笑,一邊勸:“掌門在座,嚴肅,穩重,聽到沒有?”


    吳崖子也笑著:“今日無妨,無妨……哈哈哈!”


    楊清璿也笑著說:“還是妹妹心最好,不過,我都築基初期了,我還能受何苦,唯一要受的苦,隻有修行之苦,不過那又是另外一迴事……”


    二更時分,茶盡月偏西,眾人盡興散去。吳崖子撚著胡須看著張玄真離去背影,似乎能看穿張玄真的三魂七魄,看穿他的前世過往。


    第二日,眾人迴自己在這片山穀裏開辟的洞府,將自己遺留的物品收拾妥當。


    第三日,程妙音祭起七寶琉璃車,眾人登車入室,程妙音催動寶車,眾人出發,迴昆侖 !


    以七寶琉璃車的飛行速度,第二日上午就能到達,吳崖子想了想,喚來了弟子們,在其房間詳談。


    大師兄李清風直接問道:“掌門,我們直接迴無極門嗎?”


    吳崖子道:“我正要談到此事,褚隆孝和陶安正均是結丹初期,兩人聯手也鬥不過我,當初是褚隆孝和陶安正勾結太陰掌教方淩月暗算於我,再加她太陰教全教三大法陣,才能讓我受重傷。若我們直接迴無極門,褚隆孝派人再找來方淩月幫手,我們又是生死未卜,倒不如——釜底抽薪。”


    大師兄立刻明白:“釜底抽薪,掌門之意,是直接去太陰淩月宮?”


    吳崖子:“正是!


    當初是被人算計,如今是我們這一方合力算計她方淩月,自然我自認為我的手中勝算大很多。之後,我等再去找褚隆孝和陶安正兩個老賊,憑他二人,哪有實力與我鬥上一鬥。”


    說完,又轉過頭看著張玄真:“玄真,在那玄陰洞天,你和程妙音去了頭頂上方的陸地,我記得原先是王全明在那裏,後來被靈獸滅殺。張玄真、程妙音,你二人可是得了他的兵器寶物?”


    張玄真和程妙音麵麵相覷,甚是驚訝,暗想掌門是如何知曉此事的?不敢再隱瞞,張玄真迴道:“稟掌門,是……是的!”


    吳崖子又抬眼看著程妙音,問道:“那你呢?是否也得了他的寶物?”


    還未等程妙音開口,張玄真趕忙搶過話去:“掌門,是我得了兩件寶物,把另一件送給了程妙音,程妙音完全不知道兵器寶物和王全真有甚關聯,此事與程妙音無關,要責罰,罰我……好了!”


    程妙音扭頭看向張玄真,那表情,顯然是在責怪張玄真不該替她擔責,更不忍看他受什麽責罰。


    程妙音轉過頭對著掌門行禮,正欲開口辯解。


    旁邊大師兄,四師兄,五師姐都是眉頭一皺,神情緊張,打算替張玄真說幾句好話,免了他的責罰。


    吳崖子停頓了片刻,一抬手阻止了程妙音講話,慢慢道來:“去玄陰洞天,本就是去尋覓提升修為的機緣,有何所得所獲,皆為自己保有,無需稟報,也無需交給我,這本就是你二人的仙緣,他人也羨慕不來,我何時說要責罰於你們?”


    一聽此話,所有人才放下心中不安。


    吳崖子又道:“玄真,我隻是想問問你,那火龍槍是在你手上,還是妙音手上?”


    張玄真:“在弟子手上。”


    吳崖子:“那你能使出幾成?”


    張玄真略微一思考:“兩成!”


    吳崖子點點頭:“兩成,嗯——,也算是夠了。”繼續說道:“待我和太陰掌教方淩月鬥法到難分勝負,無法分身的時候,你可願意,以你那兩成火龍槍的威力,擊傷方淩月?”


    張玄真和程妙音這才放下心來,原來掌門是這個意思,同時心中還有又一絲絲憂慮,不知那靈漿,那項鏈,那些靈植,掌門是否看出來了,結丹巔峰,數百年壽元,真的是厲害呀,閱人無數,見人麵便知人心。


    張玄真爽快答應下來,反正有掌門在,倒時隻是全力出手便好。


    程妙音暗暗傳音:“夫君勿憂,到時,我以七星寶傘護你。”


    張玄真:“那——我這條命,到時就交給娘子啦!”


    程妙音微微一笑:“那就拿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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