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提前做了宣傳,老顧客上門的比較多。


    同仁堂劉掌櫃是最早上門的,春瓊在門口招唿。


    “劉掌櫃早。”


    “早啊,楊姑娘。今天的新菜是什麽,快給我來一份。”


    春瓊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劉掌櫃那圓滾滾、大腹便便的肚子上,略有些擔憂地勸道:“劉掌櫃,今日的新菜口味偏重,大清早吃這般重口的菜肴,怕是會有些不適。您看要不要我給您打包了,您帶迴家晚上再吃?”


    劉掌櫃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爽朗地笑道:“不礙事,不礙事。剛出鍋的熱乎勁兒,那味道肯定是極好的,我就好這一口。”


    見劉掌櫃如此堅持,春瓊無奈地搖了搖頭,隻得轉身去廚房為他端上一份麻辣小龍蝦。這位劉掌櫃對辣味情有獨鍾,這在店裏已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嗯?蠍子?”劉掌櫃看著麵前紅豔豔的蝦球,眉毛一挑,“楊大姑娘,好膽識!”


    “……”春瓊決定好好跟大家普及下它的名字,不能讓人誤會這真是蠍子,萬一有人真把蠍子抓來吃就糟了,有的蠍子是真的有毒的,“劉掌櫃,這其實不是蠍子,隻是長得有點像而已,它叫龍蝦,也叫大頭蝦,東北那邊叫剌蛄。”


    “原來如此。”劉掌櫃拿起筷子,“剝掉殼兒就行了是吧?”


    不愧是吃貨,春瓊感歎,“對。”


    春瓊拿出木牌,寫上“麻辣小龍蝦”“金湯蒜蓉小龍蝦”字樣,掛在門口顯眼處。


    她不想再一個一個解釋這不是蠍子了。


    陸陸續續有客人上門,看著鄰桌劉掌櫃一個接一個掰開蝦殼,鮮嫩的蝦肉露出來,配以香辣的湯汁,一口一個,吃的忘乎所以的模樣,忽然覺得手裏的雞爪子不香了。


    “楊姑娘,來一份劉掌櫃桌上的。”


    “我也要一份。”


    “我也一樣。”


    “各位客官,這裏有兩種口味,能吃辣的可以點麻辣的,不能吃辣的可以點另外一種。”春瓊提醒,她在店裏時間不多,並沒有記住每一個老顧客的口味。


    “三號桌要辣的。”


    “二號桌要蒜蓉的。”


    “五號桌要辣的。”


    “六號桌要麻辣的。”


    一時間,小小的食肆裏,充滿了小龍蝦的香味。


    一個多時辰過去,第一波前來品嚐小龍蝦的客人酒足飯飽,心滿意足地相繼起身離去。此時,店內的喧囂漸漸平息,稍顯安靜。


    徐嬸趁著片刻的閑暇,匆忙從後廚走出,尋到春瓊說道:“姑娘,小龍蝦所剩不多了,是不是得著手準備第二批了?”


    春瓊微微搖頭,神色平靜而篤定:“不用,今日便隻售賣這些,賣完即止。”


    物以稀為貴,並且一共才五十斤,昨晚自家人吃了五六斤,按每天十五斤的量,可以賣三天。


    中午那一波食客散去之後,小龍蝦已然銷售一空。後續趕來嚐鮮的客人隻能選擇提前排號,以便在明日能夠優先預留。


    在強烈地好奇心驅使下,食客們的熱情愈發高漲。待到當日食肆打烊之際,就連預留給後天的小龍蝦數量也被全部預訂出去。


    五十斤小龍蝦,收獲四兩銀子。


    從食肆出來,春瓊到別院,從十個男孩中挑了兩個帶迴縣衙。


    兩個男孩,一個是杜小波,另一個叫蘇木,是此批孩子中年紀較大的兩個,人也機靈。


    在香菇棚下找到杜師傅,春瓊跟他商量,“杜師傅,這次帶迴來的小龍蝦全部賣出,恐怕需要您提前出發去五峰了。”


    杜師傅人沒有動,隻聽到聲音,“可以,明日一早即可出發,你準備好工具。”


    “那個,杜師傅,這是要跟您一起出發的兩個小子,您要不見一下?”


    春瓊見他躺在搖椅上沒動,想把人叫出來,別把她香菇架擠塌了。


    躲在香菇棚裏乘涼,也是會挑地方。


    低矮的樹枝大棚,也不知道他怎麽鑽進去的,還把搖椅弄進去了。


    “不用,明天出發前再見。”冷酷的聲音,讓兩個小夥不知所措。


    “好吧。”春瓊無奈,安撫地衝兩個小夥兒笑笑,帶著人離開。


    晚上春瓊做了一小份麻辣小龍蝦打包,讓杜師傅帶給槐樹村陳裏正,條件有限,先讓他嚐嚐味道,等以後小龍蝦推廣開了,再把做法教給他們。


    第二天,春瓊看著徐嬸和翠兒做好小龍蝦後,就沒留在食肆,抽空去了牛頭村。


    春瓊找到裏正的時候,他正帶著幾個兒媳婦在製作有機肥。


    “裏正叔好,兩位嫂子好。”春瓊跟眾人打招唿。


    “楊姑娘來啦。”


    “楊姑娘好。”


    “裏正叔,我找您有點事。”打完招唿,春瓊將裏正叫到一旁。


    “裏正叔,我這次出去碰到了劉尚,發現他在外麵又成親了,還生了孩子。”


    “什麽?”裏正驚得猛地提高聲音,“怎麽迴事?”


    春瓊將遇到劉尚的經過,以及在方山打聽到的和江陰縣衙查到的情況,一一告訴裏正。


    “裏正叔,您看要怎麽處理?他這種隱瞞已婚再娶是屬於犯法的。”


    春瓊專門查了,這時代並沒有平妻的說法,男子重婚要被笞五十,流放一年,女子加減去一個等級。騙婚的笞五十,流放一年半,女子不必受罰,由官府判離婚。


    裏正為難了,村裏看著長大的晚輩,讓他去挨板子流放,他有點下不去手。但盼兒母女也著實可憐。


    更何況,眼前問到麵前的不是旁人,而是縣令千金,他作為裏正於情於理,都不能徇私。


    裏正心裏罵死劉尚了,咬牙道,“楊姑娘,我這就帶人去將那小子帶迴來交給縣衙處置。”


    春瓊攔住他,“裏正叔我將這事告訴您,本意並非是為了讓那劉尚服刑。關鍵是要如何處置兩位受害的姑娘和她們的孩子。”


    盼兒是村裏幫著明媒正娶的媳婦,周家姑娘也似乎對他已婚的事實並不知情,兩個姑娘都無辜。


    “按照律法,會判劉尚跟周姑娘離婚。但他服完刑跟盼兒又能不能一起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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