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拿著這個證據去！能給丁吉翻案了啊！那有沒有南宮鈺指使人殺害潘裕和門房的證據？”越小滿激動的道。
“沒有，除了賬目上有南宮鈺的印章，其他都是丁吉所寫，並沒有任何南宮鈺的字跡，這個.......並不能作為確切的證據，如果我們將這個拿出來，確實能翻案，可南宮鈺頂多被家法伺候，小懲大誡，南宮家對外頂多說他是結案心切，所以鑄成大錯，不會把他徹底捏死，反而會讓他提高警惕，把尾巴藏得更深，便是告到京城，聖上也不會因為違規辦案就處死南宮家的嫡子。”江星辰歎了口氣道：“咱們沒有他確切殺人的證據，即便他想要賴掉自己指使丁吉頂罪，都有可能。”
“那怎麽辦？”越小滿氣的睜大了眼睛：“那丁吉就白死了？哎算了，他死就死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好人，可潘院正和門房死亡真相就這樣被掩埋了？咱們兩個都知道潘院正和門房是被南宮鈺所殺，卻因為沒有證據而無法將他緝拿歸案.......星辰。”說到這，越小滿看著江星辰，沉默片刻道：“咱們兩家的慘案，與南宮鈺脫不了關係.......咱們要報仇.......”
“咱們要翻案，然後報仇，更要讓南宮家聲名狼藉。”江星辰看著越小滿，堅定的道：“不光是咱們家，還有長生，還有芸娘，還有倉陽秦家地道裏無辜死去的那些幼童，所以，咱們要忍耐，要克製，要虛與委蛇，繼續與他們周旋.......咱們若是現在吵嚷出去揭露丁吉頂罪的事情，死咬不放，那麽，南宮家很有可能會螳螂斷臂，將南宮鈺推出來以平民憤，可是，咱們幾家的血案爆發時，南宮鈺才多大？這些事情，是南宮鈺做的嗎？”
越小滿聽了江星辰的話，一時愣住了，片刻後低喃道：“對，南宮鈺才多大，我父母的死，你村裏的人命，都和他無關.......那會是誰，會是南宮家的家主嗎.......”
江星辰與越小滿對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方嬤嬤應該是恨死南宮鈺了，她死前說了角觝營，那麽角觝營裏肯定有南宮鈺的秘密，咱們要去探查一番，最好打入內部.......”說到這，江星辰抬頭看向一邊身材高大的長生，微微一笑道：“咱們有現成的人選啊，長生，明日你便在城門口，將自己賣掉，記住，價高者得。”
“價高者得？”長生愣了下，撓了撓後腦勺問道：“是什麽意思？”
“你這樣壯碩之人，最得角觝營喜愛，越是勇猛之士，越讓看客驚喜，所以，角觝營一定會將你買迴去，到了角觝營，一定要注意安全，到時候我們會與你聯絡。”江星辰叮囑道。
長生點點頭道：“沒問題。”
“方嬤嬤好像還說了個什麽芍藥，芍藥是什麽意思？是讓咱們去花市看看嗎？還是找個賣芍藥的人，還是找個叫芍藥的人？”越小滿問道。
“芍藥.......”江星辰麵色有些古怪，尷尬的輕咳一聲道：“飛鳳城有個地方，叫芍藥居.......我估計方嬤嬤說的，便是那個芍藥居了。”
“芍藥居？那是做什麽的？”越小滿見江星辰吞吞吐吐，一時更加好奇，追問道：“你快說啊，磨磨唧唧的幹什麽？”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詩，芍藥承春寵，何曾羨牡丹。”江星辰摸了摸鼻子問道。
“什麽什麽承春寵的。”越小滿一皺眉，看向長生：“你知道嗎？”
長生更是一臉茫然的搖搖頭，他連說話都是近期才學會的，讓他理解詩句，實在是太過為難，江星辰見這兩個人模樣，心中一時有些無力，隻得道：“芍藥自古以來都有形容嬌豔美女的意思，所以芍藥居，便是秦樓楚館了.......”
