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見過大場麵的郭父,此刻也忍不住神色大變。


    “先生,我可以問一句為什麽嗎?”他心裏的第一反應就是衛瑾風這孩子家裏遭遇變故,急需要向人借錢。


    段書瑞遲疑了一下,將昨日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他苦澀一笑:“若不是我囊中羞澀,原本是應該由我來資助他的。”


    郭父聽出了他的話中之意,歎了一口氣:“瑾風這孩子打小就聰明,白鷺書院這麽難進,他一次性就通過了入學測驗……”


    段書瑞用真摯的目光看著他:“我知道您經常廣捐善款,就連這所講堂也是在您的幫助下才建成的。您能否幫助一下瑾風,讓他完成學業?相信他學有所成後,必定不會忘了您的恩情。”


    “依先生您看,瑾風這孩子名列前茅的可能性有多大?”郭父皺起眉頭。


    “我沒有在那裏講學過,不太清楚學生的總體實力。不過這次科考讀名時,我倒是聽到不少榜上有名的學子是來自白鷺書院的。那裏人才輩出,瑾風想要年年拔尖並不容易。”別的不說,杜宇衡的文章他是見過的,隻能用“治學嚴謹”四字才足以形容。


    郭父和他對視幾秒,最後在他真誠無比的目光下敗下陣來,默默移開了目光。段書瑞有些訝異,他已經在心裏算過賬了,這筆資助金額在郭父麵前不算什麽,兩家的孩子關係也好,他到底在猶豫什麽?


    “先生,您知道我郭家隻有郭豪一根獨苗吧。”


    段書瑞點點頭。


    “郭豪這小子和瑾風最是要好,我擔心他知道我認了瑾風做義子之後……”郭父麵露難色。


    段書瑞已經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麽了,他笑著開口:“那就不要讓他們知道就好了。”


    郭父:?


    “先生,所以今日是您故意將郭豪那臭小子支走的?為的就是不讓他知道?”郭父臉上的神情變得無比複雜。


    “我隻是希望這件事情不要影響兩個孩子的友誼。無論您是否答應我的請求,我對您的印象都不會改變,兩個孩子之間的關係也不會變。”段書瑞認真地說道。


    郭父看了他一眼,感覺自己從今天才開始認識他。他以前從來不操心上課以外的事,也絕對不會像這樣事無巨細地替別人考慮,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生變化了呢?


    郭父站起身:“茶已經涼了,我讓他們上壺熱的。”


    段書瑞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您還沒給我答複呢?”


    “瑾風喊了我這麽多聲‘郭伯伯’,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心儀的學府失之交臂吧?”郭父迴過頭向他一笑。


    段書瑞心中百感交集,他沉默良久,站了起來,深深地朝著郭父鞠了一躬:“郭兄,我先替瑾風謝過您了。”


    郭父笑著將他托起:“先生不必多禮,瑾風這孩子有誌向,假以時日,說不定能入朝為官呢。”


    郭父負手而立,目光飄向遠方,輕聲道:“我隻希望那時,他還能記得我這一點點恩惠,在聖上麵前能為商人說幾句好話。”


    段書瑞篤定地說道:“他一定會的。”


    衛瑾風這孩子早慧,如果給他成長的空間,他未來取得的成績絕對不會遜於自己。


    衛瑾風家裏。


    “先生,您是說……有義商願意資助我了嗎?”衛瑾風麵露喜色。


    “是的。你隻需要好好讀書,其餘的什麽都不用操心。”段書瑞摸摸他的腦袋。


    “我一定會的!先生,你知道這位義商的姓名嗎?我想登門拜訪一下這位好心人。”


    “咳咳,此人做好事從不留名,你就不要多問了。”


    段書瑞迴去後也沒有閑著,而是拿著毛筆繼續練起字來。他打算給孩子們結課後,再接一些抄寫的活兒。經過這兩日,他明白一件事—兜裏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


    他雖考上了榜眼,但聖上頂多隻會授予他一個六品官職,每年的薪水少得可憐。他還不如趁早發展一下副業,多攢一點錢,以備不時之需。


    洛陽,集賢書院。


    魚幼薇趴在書本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你不是最愛看書嗎?怎麽今天這麽困?”崔穎笑著打趣她。


    “穎兒,你對李億了解多少?”魚幼薇看了她一眼。


    “唔,也沒有多少吧。”崔穎正拿著毛筆在白紙上塗鴉,聞言順便寫下“狀元”兩個大字。


    “他算是集賢書院出過的第五位狀元,而且他還未及而立之年,真是少年英才啊。”


    “可是明經科比進士科好考多了啊……”魚幼薇小聲嘀嘀咕著。


    “啊,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隻想知道他多久離開集賢書院。”魚幼薇最近老是碰見他,感覺此人像一塊牛皮糖一樣,怎麽甩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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