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峰勸退真炎陣弟子,又以真炎陣對付神雷陣,效果奇佳。張玄真這邊破掉天雷陣,轉身攻向褚隆孝。褚隆孝發現程妙音隱匿身形的位置,以法寶攻其不備。


    張玄真一看褚隆孝祭出一口銅鍾,攻向程妙音,正欲衝去救人。卻聽到程妙音傳音過來:“夫君莫急,我躲得開,現在已無人知曉我的氣息和蹤影,夫君專心應對褚隆孝。”


    張玄真一聽,心中稍微安穩。銅鍾咣一聲撞在七星寶傘之上,一陣虛空波紋如水麵漣漪,在空中蕩漾,漣漪盛開之處,果真沒有了程妙音的蹤影。張玄真自己也咒訣一念,身形消失不見。褚隆孝心中惱怒,憤恨道:“這家夥跟泥鰍一樣,真是不好捉拿!”


    陶安正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暗自擺開手印,引動一支卷軸。


    ……


    那邊楊清璿一聲悶哼,被一條火蟒撞到地麵,翻滾出十數丈的距離。身上劃傷多處,但是問題不大。也顧不得這些,楊清璿右手一揮,明月輪鋒刃撞向當中的火蟒,一劈兩半,右手再一揚,明月輪飛向空中,放出光華,擋住空中火蟒噴下的火流。


    左手一揮,金靈劍飛出,直刺貼地飛來的火蟒。剛才被劈為兩半的火蟒,在持續的火流交匯中,又重新化為火蟒,再次襲來。楊清璿雙腿用力,橫飛出去,加快身形遁光,衝向神炎陣陣盤後邊的那十名弟子。剛才一炷香的纏鬥,終於繞到了這群弟子近前。金靈劍飛出,橫刺豎劈,明月輪鋒刃飛旋,眾弟子慘叫倒地,一地鮮血腥味撲麵。楊清璿破掉神炎陣。


    ……


    程妙音懸於空中,暗中低頭尋找張玄真位置。剛才張玄真運轉魔元曳影,現在不知在何處。遠處,七星寶傘與銅鍾正在僵持不下。暫未看到張玄真,程妙音變幻法訣,七星寶傘猛一翻個兒,竟然變為吸納,銅鍾瞬間就被寶傘吸去。


    褚隆孝大怒:“敢奪我磨血銅鍾,看我如何收拾你!”說完右手連番擺出手印,褚隆孝全力把銅鍾往迴收,這一吸一拉,又形成對峙。張玄真趁機出現在褚隆孝背後,兩手一伸,雙陣齊出,卻攻向兩個方向。一個五行火球奔向陶安正,另一個劍雨陣直取褚隆孝。以火球攻陶安正,必不能得手,卻免得陶安正趁張玄真出手時暗算,而褚隆孝那邊才是全力一擊。距離三丈,劍刺如電,看褚隆孝如何躲。褚隆孝心中一驚,手腳略亂,趕緊放出護體光罩。


    程妙音一看,自己夫君幾乎得手,心中一喜。


    再看陶安正,五行之火打在其身上,猶如雪球撞樹,毫無痕跡。陶安正看也未看,抬手撣撣衣襟,嘴角輕蔑一笑。


    就在劍雨陣成形之時,張玄真頭上十數丈之處,陶安正放出的卷軸已經展開,飄飄蕩蕩,占滿夜空。卷軸中山川城郭,飛禽走獸,海洋大陸,鯨鯊蝠鱝,應有盡有,栩栩如生,仙霧繚繞,瑞光射下,將張玄真整個籠罩其中。


    程妙音明顯感覺到張玄真神識神念遲鈍,神魂飄蕩好似無主,體內靈氣混亂。程妙音趕忙傳音唿喊:“夫君?聽得到嗎?夫君——!”張玄真毫無反應。沒有靈力支撐,剛才的法陣一個個消失,南明離火劍也落到地麵。


    就在程妙音束手無措的時候,那卷軸猛烈震動,轟鳴聲大起。畫軸中,一座巍峨蒼山竟然悠悠蕩蕩,滑出畫卷,向張玄真壓下!張玄真毫無反應,抬頭呆立,雙眼無神,黑色瞳孔呈現灰白之色。


    這畫軸,正是陶安正祭出的山河圖,以山河圖中的幻影靈山壓向張玄真。而張玄真神魂被攝,沉迷於圖中,若不喚醒,即便不被巨山壓死,也遲早在幻境中消磨而死。


    無論程妙音如何傳音唿喊,張玄真都是毫無反應,到最後,程妙音都無法聯係到張玄真的神念。於是變幻咒訣,以七星寶傘去吸那畫軸山河圖。


    褚隆孝一看張玄真受困,心中欣喜萬分,心裏還在慶幸終於把這小子活著困住了,陶安正幹的漂亮。


    陶安正全神貫注,以卷軸困住張玄真,根本沒有察覺到吳崖子。忽的一陣清風拂過,陶安正唯一感覺到的是自己的身體,被什麽東西一劈兩半,心肝肺腑灑落一地,腥臭難當。


    褚隆孝還在想著,如何對張玄真搜魂,然後得到那靈漿培元湖,沒想到自己的丹田被什麽硬物給掏空。


    褚隆孝聲音嘶啞,氣息已經跟不上,勉強驚駭地迴頭看著吳崖子:“你……竟然……沒有死……”