“青樓啊！”越小滿聽到這算是徹底明白了，她一拍江星辰道：“怪不得你在這吞吞吐吐的！原來是這麽迴事！說！你怎麽知道這種地方？！以前去過？”
“你別胡說八道！”江星辰被越小滿拍了一下，踉蹌著差點摔倒在地，急赤白臉的小聲嗬斥她道：“首先，這地方不光是那、那什麽的地方！有時我們讀書人會去吟詩作對聊聊天喝喝酒，再者，雖然有些女子不那麽莊重，我也不是那樣的人——我本就極少去那種地方的.......”
“你急什麽呀？急什麽呀？我又不是不知道。”越小滿冷哼一聲，看著他如此焦急，心中暗喜滋生，輕咳一聲道：“現在怎麽做？芍藥居那邊還是要查。”
“先把現場處理一下，不能將這些屍體留著，否則南宮鈺知道他的人被殺，一定會有所警覺。”江星辰沉吟片刻道：“要讓他心裏發毛，卻又不知該怎樣應對。”
第二日一早，南宮府中，南宮鈺一腳將跪在地上的侍衛踢翻在地：“人沒了？看到路邊一棵被閥倒的樹幹？方嬤嬤一家呢？”
“二少爺，都沒了。”那侍衛連忙重新跪起，低聲道：“方嬤嬤一家以及丁吉的心腹，還有咱們的人，全沒了，帶了獵犬去嗅，應是聞到了血腥味，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些人全沒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見鬼了不成？那丁吉有再多心腹，也不過是市井無賴，我派去的可是自幼接受嚴苛訓練的殺手，難不成還能被他們所殺？”南宮鈺心裏一陣激靈，一股不安蔓延開來，他焦躁的踱著步子，隻覺得有些事情開始失控：“家主什麽時候迴來？”
“昨兒來信，老爺再有七日便能迴來了。”侍衛抬頭看了眼南宮鈺，又低頭說道。
“行了，你下去吧，繼續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南宮鈺重新坐在椅子上，腦海裏想的都是丁吉的賬本，昨兒那場火放的急，許多事情沒來得及安排妥當，希望賬本隨著那場大火被燒了幹淨，可就怕丁吉留了一手，將賬本藏起來或交給他媳婦.......畢竟被逼著去死，去背殺死潘院正的黑鍋，丁吉心裏不會沒有怨恨，他歎了口氣低聲道：“別怪我.......要怪就怪江星辰逼得太狠了。”
“少爺，喝點安神湯吧。”春雨端著茶碗與那侍衛擦身而過，輕聲勸慰道：“煩心事兒啊，總是操不完心的，還是身體最重要了，我聽美玉說，您昨兒晚上都沒睡好。”
春雨一邊說著，一邊繞到南宮鈺身後為他輕輕按摩著頭道：“疼不疼？這個力度可以嗎？”
南宮鈺端起茶碗一口一口將安神湯飲盡，逐漸放鬆下來，閉上眼睛道：“你這安神湯真是一絕，喝了才能睡個好覺。”
春雨彎起嘴角，更加用心的為南宮鈺按摩起來，一會兒後，南宮鈺伸手抓住她的手，慢慢摩挲起來：“你去芍藥居一趟，讓楓晚準備幾個新鮮的小姑娘，我有用處。”
春雨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隨後轉為婉約，笑著應下：“好，奴婢這便過去。”
這便春雨剛走，南宮禮便走了進來，他看著春雨脖頸間露出的一抹青紫，忍不住蹙眉對坐在椅子上的南宮鈺道：“玩也玩夠了，盡快把她打發出去吧。”
“確實玩夠了，可大哥您不知道，這春雨煮的安神湯是一絕，我這頭疼的毛病，就隻有喝了這安神湯才管用.......可惜把她送出去讓人玩爛了，否則留著收個妾室也不錯，倒是挺會伺候人的.......”南宮鈺想到自己去年將春雨玩夠後，將她送給狐朋狗友消遣，頗有些悔意。
