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真和程妙音狼口搶人,救下宋玲兒。見其身世可憐,又助其救迴父母家人。宋玲兒的父親宋籍感念救命大恩,先是送上冰山雪菊,接著又欲助張玄真去尋找昆侖針茅。張玄真與宋籍前去尋找昆侖針茅,留程妙音和宋籍的妻室子女在家中等候。


    六日之後,張玄真終於與宋籍一道安全迴轉,和程妙音在宋籍家中團聚了。


    有了昆侖針茅,此行也算是圓滿了。宋籍不愧是自小在昆侖一帶長大的,在其帶領之下,尋找昆侖針茅一路順利,而且他將了解到的昆侖紅玉草的事情,也告訴了張玄真。


    在昆侖山脈深處有一座無名冰峰,冰峰頂上有一片昆侖紅玉草,但是周圍有七八隻冰峰雪猿在那裏生活,這種傳聞裏的靈獸,很是厲害,若能躲開雪猿盜得昆侖紅玉草則是上策。


    昆侖紅玉草本身是神識的大補靈藥,這一帶曾經有一株三百年的紅玉草自己生了靈根,卻陰差陽錯被一隻猿猴將其吃下。吃下後,猿猴變得通體雪白,不懼寒霜,逐漸有了法力,開了靈智,能講人言。它得了這靈根,就在這裏守護這片紅玉草。這隻白猿生得寂寞,就依照自己的方法,又讓別的猴子服用靈氣最濃的紅玉草,但是效果時有時無,不是每隻猴子都能得啟蒙昧。最後,聚了八隻雪白猿猴,人們就管它們叫雪猿了。最初體型矮小的黃毛猴子,逐漸變成了通體雪白高大一丈有餘的彪悍體型。這些雪猿修為一般,可是力量強橫。由於它們數量稀少,不願與人為敵,故而不主動襲擊人,但是一般普通人也別想從它們那裏占到什麽便宜。


    張玄真二人便商量立即啟程,不迴玄妙洞,直接去找無名冰峰。


    臨行前,即便宋籍一再推脫不收,但是張玄真還是硬留下了一百兩銀子。宋籍一家跪地叩拜,恭送神仙道侶。


    ……


    六日分別,張玄真和程妙音二人好似離別了十年一樣,終於現在隻剩了他們兩個人,在空中牽著手歡笑嬉戲,一銀一粉兩道飛虹,互相繾綣糾纏。


    張玄真趁著程妙音笑顏怒放,把這一副溫香軟玉的無骨柔軀猛然抱進自己的懷中,惹得程妙音意馬心猿。程妙音盯著韶秀英偉的意中人,女兒家的臉,荷花映日,紅暈蕩漾。


    ……


    在整個昆侖山尋找一座冰峰,對於其他修士來說,可能沒有那麽容易,但是對於張玄真二人來說就沒那麽難了。自從修成太清通玄修神術第一重之後,二人若放開神識,覆蓋整個昆侖山脈也不成問題。


    二人首先確定了冰峰有十六座,其中可能是無名冰峰的有五座。接下來就是將這五座冰峰一座挨著一座搜尋過去,一查便知。


    剛出門尋靈植的時候是冬末,此時天山已經迴春,望眼連天,一片生機。好似神仙歸去遺洞天,空餘下綠草繡山丘,滿眼淡粉紅紫杏花林,起伏如雪更似海,雪浪拍長空,天際濃雲卷。


    第一座冰峰。一片戈壁荒原上常年覆霜蓋雪,毫無生機,全無靈氣,搜索了半日便結束了。


    第二座冰峰。晶瑩堅冰凍結的河川縱橫,零零散散有一些鬆樹,鬆樹上落雪成霧凇,綺麗美景,目不暇接,但是也沒有紅玉草的下落。


    第三座冰峰。寒風卷飛雪,風勢淩冽,將雪山巨石都侵蝕成了高矮不等,參差不齊的蘑菇模樣的外形,神秘奇異。二人以神光護體,於此處尋找了三、五日,最終毫無所獲。


    第四座冰峰。待張玄真,程妙音到的時候,已經冰消雪融,草長鶯飛,靈擒啾鳴,世外桃源一般。不過也沒有紅玉草的氣息,但是找到一些仙芝,參果,藥草靈花,可以作為輔材,程妙音一株不落都收進了項鏈空間裏的藥櫃,分類放好。


    第五座冰峰。二人落在峰頂最高處。這裏的天氣平穩,沒有狂風暴戾,淡雲幾朵,晴空蔚藍,雪封十裏,一片寂靜。


    張玄真:“這下應該沒有懸念了,肯定就在這裏,隻要謹慎仔細尋找久一點,肯定有收獲。”


