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火和武田辛村的加入。


    導致朱奎被邊緣化,成了陪酒倒酒的,他跟高銘遠做起了一樣的活。


    所以朱奎反而是跟高銘遠聊了起來。


    高銘遠以遠野淳一的日人身份,也很自然的跟朱奎說著話,甚至還互相留了聯係方式。


    這點薑火看在眼裏。


    高銘遠很靈活,這點值得肯定。


    亨利·博朗知道薑火的近況,故意問他:“山上先生,我聽說你們兩人現在受到你們帝國的追殺,你們是怎麽還敢在如此場合上拋頭露麵的?”


    亨利·博朗這句話是帶著調侃的。


    這是他們日人裏麵的事情,他也是充滿了好奇。


    薑火卻一點都不慌,口中含著雪茄,微微吐了出來。


    拿起手中的素瓷酒杯,跟亨利·博朗碰了一杯。


    “亨利先生,你知道我們帝國的根基是什麽嗎?”薑火反問了一句。


    亨利·博朗搖了搖頭。


    薑火繼續說:“帝國的根基是金錢,還有那最令人垂涎的權力!”


    “有趣!”


    亨利·博朗眼前一亮,他很認可,跟薑火談話,總是如此的愜意。


    即便是知道眼前這個人,之前騙過他們,但他還是覺得隻有這樣的人,才配和他談話。


    露絲同樣喝著酒,說:“山上先生還很會寫詩,是挺有趣的!”


    朱奎已經插不上話了。


    洛林神父則是上下打量著薑火,說:“山上先生,你應該來信主的,主會拯救你的!”


    薑火手一頓,忽然被洛林神父這一句話給說愣了。


    “洛林神父,有空我會去你那裏聽你的講道的。”薑火客氣的說。


    洛林神父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十字架,接著說:“主就是愛,歡迎每一個兄弟姐妹的到來。”


    亨利·博朗笑了笑,說:“洛林神父,剛剛我在半路上就跟你說了,這裏說不定能讓你找到更多的信徒。”


    亨利·博朗說完,又看向薑火,繼續問:“山上先生,你可還沒有迴答我剛才的問題。”


    武田辛村是聽得懂英文的,之前他幫千代健太郎做過翻譯,不過他的英文水平帶著濃濃的福島味,可謂是正宗是日英,所以這會兒,他就聽著,並沒有插口。


    “亨利先生,連你都知道我們兩人現在的處境。”


    薑火話鋒一轉,說道:“他們逼迫我們,威脅我們,甚至還想殺了我們兩人;威脅是一種愚蠢的自我暴露,釋放怒火想殺我們,那是一種任性的表現!”


    “我們的帝國,如今就被這些愚蠢的人操控著!”


    一言甫畢。


    座位上的人都停止了動作。


    仔細一想,薑火說的話很有道理,現在黑龍會,井上公館,甚至是特高科,全都在散布著威脅他們兩人的信息,到處想要買他們兩人的腦袋。


    這不就是一種自我暴露,而又任性的表現!


    “good!”


    亨利·博朗不由的豎起大拇指。


    他就喜歡跟有高度有深度的人說話聊天,這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像那種隻會阿諛奉承的人,就如同狗一樣,一點價值都沒有!


    薑火一句話就說出了日人的愚蠢之處。


    怪不得那些人現在還拿薑火他們沒辦法,原來他們都是那麽的愚蠢。


    薑火說的帝國根基:金錢和權力;這也說明了,那些愚蠢的人,他們眼中隻看到了金錢和權力。


    洛林神父炙熱的看著薑火,說:“山上先生,你的話很有道理,主最喜歡的就是智慧的人,隻要你到主的身邊,主一定會給你更多的智慧!”


    “好的神父,有空我會去的!”


    薑火想要的拉近與亨利·博朗的關係,借助巡捕房的力量對付日人。


    對洛林神父的邀請隻是禮貌的迴答。


    朱奎在一邊聽的一愣一愣的。


    這個日人不止兇殘,敢大庭廣眾之下殺人留名,還挺有文化,跟亨利·博朗更是相談甚歡。


    朱奎剛才跟亨利·博朗聊天,隻會不斷的阿諛奉承,根本就沒有薑火這般高度。


    露絲摸了摸自己的秀發,說:“山上先生,我還是更加喜歡你寫的詩!”


    “呦西,山上君的詩,是極好的!”武田辛村終於找到機會說上了一句。


    “露絲小姐,你是故意想讓我出醜吧。”


    薑火拿起酒杯,跟亨利·博朗還有露絲都碰了一下。


    他是沒有想到亨利·博朗會帶著露絲。


    看來露絲除了賣煙鬥之外,接觸的麵還是很廣的。


    露絲伸了伸舌頭,說:“我是真的覺得山上先生的詩很好!”


    “山上先生,我也很想聽聽你寫的詩。”亨利·博朗被露絲這麽一說,充滿了好奇。


    薑火放下酒杯,含了一口雪茄,思索了一會。


    “整一首詩一時半會很難作出來。”薑火輕吐了一口煙,“不過我倒是可以現場寫上一兩句。”


    “好,我們洗耳恭聽!”


    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薑火。


    武田辛村是非常自信的,薑火的詩是得到過老師的表揚的。


    高銘遠則是為薑火捏著一把汗,這明顯是在為難隊長,可是隊長還是接了,並沒有推,這是需要多大的自信啊!


    薑火頓了頓,用英文朗讀了兩句詩:“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亨利·博朗拿著雪茄的手停在半空中。


    好高深的詩!


    他沒聽懂!


    其他幾人也都是猶如泥塑雕像。


    這詩一聽就很高級,一開始就是一種悖論式的語句。


    可惜隻有兩句!


    洛林神父雙眼直放精光,今日他被拉來舞廳是來對了,居然遇到這樣的奇才。


    洛林神父心中暗忖:若是能將薑火發展成為主的一員,以後他一定也會成為一名優秀的牧師的!


    另外幾人,完全是聽不懂的狀態。


    聽不懂的東西才高級。


    而且這樣的場合中,就算是聽不懂,也要裝懂!


    大家都是文明人,怎麽能不懂點詩歌文化呢!


    “山上先生,這詩後麵呢?”亨利·博朗忍不住問。


    薑火搖了搖頭,說:“這是我臨時想到的兩句,後麵的還沒想好。”


    “真是期待啊!”


    亨利·博朗不由的拿起酒杯搖了搖,舉過去,要跟薑火碰杯。


    薑火也把酒杯舉了起來。


    兩人的酒杯正碰到了一起……


    薑火從酒杯的反光中,正好見到三人,呈三角形,一人在前,兩人在後,正向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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