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真與程妙音使計救出掌門及其他同門,禦七寶琉璃車一路北逃關外。寶車之中,程妙音二人開始替五師姐療傷。


    張玄真和程妙音的神識入丹田,化形除毒蟲,楊清璿立刻感覺到兩股巨大無比的神識威壓重重壓在身上,全身無法動彈。不禁心中再次驚悚駭然,暗道:“此二人這神識之威,竟然已在掌門之上,難道……難道……二人的神識都超越結丹修為?不可能,這太可怕了,我隻有五年沒有見他們兩個啊!怎會如此大的變化?”


    程妙音和張玄真的神識具有承載大道真諦的形態,掃遍楊清璿全身,瑞彩光華如圓滿皎月,抱神守靜清除楊清璿體內殘餘汙濁黑氣,張玄真的神識在楊清璿的丹田處束縛住附魂蛛,如同絞肉一般,纏住附魂蛛後,揉捏炙烤,不消數個唿吸的時間,附魂蛛化為黑煙,然後魂飛魄散,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程妙音和張玄真收迴神識,睜開眼睛,此番事成,程妙音高興的露出深深酒窩。


    但是楊清璿未露笑臉,而是一臉驚訝:“你二人的修為……隻有五年未見……你二人的修為竟然比我都高了……而且,那神識,不可思議,那神識應該比掌門都強吧——”


    二人低著頭,沒有接話茬,隻是程妙音輕描淡寫地說是遇到一些機緣而已。


    楊清璿一看二人表情,便知自己唐突,他人修為精進內幕,必然涉及重寶,一旦泄露重寶信息,有可能惹火上身,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但是驚愕的表情卻久久未散。


    張玄真:“五師姐,你嚐試一下調動靈力?”


    楊清璿以神念為引,運轉靈力在體內四肢百脈遊走,慢行周天,順暢無阻,雖然現在隻剩了不到一成靈力,但是身體受到這絲靈力的滋潤,立刻恢複築基期應有的光澤,如同大地迴春,萬物複蘇。印堂升起紅霞,如墨秀發飄逸,暗香似著芳澤,雙唇宛若胭脂。身上的道道傷痕複原,傷口愈合,血漬消失。


    靈力恢複了,很多重傷就好處理了。程妙音趕緊再給楊清璿服下一粒還靈丹,恢複靈力至兩三成,再助楊清璿服下斷肢再續的玦華丹,這一次楊清璿稍許受罪,斷肢再續,痛癢難耐。雙腿斷骨多日,若是凡人,早就潰爛無法再治,要麽把腿截掉,要麽性命難保。這幾日,楊清璿雖然法力被封,但是築基期身體結構早已不同於煉氣期,更不是凡人可比。瘟疫,病氣,都無法侵蝕修士之體,再加上修士的靈丹靈藥,故而雖骨碎筋斷,但斷肢再續,一兩日就可以複原如初。服下丹藥第二天,輔之以靈力蘊化丹藥,楊清璿就可以行走自如,坐站跳跑無甚大礙。


    最後程妙音給楊清璿服用治療神魂神識傷勢的合綺丹。凡人經曆如此大難,必然心智受損,留下心理陰影,嚴重後果的甚至會精神失常。服下這合綺丹,靈藥精華與楊清璿自身神識交相輝映,形成靈丹之力,於經絡之中細細遊走,被心魂綿綿吸納,鞏鑄神室,滋養神識。


    又一日之後,程妙音一看五師姐從裏到外,傷勢大好,簡直比楊清璿自己還要高興,那個無極門中玉玲瓏,飄飄嫋娜俏仙子的楊清璿又迴來了。


    楊清璿拉著程妙音的雙手,雙眼紅潤,淚濕海棠:“師姐不知該如何謝你,救命療傷之恩,猶如肉身再造,此一番大難,總算仰仗妹妹才堪堪熬過……”說著就哽咽不止,泣不成聲。此一幕若外人看了,必以為是姐妹團聚。五師姐楊清璿二八春華少女,嬌柔小妹,拉著二十歲出頭初為人妻的姐姐程妙音,真真宛若一家人。其實,她倆的身份地位卻正好相反。