    程妙音:“來之前,宋籍提到過,這裏有八隻雪猿常年遊蕩,咱們小心行動,以免有什麽意外。”


    張玄真:“咱們倆還是老規矩,隱匿氣息身形,你暗我明,你在高處,我在低處,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麽,看到我總會忽視你,咱倆保持四、五丈左右的距離,互相照應。”


    程妙音答應一聲,立刻隱匿了氣息和身形,懸在高處四丈的地方無影無蹤。


    程妙音傳音問張玄真:“夫君,為何你不一起隱匿?這樣不是更不易被察覺。”


    張玄真:“凡是有修行的生靈,皆可感應靈氣,你我都收斂隱匿氣息,強者還是會感覺到細微的靈氣異動變化,反而會有可能發覺咱們兩個人。但是我明你暗,就有了強烈對比,一般來說,一看到明處的我,必然忽視暗處的你,這樣一來,娘子你才更安全!”


    程妙音哦一聲,並未多說話,心中卻明白夫君處處為自己著想,不覺絲絲暖意在心尖處縈繞。


    兩個人小心謹慎,向前探行了五裏地左右,一股華光閃耀,冰天雪地裏分外惹眼。走到近處一看,有薄薄仙霧繚繞,瑞彩時隱時現,草藥香氣飄蕩。異象處,便是兩畝多大小的一片冰雪上生長的靈植,不是昆侖紅玉草還會是什麽?!昆侖紅玉草,可遇不可求,一株入愁腸,醉臥三百秋。昆侖紅玉草萌芽五年,十年生長,二十年才會開花成熟,三十年藥性靈氣最足。張玄真連根帶土,把一株昆侖紅玉草挖出放在手中,紅玉草上依然放射出五色光華,看來可以采摘了。


    兩人心中大喜。張玄真立刻準備采摘,程妙音則以神識探查保持警惕。


    在張玄真動手之前,還一片祥和,就在張玄真采下一株紅玉草的瞬間,程妙音忽然發現平白出現了一個冰洞。


    “竟然有防護法陣阻隔神識探查,夫君,那裏有防護,當心。”程妙音提醒。


    張玄真立刻以自己的神識探查周圍,並祭出了南明離火劍在身側。


    “娘子你繼續隱匿,別被發現。”


    程妙音高懸半空繼續運轉魔元經隱匿氣息和身形。


    不遠處的一個冰洞之中,防護消失,走出一個身形高大的活物,高有一丈開外,魁梧壯碩,雙臂長至地麵,雙腿粗短,渾身雪白,應該就是宋籍說的那種雪猿了。


    這隻雪猿的身後,陸陸續續又走出來七隻,看來它是頭領。


    此時,八隻雪猿走到了張玄真身前。那雪猿頭領口吐人言,聲音低沉渾濁,生音嘶啞。


    “你們人族總是來這裏,煩得要死。還是按照老規矩辦!”


    張玄真莫名其妙,問道:“老規矩?什麽規矩?”


    雪猿頭領:“你不知道?莫非你不是無極門弟子?”


    張玄真更是莫名:“我是無極門弟子,但是和這有什麽關係嗎?”


    雪猿頭領:“看來你還是個新娃娃,那我就跟你說說。我們猿族人少,不想和你無極門結梁子,故而立了條規矩,不需要生死相搏,打得你死我亡。若無極門弟子來取紅玉草,打得過一位我們猿族,便取一株紅玉草。打得過兩位,便取兩株,若打得過八位,想取多少隨便!”


    張玄真:“還有這樣的規矩?我倒想試試身手,不知這位頭領能接在下幾招?”


    雪猿頭領:“喲嗬!口氣不小。”說完,迴頭搖人:“你們誰先試試?”張玄真急忙打斷了雪猿頭領。


    “不用一個一個地上來,我今日是和我的道侶共同探山拜訪的,不如二對三,我和兩人,頭領這裏一次出三位,速戰速決,不拖泥帶水。”


    雪猿頭領:“那一位呢?在哪兒?”


    程妙音剛要現身,張玄真傳音攔住了她,叫她不要輕舉妄動。


    張玄真對雪猿頭領:“拙荊容貌天姿國色,怕被你們看上,惹出禍端!”


    雪猿頭領一怒:“放屁!你們人族長得啥樣子,跟我們猿族沒有一點關係。難道我們猿族長得美,你們人族也覺得很好看嗎?你這話真是狗屁不通!”


    張玄真嗬嗬一笑:“這位頭領,我們以二敵三,本就占下風,預先設一伏筆,不過分吧?”


