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迴到院中,夏汐凝視了一會灰霧逃離的方向,迴頭對著衛靖雁說道:


    “你看,隻要好好迴答我的問題,我不會為難你們的。”


    衛靖雁掃視了一圈,四周的血汙和那令人窒息的幻痛,他暗自冷笑。


    這就是她所說的不會為難?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夏汐放走了那灰霧人,至少還算是可以。


    見衛靖雁還在猶豫,夏汐不耐煩地補充道:


    “隻要你如實交代,我可以親自送你離開。”


    衛靖雁低聲嘀咕,


    “這倒不用了。”


    隨即,他深吸一口氣,認真說道:


    “仙子,隻要天環發誓,等我將所有事情交代清楚後,你不得在十年內傷我性命。”


    他本來想說永久,但擔心夏汐不同意,於是試探的說著十年,要是不行的話就五年,三年。


    不過夏汐一愣,注意力不在年份上而是疑惑道:


    “天環?天上那個東西?”


    衛靖雁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莫名的自豪:


    “正是,天環是大乾護國仙器,若人對其發誓,違背誓言者,隻要在大乾之內,輕則武功盡廢,肢體殘缺,重則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


    夏汐微微挑眉,打量了一下天環,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有意思。”


    她沉吟片刻,道道:


    “我答應你。”


    她接著說道:


    “我對天環發誓,隻要衛靖雁將我所問之事全盤托出,我便同意他的要求。”


    話音剛落,忽然兩道金色光幕在兩人麵前浮現,光幕上文字逐漸顯現,將兩人的要求一一記錄在案。


    一個毫無感情的女聲從中傳出,語氣十分機械:


    “是否認同。”


    衛靖雁立刻答應道:


    “認同。”


    夏汐稍微愣了一下,看著這光幕有些眼熟。


    這光幕和她自己麵板的結構大致相似,約有六七成像。


    大概就是泥頭車和大巴車都是車的這種感覺。


    她打量了一會,試圖用手觸摸,卻隻見穿了過去。


    片刻後,也淡淡地應道:


    “認同。”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金色光幕瞬間消失,機械女聲同時在兩人身邊響起。


    “契約已成”


    不過就在這時,夏汐自己的麵板卻出現了波動提示。


    【檢測到外部注入數據】


    【正在清除……清除完畢】


    【正在定位注入地址】


    【定位完畢,開始反注入】


    【1%】


    夏汐眼皮跳了跳,隨後嘴角微微勾起,她本來還打算到時候仗著可以複活,強行將這人殺之,不過現在似乎不用擔心了。


    夏汐繼續問道:


    “這樣可以了吧?”


    衛靖雁低聲迴答:


    “可以了。”


    他停頓片刻,醞釀了片刻,最終說道:


    “我們教給南宮家的蠱術,名為妖蠱之術,是外域蒼傲人聯合妖族所創。”


    夏汐聽後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蒼傲人是派人專門來到京城教給你們,還是說妖族已經進入京城?”


    衛靖雁搖了搖頭,似乎被身上的劇痛所影響,臉色蒼白,咬緊牙關才繼續道:


    “都不是,這術法來自大乾內部的一位大臣,他與南宮家似乎有某些聯係,於是命我們交由南宮家。”


    夏汐眯了眯眼,話音冷冷:


    “那這妖蠱之術到底有什麽效果?”


    衛靖雁不敢看她的眼睛,低聲答道:


    “這術法可以悄無聲息地將蠱毒下入他人體內,而被下蠱之人幾乎察覺不到。”


    “一旦下蠱時間達到一定時候,就能暫時控製住那人的行動,使其為施術者所用。”


    “雖然過程中會損傷被蠱者的經脈,但施術者一半用完之後,會選擇讓蠱蟲吸收其精血內力,之後再由被下蠱之人吸收,從而轉化成內力,增強武道。”


    夏汐輕輕地眯起眼睛,顯然對這個蠱術產生了興趣。


    她沉默片刻,突然開口:


    “現在,教給我。”


    衛靖雁顯得有些為難:


    “這蠱術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且它本隻存在於蒼傲國。”


    夏汐聽後微微失望,輕聲道:


    “這樣啊。那麽,你們兩家究竟在謀劃著什麽?”


    衛靖雁稍作猶豫,沉聲道:


    “都是那位大臣命令我們暗中掌控梁州,用蠱術控製人命吸收,將他們的精元送迴京城給他,而他則用妖丹與我們交換。”


    夏汐眉頭一挑,疑惑地問道:


    “妖丹?這又是什麽?是妖獸的內丹嗎?”


    衛靖雁搖了搖頭,解釋道:


    “不,是存放妖氣的丹藥。”


    “妖氣?”


    夏汐皺了皺眉,繼續追問,


    “你們要妖氣做什麽?那大臣為什麽有妖氣?”


    衛靖雁的聲音略微低沉:


    “適量的妖氣可以煉製特殊藥材,這些藥材能讓宗師突破到宗師之巔,甚至能讓化勁境界達到化境的極限。至於暗勁,短時間內也能跨入化勁境。最重要的是,傳說通過這些藥材,或許突破宗師之上。”


    夏汐聽後,頓時明白了,於是繼續問道:


    “那麽,你對南宮家有了解嗎?那灰霧人是什麽?”


    衛靖雁搖頭,麵露無奈:


    “老夫並不知情,隻知道南宮家是目前唯一一個在京城與州城同時有勢力的世家。不過現在看,似乎隻有在京城還有勢力。”


    夏汐點了點頭,目光輕掃四周,語氣淡然:


    “感謝你的配合,沒想到不小心傷了你。”


    衛靖雁忍著疼痛,強忍著麵上的表情,擠出一絲苦笑:


    “沒事,仙子人美心善,肯對天環發誓,實乃老夫幸運。”


    夏汐微微一笑,眼中帶著一絲冷意,


    “哦,差點忘了,我這就送你上路吧。”


    衛靖雁的臉色驟然一變,急忙說道:


    “仙子客氣了,此處就是老夫家中,隻需讓下人發現此處即可。”


    夏汐輕輕一笑,


    “今天,我非要送你上路。”


    她話音未落,劍刃便從鞘中輕輕滑出,寒光閃爍。


    衛靖雁大驚失色,聲音顫抖:


    “仙子三思!這天環誓言可不是鬧著玩的!”


    然而,夏汐隻是手握著劍柄輕輕一晃,隨後哢噠一聲歸鞘。


    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衛靖雁的頭顱應聲而落,滾到一旁。


    待拾取完戰利品後,她轉身向縮在牆角的詩書雪問道:


    “小雪,你怎麽一直不說話呢?”


    詩書雪走到夏汐身旁,迴答道:


    “在下對京城的了解不比閣下多多少,還是不要隨意打岔便好。”


    她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屍體與血跡,感歎道:


    “閣下還真是厲害,竟然如此輕易就將宗師之人解決,莫不是真成了仙人?”


    夏汐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還早著呢。”


    她抬頭望向遠處,輕聲說道:


    “走吧,先找個地方落腳去。”


    後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處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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