    吳崖子的手抓在褚隆孝的丹田之中,沒有抽迴,同時在褚隆孝的耳邊非常輕聲,隻有他和褚隆孝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沒有死?你竟然覺得我會死?我怎麽會死?!你不認得張玄真,難道你不知道‘三清上天真光大道帝君’嗎?張玄真和他是什麽關係,你難道都不看看張玄真的神魂裏有什麽嗎?你知不知道,來找你報仇之前,我們和方淩月鬥了一鬥,連這太陰掌教方淩月,都哭喊著要給張玄真當侍妾,當侍妾啊——!你還想找張玄真算賬?你是個什麽東西——!” 說完,吳崖子手化爪形,放出淩厲氣息,鋒銳無比,在褚隆孝丹田裏橫衝直撞,徹底碾碎其丹田和神魂,算是為自己報了惡仇。


    褚隆孝從喉間擠出了四個字:“真——光——帝——君——”之後便魂飛魄散,身死道消。


    失去法力支撐,什麽卷軸山河圖,什麽銅鍾,邪源刀……都靈光一散,跌落地麵。吳崖子大袖一揮,將這些失落寶物,盡數收去。


    張玄真也從迷失中醒轉過來,看著周圍的一切,竟然有些陌生。程妙音急切地飄身過來,問道:“夫君,感覺如何?有沒有受傷?”


    張玄真以神識返觀內視,查看身體,沒發現有什麽異樣,慢慢迴道:“娘子,我沒事,剛才……在那山河圖中,我好像度過了數十年的光景,現在突然迴到了現實,娘子,我感覺都不太真實了。”


    程妙音一聽,剛才隻是十幾個唿吸的時間,竟然在畫軸裏,有數十年,看來,真的有可能在那幻境裏消磨至死。


    吳崖子看著褚隆孝神魂化作點點靈光,還有碎肉殘肢跌落下去,不屑地自言自語道:“之前,被你暗算,我吳崖子才陰溝翻船,現在就憑你,你哪裏有機會!!”


    空中一道熟悉的遁光砸在地麵,遁光裏現出一個人形,正是四師兄李清元,手裏還抓著兩個人,看裝扮應該是無極門的弟子。李清元說道:“稟掌門,此二人欲到太陰淩月宮搬救兵,被我抓迴來了!”而後抬頭,看到周圍的情景,知道定是掌門一行人收拾了褚、陶二人,趕緊拱手行禮:“恭喜掌門,清理門戶,重奪無極門。”


    那兩個被抓迴來的弟子看著吳崖子完好如初,精神抖擻,知道褚、陶二人大勢已去,便涕淚橫流地哭喊著:“掌門恕罪,掌門饒命,我們這樣的初級弟子,真的是沒有選擇,哪裏鬥得過褚掌門……啊呸呸……褚老賊,都是被他裹挾,恐嚇,我們今後定當一心效忠掌門,效忠無極門,不敢再有二心,掌門放過我們吧——”


    吳崖子冷淡地“嗯”了一聲,毫無感情的說道:“你二人的事以後看表現吧,現在無極門百廢待興,正在用人,希望你二人能將功贖罪,迴去自己的百修院,先麵壁三個月,聽候新長老發落吧……”


    二人感動得又哭一陣,拜謝吳崖子後離開。


    吳崖子又迴身,遣散了一眾布陣的弟子們,同樣也讓他們麵壁思過三個月,三個月後,等待各堂新長老的發落。


    現場隻剩了吳崖子,李清風等一行人。四師兄李清元一揮手,靈力鎖定掛在樹上的褚隆孝殘屍,再一揮手,碎肉破衣,散落一地,眾人皆聽到地上‘叮當’一聲有一金屬物品落下。


    吳崖子一伸手,那東西飛入手中,赫然是一塊玄鐵令牌,一塊完整的沒有任何損壞的玄鐵令牌。上麵的內容:太和幽冥境,踏白軍,乙列隊頭——左垣宮。


    吳崖子冷冷一笑:“沒想到,他也是其中之一,還是個小頭目。”


    張玄真一看,想到了自己在方清淨那裏找到的玄鐵令牌,飛身來到吳崖子身側,取出自己那塊殘缺不全的玄鐵令,交到掌門手中。


    第一行能認出是‘丿禾’,第二行能認出‘踏’,第三行保存最好,能認出‘壬未隊’。


    對照褚隆孝這塊,應該就是“太和幽冥境,踏白軍,壬未隊”


    吳崖子問張玄真:“你也遇到了?”


    張玄真就把方清淨那一段簡要和吳崖子講了一遍,程妙音在一旁聽著,沒有講話。


    張玄真正欲再問,吳崖子一抬手阻止了他:“這件事不小,你們小輩,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張玄真和程妙音傳音:“娘子,看來,掌門是不會同我們講了。以後有機會,咱們自己查查看吧,大事件,有大機緣。”


    程妙音悄悄一點頭,答應下來。


    吳崖子一抬手取過褚隆孝和陶安正的兵器寶物和儲物囊,略一檢查,當場用神識抹去一應物品的神魂烙印,將魔血紅銅鍾送給了大師兄李清風,將風火幡給了程妙音,山河圖給了楊清璿。儲物囊中的丹藥平均分給了三位師兄師姐。那柄邪源刀的血煞之力太濃,長期帶在身邊不好,吳崖子收起後,取來一道符籙,輕念神咒,將那柄刀封印了起來。


    ……


    異域異界。


    房間裏一盞昏暗的燈,青焰如鬼火,晃了晃也自己滅掉了。


    很快,‘主人’那裏有得到報告,派出去的人,又折損了一名。


    這次是一個隊頭。


    這位被人稱作“主人”的人,這次依然默不作聲,好像在盤算著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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