    程妙音也陪著流淚:“師姐快別這麽說,宗門遭難,又非你我之錯,更不是你我能力挽狂瀾的,若今日換做我受了重傷,想必姐姐也會傾力相救。從今而後,姐姐和我就是一家人。”


    楊清璿如蔥白玉手抹掉眼角淚水:“是的,以後我和妹妹就是一家人,上天入地一家人。”


    程妙音:“那日救姐姐迴來,又遇到了那個天天叫人拿鞭子抽你的惡徒,我已經把那人碎屍萬段,剁成了肉泥,以劍雨陣攪碎其神魂,他也別想再投胎了。”程妙音說著,幾乎咬碎銀牙!


    楊清璿心中一舒,眉頭微展:“多謝妹妹為我報此折辱之仇。即便妹妹未殺此人,我也絕不可能任其立於人間。”


    程妙音拉著楊清璿:“姐姐快來……”程妙音趕忙找來自己的一身衣服,為師姐換上,裏麵是玫紅色的齊胸襦衣,墨綠褶裙,外邊是一件加了綿絲的苧麻孔雀翎大袖衫,豔豔的深藍色,如海水一般。


    換下來的汙濁不堪的髒衣服,被程妙音一把五行之火燒得幹幹淨淨,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那段屈辱,也一並燒了清淨。


    從取出附魂蛛之後,楊清璿就沒見到張玄真。這會兒楊清璿和程妙音攀談甚久,就問了起來:“妹妹,你家那位呢?怎麽不見人了?”


    程妙音:“當然是在掌門那屋裏。給姐姐去除掉附魂蛛以後,我和玄真就兵分兩路,他去給掌門療傷,我在這裏陪著姐姐。”


    楊清璿:“這次,整個無極門都欠下你倆一個天大人情。那掌門的傷勢如何?”


    程妙音:“還好,玄真花了兩日給掌門去除附魂蛛……”


    楊清璿:“為何那麽久?我的才一炷香就好了!”


    程妙音:“掌門那邊,被褚隆孝施了三隻毒蟲,環環相扣,很是難纏。也虧得玄真神識強大,才最後成功。”


    楊清璿一聽到褚隆孝的名字,自己就恨得心膽俱裂一般。


    程妙音繼續說道:“現在掌門已經醒轉過來,張玄真把丹藥分給了大家,服了丹藥,現在都在運轉靈力,氣走周天,慢慢恢複中。此次掌門受傷挺重,修為受損,已經落迴結丹中期,大師兄傷勢也不輕,估計得閉關三月。”


    楊清璿:“閉關三月?那這裏會不會被褚、陶二賊發現?或者被太陰教的人打上門來?”


    程妙音:“那肯定不會,姐姐還記得我和玄真成婚時,掌門送我們的七寶琉璃車嗎?此寶車很是厲害,我們就是用這寶車帶你們逃出來的。他們追不上,且我們現在已經不在大宋地界,而是在極北的地方,都已經跨過遼國之北了。”


    楊清璿:“我現在身子已經大好,隻是法力需要些時日恢複,我們可否去看看掌門?”


    程妙音點頭答應,帶著五師姐來到掌門屋門口,四師兄李清元於門口護法,看到二人,起身行同門禮。


    五師姐急切詢問:“掌門傷勢如何了?”


    四師兄迴道:“掌門性命無虞,大師兄也傷勢恢複一些。唉——這次多虧了咱這同門道侶,否則就全軍覆沒了,現在還好,掌門,大師兄,我,還有五師妹你,都好好的,萬幸,萬幸!隻是,周師姐和三師兄他們兩個……”話沒說完,熱淚已滾至腮邊。


    程妙音看到師姐和師兄這副難過傷心的樣子, 趕緊先把話題岔開:“掌門能救迴來就是萬幸,咱們一切還是等掌門傷勢大好了,再由掌門安排,師兄師姐你們說呢?”


