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知洲轉頭看向白伊莎,見她滿臉疑惑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起身走到陸景言跟前,拿過那瓶草莓牛奶。


    “陸先生挺喜歡開玩笑,但是這一點都不好笑。”


    他眸色散發著光,盯著陸景言。


    陸景言彎唇,歪了歪腦袋,輕笑:“不好笑那我就不講咯,我去拿點吃的,對了,小仙子,我喜歡奶酪味的,你喜歡嗎?”


    白伊莎:“???”


    程妄尋‘噌’的一下從座位起來,一拳就要打過去,陸景言似乎知曉他的動作一般,輕鬆躲開。


    順勢握住他的手腕。


    “哎?小孩子脾氣不要這麽暴躁,秒懂男孩,你不單純哦~”


    程妄尋沒有好脾氣對他,另一隻手一拳打過去。


    陸景言又接上。


    於是他們就這麽開打了。


    吵得很。


    “嘶——”


    白伊莎看著他們打架,突然感到頭暈頭疼,抽氣一聲,捂著腦袋。


    鶴知洲與程妄尋頓時轉頭,快步走到她麵前。


    “怎麽了?”


    “莎莎?”


    陸景言原本不正經笑著的臉頓了頓,下一秒上前拉過她的手給她把脈,隨即看了一眼她的傷口處。


    鶴知洲與程妄尋這次倒沒有說什麽。


    畢竟陸景言是醫藥世家,他又是家裏最出色的好苗子。


    他還穿著醫生的白大褂。


    鶴知洲猜測,他可能是在這邊上班的。


    沒一會兒,陸景言臉上恢複了浪蕩不羈的笑意。


    “沒事,你們太吵了,安靜點,病人需要靜養。”


    鶴知洲看著剛剛最吵的陸景言,抿了抿唇,不說話。


    知道白伊莎沒什麽大事後,程妄尋也鬆了口氣。


    程也清那句‘我給你找個情敵’的話一直環繞在他腦中。


    程妄尋煩躁的盯了陸景言一眼。


    扯了扯凳子,靠近白伊莎,低頭拿起白伊莎的手就在把玩。


    真煩。


    迴頭揍程也清一頓。


    這麽想著,他又朝著陸景言翻了個白眼。


    暫時不跟他計較,他怕自己忍不住揍他。


    畢竟陸景言性格向來都是那樣騷。


    被瞪了的陸景言沒有在意。


    他伸手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個鼻息之類的東西,放到白伊莎鼻尖處,道:“聞一下,可以緩解頭疼,這是我們陸家研製的藥,價值萬金一克哦。”


    白伊莎下意識看了一眼鶴知洲與程妄尋,見兩人沒有什麽反應,便聽話的聞了聞。


    果然沒有那麽暈了。


    陸景言發現她的小動作,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鶴知洲與程妄尋兩人,若有所思的勾笑。


    見她聞好後,他蓋上蓋子,放到她的手心上。


    雙手抱胸,歎氣一聲:“看來你真不記得我了啊,不過你和以前相比,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麽清澈。”


    他也是剛剛盯著白伊莎的時候認出她的。


    原本以為她是程也清那狗的小情人,想過來搞事情,沒想到不是。


    還意外的記起了她。


    聽到陸景言的話,鶴知洲等人都看向陸景言。


    他們起初是以為陸景言開玩笑的。


    看這樣的情形,他似乎和白伊莎真的認識。


    白伊莎眨了眨眼,詢問道:“你......要不給點提示?”


    她實在是想不起來。


    如果是陸景言這麽一個帥哥,她怎麽會沒有印象呢?


    奇怪。


    鶴知洲見其他人正在吃東西,偏過頭看向白伊莎那白淨的小臉,也去看了一下那幾個袋子裏麵的東西。


    發現袋子裏有好幾碗熱騰騰的粥。


    他隨手拿起一碗,探了一下溫度,迴到原來的位置,打開給白伊莎吃。


    陸景言則是饒有興致的勾了勾唇,身後是一堵白牆,他便靠了過去。


    “你十二歲的一個夏天,在香市河邊放牛,遇到了河邊洗澡的帥哥,你還誇那帥哥長得好看,盯著那帥哥看了許久,記得嗎,大妞?”


    陸景言這麽一說,白伊莎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一個影子。


    尤其是他最後喊得那一聲‘大妞’。


    白伊莎:“......”


    “那個小泥人,是你啊?”


    陸景言聽她的話,笑容僵硬一瞬,麵色古怪起來。


    鶴知洲在聽到陸景言口中說的‘大妞’兩個字,喂粥的手頓了頓,然後繼續給白伊莎喝粥。


    吃好後,他放下碗,拿來紙巾給她擦嘴。


    而程妄尋在聽到白伊莎的迴答後,也頓了頓。


    眼底閃過不悅。


    程妄尋:“......”


    壞了。


    陸景言竟然跟這小傻子還是舊識??


    還誇他帥?


    鶴知洲收拾好東西後,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些人的神情。


    他發現陸景言有幾分異樣,沉默一瞬,出聲詢問白伊莎。


    “莎莎,你說的是什麽泥人?”


    他的眸子落到了白伊莎的另一隻手上,薄唇輕抿。


    不動聲色的拉她的手過來,給她拿濕紙巾擦手。


    程妄尋見狀,更煩了。


    抽過一張濕紙巾,又把白伊莎的手扯了迴來。


    白伊莎也不知道他倆在較勁什麽,沉浸在和陸景言的對話中。


    她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勁的,對著鶴知洲迴答道:“我十二歲那年,因為......”


    那一年她十二歲,因為偷吃給高耀祖買的麵包,被楊翠萍打了一頓。


    當時她賭氣,想要把牛拉到河邊淹死,氣死楊翠萍。


    結果就看到了河邊的一個泥人在搓澡似得搓泥巴。


    一人一牛盯著那個泥人半晌,白伊莎看了一眼自家的牛牛,撒開牛繩,興衝衝的跑了過去。


    她對著那個泥人問道:“你是河神嗎?我可以把牛牛丟進去,你還給我一個金牛嗎?”


    當時十八歲的陸景言就連頭發絲都是泥巴,懵圈的看著白伊莎。


    原來那個泥人是陸景言,難怪她沒有印象。


    程妄尋聽罷,嗤笑一聲,對著陸景言譏諷道:“小泥人啊,那確實帥,嗬嗬,我也誇誇你啊,陸泥點子。”


    他還以為那小傻子對陸景言一見鍾情了,真是搞笑。


    自戀狂。


    呸。


    陸景言:“......”


    失策了。


    不過他倒是沒有在意什麽,無奈一笑。


    白伊莎的話讓他迴憶起了當時的場景。


    十八歲的陸景言隨著父親一塊去鄉下采藥材,因為表哥把馬蜂窩給捅了,他倆嚇得去滾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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