春雨的事情南宮禮是知道的，本是三妹的貼身侍女，卻被南宮鈺要走了，哥哥看上妹妹的侍女本就不光彩，要走收房也就算了，可去年開始，這春雨就成了南宮鈺宴請朋友玩樂的物件，實在是太過不堪，誰都知道春雨是被迫委身於南宮鈺，可對外隻能宣稱是春雨勾引了二少爺，不管這姑娘有多大的委屈，現在已經被這麽多人睡過了，放在眼前也是髒汙：“盡早送出去吧，你也快議親了，留著這麽個髒東西，不合適，別拖到爹迴來看了生氣。”
南宮鈺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麽迴事，便點了點頭道：“行，還是大哥思慮周全，這事兒聽大哥的，對了，大哥的婚事安排的怎樣了？娘常年將自己關在院子裏，這事兒都不出手幫忙操持，嫂嫂家不會挑理吧？”
“你嫂嫂不是事兒多的人。”提起未婚妻，南宮禮忍不住溫柔下來：“你啊，就缺個知冷知熱的人拴住你的心，還小孩兒似的這般頑劣。”
“哥哥和嫂嫂也沒見過幾麵，怎麽一提起嫂嫂便兩眼放光，可見這婚事是良緣了。”南宮鈺看南宮禮模樣，便知哥哥心裏有嫂嫂，也為哥哥高興，看到大哥腰間所配的嶄新荷包笑道：“嫂嫂的手好巧啊，這三兩天一封的書信，還要夾帶著些定情信物，哥哥嫂嫂感情甚好。”
“少打趣我。”南宮禮輕咳一聲，瞪了弟弟一眼道：“待我婚後，便要帶著你嫂子出遊了，遍訪名山大川是我的夢想，到時候沒人幫襯，你萬事要思緒周全，莫要衝動行事，也別惹爹娘生氣.......”
南宮鈺聽後，難得的有些傷感道：“哥，我知道你性格，我娘心裏也明白，晴兒也舍不得你.......你還是留在飛鳳城裏，沒人會說什麽的.......”
南宮禮笑了笑拍了拍南宮鈺的肩膀，南宮鈺不是好人他心裏清楚，可這個弟弟對自己是不錯的，可他身份實在尷尬，占了嫡長之名，卻又無能撐得起來的外家，他留在這裏，即便不主動招惹是非，時間長了，再有人挑撥的話，南宮鈺不免會心中別扭：“你不用管了，隻要將南宮家打理好，就算不辜負我與父親的期望，再說了，大哥又不是不迴來。”
“那弟弟就祝哥哥與嫂嫂舉案齊眉，相依白首。”南宮禮也笑了笑，不再強求。
話說江星辰再與越小滿從狗洞迴到義莊，整理好衣服後往趙六子家走，江星辰突然拽住越小滿的胳膊，示意他看旁邊的小土地廟，這土地像後麵隱隱露出一抹桃紅，兩人走上前去，定睛一看，發現正放著一支開的正好的芍藥。
“芍藥？”越小滿看著手中的芍藥，又抬眼看向江星辰，他們兩個時辰前剛說到芍藥居，現在土地廟中，他們與芸娘的聯絡點就被放上了一支芍藥，這事兒為實太巧：“是不是有人偷聽了咱們在城外的談話？”
“不會，長生耳聰目明，若是林子裏還有別人，長生定能察覺.......芍藥.......”江星辰思索一番看向越小滿道：“是芸娘，芸娘現在就在芍藥居！”
“芸娘？！她在芍藥居？！”越小滿剛聽說芍藥居是秦樓楚館，現在乍一聽芸娘在裏麵，立刻不淡定了，連忙著急道：“那可怎麽辦？咱們快把她救出來！”
“別著急，她昨晚留下了一張帕子，就是在隱晦的告訴咱們她不但混進來了，還在青樓，估計是後半夜又來了，看到瓷瓶和帕子都沒有了，便知道已經與咱們接頭了，她就又留下了一支芍藥，應該是告訴咱們，她不光是在青樓，而且是在芍藥居，晚上能跑出來，說明她並沒有被控製住，反而是自由的，安全的.......這一夜之間來了兩趟，又說明，她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咱們通氣.......”