    四師兄吸吸鼻子,止了淚水,迴道:“嗯!也隻能如此,這幾日,我們都先養傷,恢複法力,等待掌門安排。”


    程妙音急問:“那,玄真呢?在屋裏嗎?”


    四師兄:“玄真師弟?是,在屋裏呢。他可是為咱無極門立了大功,先是幫掌門去除了附魂蛛,又貢獻出好多丹藥,幫助掌門,大師兄和我恢複修為。”李清元突然想起張玄真的事情來,不禁感歎:“我說師妹,你和玄真師弟的修為是怎麽迴事啊?才五年不見,就築基巔峰了,甚至,神識之強還在掌門之上,不可思議啊,天呀,地啊,無量天尊啊,不得了啊……我都得管你們兩個叫前輩了呢。”


    程妙音雖然嘴裏胡亂應酬著,但是心思早已飛去張玄真那裏了。那雙善睞明眸不安分地不住往屋內打量,定是急著看上一眼自己的玄真哥哥,哪怕是背影也可以。對程妙音來說,四師兄的這一番誇讚,哪抵得上張玄真的一個背影。


    想想這幾日自己的夫君,從宗門大難到現在救人逃脫,所有人能全身而退,都是他臨危不亂,急中有智,穩重勇敢的結果,該伺機而動時他能竹林埋伏,該以身為餌時他能獨擋一麵,不由得這沉魚落雁的妙音仙子更生情誼,心中掛念。


    楊清璿一看便明白程妙音的心思,不願讓李清元聽到,悄悄傳音到:“已經成婚五年了有沒有?五年你倆孤男寡女在玄妙洞修煉,還沒有膩夠?這才一兩天沒見,就這麽舍不得,啊呀呀…… 你們這對神仙道侶,羨慕死姐姐了呀 ——!”


    一見自己的心思被五師姐看穿,程妙音羞得凝脂玉腮泛出兩片紅霞,扭頭躲在楊清璿背後,同樣傳音道:“很明顯嗎?有沒有被四師兄看出來?真真是羞死人了——”


    楊清璿憋著沒有笑出來,和李清元行禮後,拉著程妙音的手迴了房間。


    …………


    那日褚隆孝和陶安正中計,讓吳崖子,李清風和李清元被人救去,一直心緒不寧。真是虧心事不用多,隻要一樁,就能讓人日間失神,夜不成寐。最關鍵,到現在,兩人都不知道是誰救走了吳崖子。行動是兵分兩路,所以,到底有多少人參與?也全都無從知曉。


    太陰教那邊,又來人催要血煞丹,他這幾日煉製的血煞丹,一多半給了太陰教,太陰教那百十來號人,你給得再多也不夠分的啊。


    血煞丹也不是很容易煉製,無極門人人煉丹,主要是褚隆孝自己有丹方,這丹方是從方清淨那裏抄來的,每日褚隆孝把輔材一包一包分配好,再由執事弟子帶去給各個山堂百修院的弟子煉製,煉製的火候,由執事弟子親自把控,但是失敗的比例還是很高。由褚隆孝去煉,有七成的好丹,可是由這些百修院弟子煉製,隻有兩三成的可用,而且品階極低。當初靜修宮上一場大戰,傷亡的修士屍體和元神都已經耗快光了。


    褚隆孝想起了當初方清淨給他看過的那個紫青珊瑚,能放出無盡的屍氣,鬼氣,比起現在,要省事很多了。現在,他要從修士的屍體中凝練屍氣,鬼氣還要抽取元神煉丹,基本三具修士屍體煉出一粒丹藥。為了不要浪費修士的屍體,他命人去截殺凡人,凝練凡人屍體的屍氣和鬼氣,再用修士的元神煉丹,此時,便可一具修士屍體一粒丹藥,如若能取來方清淨的紫青珊瑚,以紫青珊瑚的屍體,鬼氣,再加修士元神,應該可以一屍兩丹,乃至一屍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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