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露琪亞和蟹澤,雛森的性格在學生會裏更吃得開,也更受歡迎。


    她此番遲來進門,立即便成為了焦點。


    而見她主動坐到了信的身邊,檜佐木修兵還讓出位置,這不得不讓人多想起來。


    雛森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或許有些大膽了,落座之後不由得瞄了瞄身邊的信,見他正一臉熱切地和副會長說著什麽。


    霞大路光五郎有些嫌棄地不停往旁邊挪。


    學生會裏是有許多貴族學生的,不過貴族學生和普通學生並未發生什麽矛盾,也沒什麽貴族看不起人這種橋段。


    霞大路光五郎作為出身最為顯赫的人,儼然是這些貴族成員之首。


    而身為會長的信,他的一番作為也讓這些貴族們根本沒什麽看不起的心思。


    光五郎一開始不滿意信將修兵和蟹澤安排成組織部和紀檢部的部長,但經過慢慢的觀察發現這二人的確能夠勝任。


    兩人都是做事勤勞、認真負責的性子,於學生會中身居高位也能以自身的能力堵住悠悠之口。


    總的來說,學生會內的氛圍實則很不錯,在這酒桌之間又更拉近了不少。


    “霞大路同學,你是我們學生會的大功臣啊,我們學生會可不能沒有你啊,你今年要是畢業了,我們學生會可怎麽辦啊!”信在那兒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說著。


    霞大路光五郎心知肚明,這家夥就是看上自己有錢了。


    他比信高一屆,今年必然會畢業的。


    信也想過一個問題,明年的副會長人選是誰,他雖然想讓修兵來補缺,但上麵估計過不去,副會長的人選必然還要是一個貴族才行。


    學生會裏雖然有不少貴族,但除了光五郎之外這些人他大都不怎麽熟悉。


    而且光五郎人也不錯,他看得順眼,若是光五郎走了,以後再想薅羊毛還會這麽容易嗎?


    “不行你留級吧,就當是為了咱們學生會,這可是我們的心血啊!”


    光五郎不由得臉色一黑,這小子說什麽胡話呢,讓他留級?他丟得起這個臉,霞大路家也丟不起這個臉。


    說話間,一道身影突然來到了信的近前,一手舉著酒杯,是從別的坐席來的。


    “會長,我想敬您一杯,我非常敬佩你……”


    信抬眼看去,見是吉良伊鶴。


    在其加入學生會後,信也關注過他,但吉良伊鶴一直是不溫不火的性子,也不怎麽愛出頭,在學生會裏沒什麽存在感。


    席間已經有無數人敬過信酒了,除了遲到的雛森和光五郎、修兵、蟹澤之外,就差吉良伊鶴沒敬酒了,他估計也是怕自己不敬酒顯得不合群、亦或是不尊敬會長才主動來的。


    信也很給麵子地笑道:“吉良啊,我記得你在學生會考核的那會兒表現很不錯的,但怎麽加入學生會後就不怎麽愛說話啊?”


    吉良略有拘謹地說:“我隻是個後輩,跟在前輩們麵前多多學習就好了。”


    “別這麽說,以後學生會還是要靠你們這些後輩的。”


    跟吉良伊鶴喝了杯酒後,饒是他酒量不錯,但作為這場宴席的中心人物,也架不住這麽多人的輪番敬酒,感覺思維隱隱有點遲鈍了。


    長出了口氣,信覺得自己應該少說話了。


    “會長。”


    旁邊遞來一杯茶水,雛森桃笑盈盈地看著他。


    “雛森啊,謝謝。”


    信喝了口水,便聽見有人起哄:“怎麽雛森對會長這麽好啊?”


    “是啊,我也喝多了,我也想喝水,有人給我遞杯茶嗎?”


    “哈哈哈哈。”


    信斜瞥過去,帶頭起哄的是青鹿。


    雛森麵頰微微發熱,微嗔道:“青鹿前輩!”


    她又悄悄瞄起了信的反應。


    信隻是佯裝沒聽見,換了個更舒服些的坐姿,包廂裏並沒有椅子、凳子,很多人都是跪坐,唯獨信十分沒有儀態地坐在坐團上。


    “作為下屬,關心會長不是很正常的嗎?”雛森見信不說話,便為自己爭辯。


    “原來是這樣啊。”


    青鹿突然起身兩手端著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遞給了信。


    “會長大人,您喝茶。”


    本就是一群喝醉了的男生,眼見有此鬧劇樂子更是紛紛摻和進來,青鹿和信的關係本就很不錯,才敢這樣開玩笑。


    眾人哄笑著,惹得雛森臉頰更紅了。


    信嘴角含笑地看著青鹿:“青鹿,你畢業後是想進四番隊對吧?”


    青鹿一怔。


    “那我們未來可還有很長的相處時間啊。”


    青鹿頓時被嚇得額頭冒汗:“信,我錯了!”


