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媛媛跟陸昂說話的時候,聲音裏裹著濃烈的甜蜜,又輕又甜,猶如。


    “姐夫,姐姐一個人在裏麵,很無聊的,我們進去陪陪她。”


    “姐夫,你不會不同意吧。”


    陸昂睥睨,眼裏流瀉鄙薄,夏媛媛被他直勾勾看著,心裏又緊張又有些得意。


    陸昂:“聽不懂人話,我說了,夏知鳶在休息。”


    夏媛媛甜美的笑容韁在臉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一個人,怎麽能這麽鐵石心腸呢?


    以往撒嬌的手段根本沒用。


    陸昂根本不像那些小男生。


    夏媛媛前所未有挫敗。


    陸昂在外麵門神守著夏知鳶,對她確實這樣冷漠。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難道她長得不可愛嗎?


    她至少比夏知鳶長得好看些吧。


    夏媛媛人都碎了,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怎麽會有這麽傲慢的男人啊!


    可,可卻又讓人移不開眼睛。


    俊朗多金,冷酷無情,但若是入了眼,必然能被寵愛成公主。


    女孩子心目中的王子。


    夏媛媛不是要搶姐姐的丈夫,她享受的是寵愛。


    最好是姐姐和姐夫都對她寵愛有加。


    尤其是陸昂這樣人的寵愛,更是能滿足虛榮心。


    她引以為傲的甜美可愛,陸昂根本不放在眼裏。


    他還是不是男人?


    “姐夫,你,你怎麽這麽說話?”夏媛媛語氣顫抖,眸子裏都是委屈。


    本來就煩,陸昂可沒心思哄孩子。


    再說了,這番矯揉造作之態,陸昂從小到大不知道看了多少。


    陸昂嗤笑了一聲,單腳抵著牆,微微仰著下巴,微眯著眼,薄唇輕掀:“來,說給我聽,你跟你姐要說什麽?”


    這副睥睨,看垃圾一般的蔑視之態,十分不屑。


    隻讓人心中冒火,卻又讓人挪不開眼睛,夏知鳶有些呆滯地仰望著他。


    “這是女,女孩之間的話題。”夏知鳶有些結巴道,心中已然產生退縮之意。


    這樣的姐夫有些可怕。


    可他明明對大姐就很好。


    “嗬。”陸昂將目光瞥向了張茹。


    張茹明明是長輩,在絕對的身高壓製,更有階級的壓製,頓時讓她心中一顫。


    “那她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張茹拉了拉女兒,帶著兒子,腳步匆忙,背影倉皇走了


    怎麽現在見夏知鳶一麵都這麽難呢?


    張茹心裏有些慌,她想明白了,可好像事情不會由著她的想法。


    張茹一下對修複母女關係不自信了,感覺變得千難萬難了。


    等夏根生不在了,夏家就真沒有夏知鳶在意的人了。


    張茹心裏一下變得急躁了起來,心中湧起悔意,該早點的。


    可實際上,張茹也是看到了五百萬,看到了實際的好處。


    有了五百萬,就想有更多好處。


    陸昂淡漠收迴眼神,轉身進了房間,叫醒了夏知鳶。


    夏知鳶睜開眼睛,身上黏糊,出了汗舒服多了,腦子也沒那麽迷糊了。


    “馬上要開始了,好點了麽?”陸昂給她倒了杯水。


    “謝謝學長。”夏知鳶本就口渴,立馬喝了起來,顯得倉促。


    她看了看陸昂,小聲說道:“學長,謝謝你照顧我。”


    陸昂看了她寡白的小臉,睡覺把妝弄花了,斑駁不清,更憔悴了。


    “你能好好完成婚禮,我就謝謝你了。”


    “打起精神來,我可不想再參加第二次婚禮。”


    “完成了這場婚禮,你我都解脫了。”


    夏知鳶聲音越發小了,“知道了。”


    “給學長添麻煩。”


    像隻被雨淋的流浪貓,顯得可憐。


    更顯得他可惡。


    陸昂挑眉,憊懶道:“怕我?”


    被酒店裏的事情嚇到了?


    都跟男人鬼混了,還害怕?


    他又沒做什麽。


    夏知鳶莫不是像她妹妹一樣,擅長矯揉造作?


    老實說,夏知鳶比她妹妹演得好,羞怯,驚恐,弱小,表演得天衣無縫,讓人都有些分不清。


    夏知鳶連忙說道:“不怕,我不怕學長。”


    她好像知道陸昂的目的,她不能提洛學姐。


    隻要不提洛學姐,他們應該能和平相處。


    “不怕最好,不然我們還怎麽扮演和諧夫妻。”


    “進來。”


    陸昂將守在外麵的化妝師叫進來,給夏知鳶重新補妝。


    他皺眉看著夏知鳶的臉,對化妝師道:“讓她氣色看起來好點。”


    既然彩衣娛親,那勢必要表演得好一些,不然就白做了。


    化妝師點點頭,“知道了。”


    “陸先生,好了,你看看。”


    化妝師們通力合作下,重新給新娘化了妝。


    陸昂手搭在女孩肩膀上,微微俯身,臉頰幾乎貼近了她的耳朵。


    他盯著鏡子裏的女孩,氣色確實好了好多了,皮膚透粉,眼如水洗。


    漂亮,楚楚可憐。


    很難想象,這是第一次見麵,黑瘦的丫頭。


    陸昂微微眯眼,一寸寸打量,猶如匍匐在草叢中的獵手,正在打量著,評估著,可口的獵物。


    夏知鳶渾身僵硬,耳邊是陸昂的唿吸聲,撲灑出的熱氣,讓她的耳朵發紅發熱。


    緊張到甚至連肚子都有些抽痛。


    那銳利的眼神,好似要切割開她的皮肉,讓她幾乎不敢跟他的眼神對視。


    她都沒說洛學姐,學長怎麽還用這種眼神。


    好似要看透她的內心和靈魂。


    讓人不適,讓人想逃避。


    “唔……”


    夏知鳶突然起身,肩膀一下撞在了陸昂的下顎上,他嘶了聲,捂著下巴,有些難受。


    “對,對不起,學長,你沒事吧。”夏知鳶著急問道,伸手去揉他的下巴。


    “你突然起身幹嘛?”陸昂一臉無奈,猝不及防,牙差點磕掉。


    “我,我想上廁所。”夏知鳶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匆忙去洗手間。


    陸昂摸著下巴,盯著她的背影,有些捉摸不定。


    隨即嗤笑了一聲,不管夏知鳶是什麽人,他們都是假夫妻。


    離婚的日子將不遠了。


    夏知鳶在洗手間磨蹭了良久,陸昂敲門,“好了沒,馬上要開始了。”


    “來了。”廁所門打開一道縫隙,不見人臉,“學長,能幫我借個衛生巾麽,我,我那個來了。”


    陸昂:???


    怎麽能麻煩成這樣?


    陸昂扯了扯嘴角,揉了揉眉心,認命去借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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