“安全就好，嚇死我了.......”越小滿拍了拍自己胸口，長舒了口氣，又看向江星辰道：“既然她有事情要和咱們通氣，咱們便去找她吧，隻是她現在在的地方.......誰去合適呢？”
“沒有，除了賬目上有南宮鈺的印章，其他都是丁吉所寫，並沒有任何南宮鈺的字跡，這個.......並不能作為確切的證據，如果我們將這個拿出來，確實能翻案，可南宮鈺頂多被家法伺候，小懲大誡，南宮家對外頂多說他是結案心切，所以鑄成大錯，不會把他徹底捏死，反而會讓他提高警惕，把尾巴藏得更深，便是告到京城，聖上也不會因為違規辦案就處死南宮家的嫡子。”江星辰歎了口氣道：“咱們沒有他確切殺人的證據，即便他想要賴掉自己指使丁吉頂罪，都有可能。”
“那怎麽辦？”越小滿氣的睜大了眼睛：“那丁吉就白死了？哎算了，他死就死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好人，可潘院正和門房死亡真相就這樣被掩埋了？咱們兩個都知道潘院正和門房是被南宮鈺所殺，卻因為沒有證據而無法將他緝拿歸案.......星辰。”說到這，越小滿看著江星辰，沉默片刻道：“咱們兩家的慘案，與南宮鈺脫不了關係.......咱們要報仇.......”
“咱們要翻案，然後報仇，更要讓南宮家聲名狼藉。”江星辰看著越小滿，堅定的道：“不光是咱們家，還有長生，還有芸娘，還有倉陽秦家地道裏無辜死去的那些幼童，所以，咱們要忍耐，要克製，要虛與委蛇，繼續與他們周旋.......咱們若是現在吵嚷出去揭露丁吉頂罪的事情，死咬不放，那麽，南宮家很有可能會螳螂斷臂，將南宮鈺推出來以平民憤，可是，咱們幾家的血案爆發時，南宮鈺才多大？這些事情，是南宮鈺做的嗎？”
越小滿聽了江星辰的話，一時愣住了，片刻後低喃道：“對，南宮鈺才多大，我父母的死，你村裏的人命，都和他無關.......那會是誰，會是南宮家的家主嗎.......”
江星辰與越小滿對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方嬤嬤應該是恨死南宮鈺了，她死前說了角觝營，那麽角觝營裏肯定有南宮鈺的秘密，咱們要去探查一番，最好打入內部.......”說到這，江星辰抬頭看向一邊身材高大的長生，微微一笑道：“咱們有現成的人選啊，長生，明日你便在城門口，將自己賣掉，記住，價高者得。”
“價高者得？”長生愣了下，撓了撓後腦勺問道：“是什麽意思？”
“你這樣壯碩之人，最得角觝營喜愛，越是勇猛之士，越讓看客驚喜，所以，角觝營一定會將你買迴去，到了角觝營，一定要注意安全，到時候我們會與你聯絡。”江星辰叮囑道。
長生點點頭道：“沒問題。”
“方嬤嬤好像還說了個什麽芍藥，芍藥是什麽意思？是讓咱們去花市看看嗎？還是找個賣芍藥的人，還是找個叫芍藥的人？”越小滿問道。
“芍藥.......”江星辰麵色有些古怪，尷尬的輕咳一聲道：“飛鳳城有個地方，叫芍藥居.......我估計方嬤嬤說的，便是那個芍藥居了。”
“芍藥居？那是做什麽的？”越小滿見江星辰吞吞吐吐，一時更加好奇，追問道：“你快說啊，磨磨唧唧的幹什麽？”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詩，芍藥承春寵，何曾羨牡丹。”江星辰摸了摸鼻子問道。
“什麽什麽承春寵的。”越小滿一皺眉，看向長生：“你知道嗎？”
長生更是一臉茫然的搖搖頭，他連說話都是近期才學會的，讓他理解詩句，實在是太過為難，江星辰見這兩個人模樣，心中一時有些無力，隻得道：“芍藥自古以來都有形容嬌豔美女的意思，所以芍藥居，便是秦樓楚館了.......”