    雪猿頭領不屑地迴道:“你們人族就是詭計多端!那就依你。”


    張玄真:“就以二敵三,我們輸了,扭頭便走,絕不耍賴,我們贏了,便請頭領兌現承諾。”


    雪猿頭領轉身大聲喝道:“你們三個先來。”


    一群身高一丈的白猿中,走出了三隻,一隻臉上有刀疤,像是和人爭鬥時留下的。一隻手臂很長,比其他的長出一些。第三隻手持一對鐵斧,身形顯然比其它的魁梧很多。


    頭領從這三隻雪猿身邊經過時,低聲輕吼,那意思便是多加小心,提防這個人族修士。


    三隻巨猿成品字形,把張玄真圍在中間,此時,張玄真身上出現了銀色凝實的晶瑩光罩,將其護得嚴嚴實實,正是程妙音的護字訣護體靈光。


    初為試探,張玄真以守勢等著三猿出手,伺機而動。因為要車輪戰,張玄真不能過度浪費體力和法力。


    鐵斧白猿和刀疤搶先出手,刀疤攻麵門,一對鐵斧攻雙腿。張玄真運轉魔元追風,身形一晃,躲開鐵斧,刀疤已經到了張玄真跟前,南明離火劍隨心而動,瞬間出現在刀疤心口的一寸地方,把刀疤驚出一身冷汗,張玄真正是攻其必救,以攻為守。刀疤眼看躲避不過,大叫“哎呀!壞了!”那長臂白猿及時趕到,往自己身旁一拽,刀疤身形堪堪躲開張玄真的劍鋒,在其肋骨處,劃出一寸長的口子,紅血染白猿。


    鐵斧白猿又掄斧殺到,劈頭蓋臉,沒有章法。這種隻有蠻力,全無巧勁的招式,對張玄真根本不起作用,稍一挪動,便閃了過去。張玄真的拳腳功夫底子此時有了大用場,他先是賣了一個破綻,果真鐵斧巨猿上當,雙斧齊下,失了重心,張玄真四兩撥千斤,一腳踹在鐵斧巨猿的短腿關節處,隻聽哢嚓一聲,鐵斧巨猿倒地,再難站起身來,抱著腿嗷嗷直叫。


    張玄真邊鬥,邊斜眼觀瞧那個長臂白猿,它一直在旁邊,沒有出手,不知在等什麽。


    另外一邊,那雪猿頭領,根本沒有看這裏的打鬥,而是雙眼不眨,使勁在周圍空間尋找。原來它一直在試圖找到另一名人類修士的位置,對雪猿頭領來說,這種敵暗我明的局勢非常不利。


    這邊張玄真看長臂白猿不動,就飛身搶到受傷的鐵斧白猿身邊,那刀疤也殺過來,左拳為虛,右拳為實,攻到張玄真身側,張玄真飛身入空,刀疤被鐵斧白猿身體絆倒。張玄真手指一揮,一把鐵斧飛向長臂白猿,此時刀疤從張玄真的背後又衝過來。那隻長臂白猿騰挪躲閃,身形甚是敏捷。張玄真單手上抵下擋,已經克製住刀疤。刀疤那磨盤大小的拳頭,在張玄真麵前,根本無法沾身,占不到絲毫便宜。


    不知何時,張玄真的周圍竟然下起雪來,雪花晶瑩透亮,有大有小,旋轉不停,圍繞著張玄真,一會兒往張玄真的臉上飛去,一會又融化進張玄真的眼裏。一片一片,旋轉不停,張玄真逐漸開始有些頭昏,逐漸困乏難耐,然後四肢有千斤重,視線模模糊糊,和刀疤對鬥時,已經處於下風,處處危機。


    程妙音在半空中看到一大片雪花飛舞,隻圍著張玄真旋轉不散,忽然心中一凜:“不好,這飛雪是幻術,夫君中了幻術。”


    二話不說,程妙音急急掐訣,九陰紫虛劍錚一下出現在長臂白猿後心,同時,程妙音的神識已然衝進張玄真神識海,撞擊著張玄真的神識,不停地傳音大喊:“夫君——!張玄真醒醒——!別中了幻術——快醒醒!”


    程妙音的劍尖差一點刺進長臂白猿的後心,長臂白猿縱身躲開,卻耽誤了幻術。張玄真神識被程妙音撞擊,驚醒了過來,一個唿吸之間,運轉修神術第一重,身體昏沉的感覺迅速消退,神魂歸位,靈力通暢。張玄真和程妙音雙劍合璧,三招之後,南明離火劍指著刀疤的鼻尖,九陰紫虛劍指著長臂白猿的鼻尖。


    張玄真嗬嗬一笑:“你三個輸了!”心中才鬆了一口氣,暗道:“剛才真是驚魂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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