    言罷連忙坐迴了原位不再出頭,其餘人見狀紛紛“籲”了起來。


    不過這樣的玩笑倒似乎是把一些事情給挑明了,不少成員看著嬌俏可愛的雛森,紛紛暗道可惜。


    但又看了眼居於席間中央,全程被眾星捧月的信,又覺這種事才是正常的。


    喝了這麽多酒和水,信感到腹間有些衝動,便起身去了廁所。


    席間的熱鬧仍在繼續,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蟹澤也悄然離席。


    本沒什麽人太在意她,雛森卻是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起來。


    釋放過後的信匆匆廁所出來正在洗手,忽聽見一陣腳步聲。


    “蟹澤?”


    他輕笑:“你也上廁所啊?”


    蟹澤神色平靜,隻是倚著門檻看他。


    “有事嗎?”


    她美眸中有光澤流轉,似乎是有話想說,信也隱隱感到不妙。


    她薄唇輕啟“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吧?”


    “什麽?”


    蟹澤也不惱,隻是提醒:“你要我在今天表演節目,說事後能滿足我一個願望。”


    信恍然:“是啊,我是答應你們三個了來著。”


    “……”


    “你想讓我做什麽?”


    蟹澤突然沉默了起來,在那兒輕咬下唇一聲不吭,像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出口。


    而她越是這樣,卻讓信越覺得她想做的估計不是什麽小事。


    “信……”


    “……”


    廁所距離包廂也不遠,能聽見那邊估計又玩起了酒桌上的遊戲,氣氛仍舊喧鬧熱烈。


    反觀這邊倒是十分安靜,靜的信能清楚聽見蟹澤那不怎麽平穩的唿吸聲。


    “……”


    信自認一直沒怎麽主動招惹過蟹澤,倒不是他不願,主要是係統上沒有蟹澤的名字。


    可能是蟹澤於原作曆史中本就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他記得蟹澤原本的命運,吉良、戀次、雛森他們第一次魂葬實習中遭遇了虛,蟹澤便死在了那一次實習之中。


    而那次實習的幕後,必然是藍染在搞鬼,測試吉良他們的才能。


    她若是不死的話,以她的實力天份,幾十年後肯定也會是某個番隊的上位席官。


    她性子清淡,做事認真,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外加上現在紀檢部部長的身份,更顯得她嚴厲、不近人情,這讓很多人對她都敬而遠之。


    對於信,她一直都很尊重,尊重他所有的想法,同時她也想幫他,幫他做很多事。


    她不喜歡爭搶什麽,她覺得以信的優秀,沒什麽人能追上他的腳步。


    但信這樣隨性的性格,卻讓他身邊聚集了很多的人,這讓蟹澤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了很大的危機感。


    若是不爭不搶,便可能意味著失去。


    感情本就該是獨占的,其他人,蟹澤不喜歡。


    “信。”蟹澤突然叫了聲他的名字。


    信眼中突然見到蟹澤的臉上突然綻放出明媚的笑容來,恰似冰雪消融。


    “……”


    “我想,吻你一下。”


    “……”


    信沒露出什麽多意外吃驚的模樣,隻是愣愣地看著蟹澤,他還是第一次見蟹澤的臉上露出笑容,比他預想的更好看。


    這張俏麗的臉,或許本就該多笑笑才是。


    蟹澤在等他的迴應,她倒是想看信露出什麽吃驚的表情來,吃驚於自己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吃驚於自己竟然一直隱藏著這樣的心意。


    可她沒看到,沒看到也就意味著……


    他早就察覺到了。


    蟹澤抿嘴看著他,內心開始發慌,她覺得自己有點衝動了。


    “桃子,你在這兒幹什麽?”


    拐角外的走廊上倏地響起個聲音來,瞬間打破了洗手間門口的氣氛。


    “沒,沒什麽……”


    一陣噔噔噔遠離的腳步聲,而後從那個拐角冒出個露琪亞的小腦袋,見到這裏站著的是信和蟹澤後,立即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蟹澤一下子更慌了,她倏地感到手足無措,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難以維持內心的沉穩,腦海中一團漿糊,混亂到眼前信的身影似乎都有些看不清了。


    甚至沒注意到他的靠近,直到他的臉越來越清晰。


    信湊近到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算是抵了你的願望吧,別告訴別人。”


    輕飄飄留下一句,信便離開了。


    迴到坐席間,信發現雛森坐到了露琪亞的身旁,於那兒低垂著頭。


    信便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周圍的人見他迴來,便立即邀請信加入到遊戲中去。


    “會長,你迴來的也太慢了!”


    “會長,就等你呢!”


    信哈哈一笑,摒去各種雜念,也加入到了酒桌遊戲中去。


    蟹澤迴來的有些晚,就跟她剛才離席沒什麽人發覺一樣,迴來的也悄無聲息。


    修兵看著她微微發紅的臉,看著身邊的信,又看了看坐到了另一邊的雛森,不由得咋了咋嘴。


    他像是看穿了一切,端起酒杯自顧自地喝了一口,又苦澀地笑了笑。


    真是不公平啊……


    信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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