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


    從沒見過大清早就來看望病人。


    夏知鳶正在啃饅頭喝粥,看到夏媛媛,愣了一下。


    今天的夏媛媛格外光彩照人,好似化了一個素淨,幾乎看不出來的妝容,卻讓她的皮膚白裏通紅,又不缺少這個年紀的青春活潑。


    她有些嫌棄醫院的椅子,站著道:“當然是陪著你去試禮服。”


    今天穿的裙子很漂亮,可別坐皺了。


    夏知鳶詫異,“你姐夫不是不讓你去麽?”


    扯陸昂的大旗。


    夏媛媛撅了噘嘴,塗著唇釉的櫻桃小口泛著甜蜜的光澤,“媽說了,既然是試婚紗,怎麽能沒有娘家在場呢。”


    “姐,你就跟姐夫說,帶著我唄。”她語氣帶著撒嬌,配著一張嬌俏可人的臉,著實讓人心軟。


    夏知鳶搖頭道:“這我可說了不算,萬一你姐夫生氣呢。”


    夏媛媛有點無語,“姐,你在姐夫麵前就這麽卑微麽?”


    夏知鳶想了想,“那可不,我農村鄉下的,要嫁到豪門,很卑微呢。”


    我是廢物,別總寄托希望在我身上。


    她一臉依賴又唯唯諾諾的,“什麽事,都是他說了算,我聽他的話。”


    夏媛媛整個人都無語了,又有些鄙夷,果然是鄉下的,沒有一點自己的思想。


    不會是從小在農村受了熏陶,相信以夫為天呢?


    可一無是處的大姐,嫁入豪門。


    夏媛媛隻得搬出母親,語氣有些強硬:“媽說了,讓你帶著我,也好跟陸家人,跟姐夫處好關係,拉近距離。”


    夏知鳶麵露猶疑,最後還是搖頭,“算了,你姐夫不讓去。”


    夏媛媛聞言,頓時有些氣憤,“姐,你怎麽這麽自私,嫁入豪門了,就要跟我們劃清界限嗎?”


    “我又不是要做什麽,就是讓你帶著我,等試完婚紗,還要帶著姐夫迴家呢,讓姐夫認認門。”


    “這些都是媽說的,你不聽媽的話嗎?”


    病床上的夏根生聽得臉色難看,他正欲開口,夏知鳶率先道:“等你姐夫來了再說。”


    夏媛媛頓時展顏,“到時候你要好好跟他說哦。”


    “我對服飾這方麵很擅長,到時候會給你挑出美美的婚紗。”


    夏知鳶吃著饅頭,並未說話,吃完了,將飯盒洗幹淨,夏媛媛在耳邊一直詢問關於陸昂的事情。


    夏知鳶煩不勝煩:“不知道。”


    夏媛媛瞪大明眸,“你怎麽會不知道呢,大姐,你可不能自私,什麽事情都藏著掖著。”


    “了解他的習慣和喜好,就能更好相處。”


    夏知鳶無語:“我也就認識他三天,比你多一天。”


    能知道什麽?


    夏媛媛總是把自私掛在嘴邊,好像不如她的意,就是自私。


    不得不說,她跟張茹真像。


    病房門推開, 陸昂走了進來,看到夏媛媛的時候,他挑了下眉,先是跟夏根生打招唿,“夏爺爺,我來接知鳶去挑衣服。”


    夏根生艱難坐了起來,“那你們去吧,麻煩照顧一下知丫頭。”


    陸昂連忙將枕頭墊在他身後,手上不停,嘴上說道:“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


    夏媛媛盯著陸昂看,湊了過來,仰著頭,略帶撒嬌道:“姐夫,帶著我唄。”


    陸昂失笑,“為什麽帶著你?”


    夏媛媛:“我可以幫姐姐挑衣服呀。”


    她轉了一個圈,“姐夫,你看我身上衣服好看麽,我衣服都是自己挑的。”


    陸昂:“醜。”


    夏媛媛麵色一窒,神色尷尬,很不服氣,她衣服還能有夏知鳶的醜。


    夏知鳶才土。


    陸昂不理睬她,問夏知鳶,“收拾好了麽,要走了。”


    “好了。”夏知鳶道。


    “爺爺,我們走了。”


    兩人出了病房,後麵跟著一個小尾巴,夏媛媛厚著臉皮跟上,認為帥氣的姐夫,怎麽都不會趕走她。


    陸昂瞥了一眼後麵的人,突然抓著夏知鳶的手,“跑起來。”


    說著,拉著夏知鳶,將後麵的人甩開。


    夏知鳶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追去,“姐夫,你,你等等我。”


    “跑快些。”陸昂拉著夏知鳶,邁著長腿。


    夏知鳶一手緊緊拽著肩膀上的帆布包,一隻手被陸昂牽著,周圍的景象不停後退,變得模糊不清。


    唯有陸昂的側臉很清晰,跑動間,額間的碎發如同調皮的精靈,在飽滿白皙的額頭跳躍著。


    咚咚咚……


    跑太快了,心髒跳動劇烈,耳膜都是咚咚之聲。


    “你們,你們欺負人。”


    夏媛媛帶著哭腔,她還是第一次被這麽對待,滿臉羞惱。


    看著他們飛奔的背影,追也追不上,夏媛媛停下來,眼睜睜看著他們跑遠了。


    跑得快,兩人氣息都很喘,兩人上了車,車裏是兩人有些粗重的唿吸。


    車子開出去好久,夏知鳶心髒都沒平複,在胸腔裏劇烈跳動,存在感特別強,她忍不住將車窗拉下來透透氣,隻是酷夏炎熱,熱氣撲麵而來。


    沒能讓充血迷糊的腦子清明些,她關上車窗,忍不住看向陸昂,他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淩亂些,顯得隨意不羈。


    他的皮囊真的很迷惑人。


    夏知鳶心想。


    “看我幹什麽?”陸昂轉動方向盤,看著前方問道。


    夏知鳶說道:“你這麽做,可不是紳士呢。”


    可以想象夏媛媛多生氣,迴家肯定添油加醋。


    “紳士,我可從來沒說我是紳士。”陸昂嗤笑了一聲,“那你想帶著她嗎?”


    夏知鳶頓了頓:“不想。”


    陸昂:“這不就得了,由我來做,你父母也怪不到你頭上,有事讓他們來找我。”


    蜻蜓略過水麵,一沾而過,卻在水麵泛起一圈圈蕩漾的漣漪。


    夏知鳶忍不住道:“學長,謝謝你。”


    他竟明白她的處境。


    學長是好人。


    雖然人腹黑了些。


    陸昂不甚在意道:“我們現在也算是合作夥伴,有些事情能隨手解決,能讓我們更好合作。”


    夏知鳶點頭,“好,聽學長的。”


    “嘟嘟嘟……”


    這時,陸昂的手機響了,他一看來電顯示,整了整神色,整個人都柔和些,“喂,風禾,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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