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這是......”


    陳安還沒從沈忱發消息讓自己救她的急切中緩過神來,現在看這場麵,第一反應是看到沈忱手邊的藥,知道她已經脫離危險了,第二反應是這貓可能是罪魁禍首。


    先前沈忱有發過幾次病,所以對於沈忱的哮喘,陳安並不陌生。


    “有哮喘怎麽還養貓呢?”


    早上搬貨的人來送家具時,衛生間的門一直關著,陳安並不知道有貓的事,小貓也很安靜,直到沈忱發病它才想辦法開門跑出來。


    陳安以為這是沈忱從路邊撿來的野貓,伸手想要把它從沈忱懷中抱走,卻被沈忱躲開。


    沈忱將貓護在懷中,不讓陳安有接觸它的機會,為此還特意側過身去,隻給陳安留下一個後背。


    “今天麻煩你了......你先迴去吧,改天我請你吃飯。”


    陳安見狀,內心升起一股怒意,覺得沈忱這麽大人了卻不拿自己的健康著想。


    但他又不敢朝沈忱發火,隻能壓下脾氣安慰道:“你這樣發病率會變高的,貓我幫你養著不行嗎?”


    “不行。”沈忱果斷地拒絕。


    說是幫自己養著,可最後這貓自己指定一眼都見不到。


    像養在林清衍家那隻餅幹,自己也隻是能隔著玻璃望著。


    沈忱抱緊懷中的小貓,小貓認為陳安欺負了自己的主人,正朝他呲牙。


    陳安見這一幕,心裏也知道就算這貓養到自己家,也一定會因為它對自己有敵意而難以照顧。


    他內心還在掙紮,誰知小貓身子一扭,沈忱以為自己將它弄疼了,立馬鬆了手,就見小貓自己一顛一顛地跑進衛生間,重新關上了門。


    沈忱頓感欣慰,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再麵對陳安時,嘴角的笑又放下了。


    她沒有解釋自己不是因為對貓過敏才發病,她覺得說了陳安也聽不進去。


    看時候也不早了,沈忱問道:“一起去吃飯嗎?我請你。”


    “誒?”陳安受寵若驚,開始連話都說不明白了,“現在嗎?呃......好的!”


    餐桌上,陳安每次提起小貓的事,都會被沈忱冷著臉轉移話題,說得多了,他也就不敢再開口了,怕沈忱因此真的生氣。


    可沈忱發病時的模樣深深刻在陳安心裏,讓他很不是滋味。


    他就這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迴到家,卻引來了陳母的關心。


    “怎麽了?板著個臉,跟你的小女朋友吵架了?”


    陳母一直誤會沈忱是陳安的女朋友,不然普通朋友天天去見麵幹什麽?


    陳安似乎也樂在其中,從沒解釋過。


    他生日那天原本想坐實這個誤會,卻不曾想過沈忱討厭人多的地方。


    如今被陳母這麽一說,他反而有些心虛。


    “沒有,就是很煩她總不拿自己的身體當迴事。”陳安隨口解釋了一句,坐到沙發上,跟陳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說了也不聽?”


    “嗯。”


    “那就別管了,人家的身體自己有分寸。”


    “她才沒有分寸呢。”


    陳安煩躁地把一條胳膊架在沙發靠背上,將頭偏過去,靠著胳膊閉目養神。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心理疾病,總覺得她不太正常......我在想能不能把她隔壁的房子租下來多看著她點,萬一哪天想不開就不好了。”


    一聽陳安這話,陳母就不樂意了,沒好氣地說道:“還租房子呢,你怎麽不直接跟她一起住?之前我和你爸因為工作搬家你還要死要活不同意呢,說什麽隻有原來的家最舒服,現在為了個小丫頭就要出去住了。”


    陳母嘀咕半天,陳安隻聽進去一句話:你怎麽不跟她一起住。


    他興奮地從沙發上跳起,兩手一拍,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跟陳母說話。


    “好主意!我直接跟她合租好了!”


    “不許去!”陳父聽到母子倆聊天,本來想出來湊個熱鬧,卻聽到自己兒子要為了一個女生出去租房子這種鬼話,頓時怒從心起。


    “幹嘛,我都成年了還要管我啊。”


    陳安一見到陳父就生氣,在他看來自己從小到大到處搬家就是因為陳父沒能力的緣故。


    這也導致他對於自己這個父親一直不是很熱情,直到陳父年紀大了,想起跟自己的孩子培養感情了,才發現早就來不及了。


    “沒名沒分的,你跟她合租像什麽話?”


    “什麽沒名沒分,她是我女朋友!”


    陳安聽到陳父的話,雙手握緊拳頭,連唿吸都有些急促。


    “父母承認了那才能叫女朋友!”


    聽到陳父這麽說,陳安瞬間感覺一股血液逆流而上衝進大腦,讓他覺得頭暈目眩。


    他強撐著鎮定,開口問道:“合著這麽久了你根本不承認她,隻當我是在玩是嗎?”


    “你要是一開始就說你是認真的,我說什麽都不會答應的!一個學跳舞的,還是個病秧子!天天拋頭露麵像什麽話!”


    陳安每次和沈忱見麵後迴家,都會和陳母分享自己這位“女朋友”的事,陳父偶爾也會在旁邊聽上一兩句,但從未插過話,所以陳家夫妻二人多少都知道沈忱的事情。


    不過陳安沒有告訴他們沈忱已經不跳舞的事,他覺得這是對方的夢想,就算她不再堅持,陳安也想給她維持一些體麵。


    陳安不滿陳父瞧不起舞者,開口辯駁:“那也比你這麽多年工作都穩定不了強!”


    之後他又看向陳母,帶著些期望問道:“媽,你也是這麽認為的嗎?”


    他希望陳母能開口幫陳安辯駁,而陳母卻低下頭沒有說話。


    看到她眼神裏帶著熟悉的愧疚,陳安就知道,陳母又要向著陳父,委屈自己了。


    他轉身準備離去,就聽到陳父在身後怒吼:“你要是敢去,就別迴這個家!”


    陳安喊道:“誰在乎啊!”


    “砰!”


    迴應他的是東西砸在房門上的聲音。


    出了門,陳安才感覺自己太過衝動了。


    他除了手機,什麽都沒帶,好在餘額裏還有一串可觀的數字。


    他熄滅手機屏,想著或許可以靠賣慘讓沈忱答應自己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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