“青樓啊！”越小滿聽到這算是徹底明白了，她一拍江星辰道：“怪不得你在這吞吞吐吐的！原來是這麽迴事！說！你怎麽知道這種地方？！以前去過？”
“你別胡說八道！”江星辰被越小滿拍了一下，踉蹌著差點摔倒在地，急赤白臉的小聲嗬斥她道：“首先，這地方不光是那、那什麽的地方！有時我們讀書人會去吟詩作對聊聊天喝喝酒，再者，雖然有些女子不那麽莊重，我也不是那樣的人——我本就極少去那種地方的.......”
“你急什麽呀？急什麽呀？我又不是不知道。”越小滿冷哼一聲，看著他如此焦急，心中暗喜滋生，輕咳一聲道：“現在怎麽做？芍藥居那邊還是要查。”
“先把現場處理一下，不能將這些屍體留著，否則南宮鈺知道他的人被殺，一定會有所警覺。”江星辰沉吟片刻道：“要讓他心裏發毛，卻又不知該怎樣應對。”
第二日一早，南宮府中，南宮鈺一腳將跪在地上的侍衛踢翻在地：“人沒了？看到路邊一棵被閥倒的樹幹？方嬤嬤一家呢？”
“二少爺，都沒了。”那侍衛連忙重新跪起，低聲道：“方嬤嬤一家以及丁吉的心腹，還有咱們的人，全沒了，帶了獵犬去嗅，應是聞到了血腥味，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些人全沒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見鬼了不成？那丁吉有再多心腹，也不過是市井無賴，我派去的可是自幼接受嚴苛訓練的殺手，難不成還能被他們所殺？”南宮鈺心裏一陣激靈，一股不安蔓延開來，他焦躁的踱著步子，隻覺得有些事情開始失控：“家主什麽時候迴來？”
“昨兒來信，老爺再有七日便能迴來了。”侍衛抬頭看了眼南宮鈺，又低頭說道。
“行了，你下去吧，繼續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南宮鈺重新坐在椅子上，腦海裏想的都是丁吉的賬本，昨兒那場火放的急，許多事情沒來得及安排妥當，希望賬本隨著那場大火被燒了幹淨，可就怕丁吉留了一手，將賬本藏起來或交給他媳婦.......畢竟被逼著去死，去背殺死潘院正的黑鍋，丁吉心裏不會沒有怨恨，他歎了口氣低聲道：“別怪我.......要怪就怪江星辰逼得太狠了。”
“少爺，喝點安神湯吧。”春雨端著茶碗與那侍衛擦身而過，輕聲勸慰道：“煩心事兒啊，總是操不完心的，還是身體最重要了，我聽美玉說，您昨兒晚上都沒睡好。”
春雨一邊說著，一邊繞到南宮鈺身後為他輕輕按摩著頭道：“疼不疼？這個力度可以嗎？”
南宮鈺端起茶碗一口一口將安神湯飲盡，逐漸放鬆下來，閉上眼睛道：“你這安神湯真是一絕，喝了才能睡個好覺。”
春雨彎起嘴角，更加用心的為南宮鈺按摩起來，一會兒後，南宮鈺伸手抓住她的手，慢慢摩挲起來：“你去芍藥居一趟，讓楓晚準備幾個新鮮的小姑娘，我有用處。”
春雨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隨後轉為婉約，笑著應下：“好，奴婢這便過去。”
這便春雨剛走，南宮禮便走了進來，他看著春雨脖頸間露出的一抹青紫，忍不住蹙眉對坐在椅子上的南宮鈺道：“玩也玩夠了，盡快把她打發出去吧。”
“確實玩夠了，可大哥您不知道，這春雨煮的安神湯是一絕，我這頭疼的毛病，就隻有喝了這安神湯才管用.......可惜把她送出去讓人玩爛了，否則留著收個妾室也不錯，倒是挺會伺候人的.......”南宮鈺想到自己去年將春雨玩夠後，將她送給狐朋狗友消遣，頗有些悔意。
春雨的事情南宮禮是知道的，本是三妹的貼身侍女，卻被南宮鈺要走了，哥哥看上妹妹的侍女本就不光彩，要走收房也就算了，可去年開始，這春雨就成了南宮鈺宴請朋友玩樂的物件，實在是太過不堪，誰都知道春雨是被迫委身於南宮鈺，可對外隻能宣稱是春雨勾引了二少爺，不管這姑娘有多大的委屈，現在已經被這麽多人睡過了，放在眼前也是髒汙：“盡早送出去吧，你也快議親了，留著這麽個髒東西，不合適，別拖到爹迴來看了生氣。”
南宮鈺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麽迴事，便點了點頭道：“行，還是大哥思慮周全，這事兒聽大哥的，對了，大哥的婚事安排的怎樣了？娘常年將自己關在院子裏，這事兒都不出手幫忙操持，嫂嫂家不會挑理吧？”
“你嫂嫂不是事兒多的人。”提起未婚妻，南宮禮忍不住溫柔下來：“你啊，就缺個知冷知熱的人拴住你的心，還小孩兒似的這般頑劣。”
“哥哥和嫂嫂也沒見過幾麵，怎麽一提起嫂嫂便兩眼放光，可見這婚事是良緣了。”南宮鈺看南宮禮模樣，便知哥哥心裏有嫂嫂，也為哥哥高興，看到大哥腰間所配的嶄新荷包笑道：“嫂嫂的手好巧啊，這三兩天一封的書信，還要夾帶著些定情信物，哥哥嫂嫂感情甚好。”
“少打趣我。”南宮禮輕咳一聲，瞪了弟弟一眼道：“待我婚後，便要帶著你嫂子出遊了，遍訪名山大川是我的夢想，到時候沒人幫襯，你萬事要思緒周全，莫要衝動行事，也別惹爹娘生氣.......”
南宮鈺聽後，難得的有些傷感道：“哥，我知道你性格，我娘心裏也明白，晴兒也舍不得你.......你還是留在飛鳳城裏，沒人會說什麽的.......”
南宮禮笑了笑拍了拍南宮鈺的肩膀，南宮鈺不是好人他心裏清楚，可這個弟弟對自己是不錯的，可他身份實在尷尬，占了嫡長之名，卻又無能撐得起來的外家，他留在這裏，即便不主動招惹是非，時間長了，再有人挑撥的話，南宮鈺不免會心中別扭：“你不用管了，隻要將南宮家打理好，就算不辜負我與父親的期望，再說了，大哥又不是不迴來。”
“那弟弟就祝哥哥與嫂嫂舉案齊眉，相依白首。”南宮禮也笑了笑，不再強求。
話說江星辰再與越小滿從狗洞迴到義莊，整理好衣服後往趙六子家走，江星辰突然拽住越小滿的胳膊，示意他看旁邊的小土地廟，這土地像後麵隱隱露出一抹桃紅，兩人走上前去，定睛一看，發現正放著一支開的正好的芍藥。
“芍藥？”越小滿看著手中的芍藥，又抬眼看向江星辰，他們兩個時辰前剛說到芍藥居，現在土地廟中，他們與芸娘的聯絡點就被放上了一支芍藥，這事兒為實太巧：“是不是有人偷聽了咱們在城外的談話？”
“不會，長生耳聰目明，若是林子裏還有別人，長生定能察覺.......芍藥.......”江星辰思索一番看向越小滿道：“是芸娘，芸娘現在就在芍藥居！”
“芸娘？！她在芍藥居？！”越小滿剛聽說芍藥居是秦樓楚館，現在乍一聽芸娘在裏麵，立刻不淡定了，連忙著急道：“那可怎麽辦？咱們快把她救出來！”
“別著急，她昨晚留下了一張帕子，就是在隱晦的告訴咱們她不但混進來了，還在青樓，估計是後半夜又來了，看到瓷瓶和帕子都沒有了，便知道已經與咱們接頭了，她就又留下了一支芍藥，應該是告訴咱們，她不光是在青樓，而且是在芍藥居，晚上能跑出來，說明她並沒有被控製住，反而是自由的，安全的.......這一夜之間來了兩趟，又說明，她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咱們通氣.......”
“安全就好，嚇死我了.......”越小滿拍了拍自己胸口，長舒了口氣，又看向江星辰道：“既然她有事情要和咱們通氣，咱們便去找她吧，隻是她現在在的地方.......誰去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