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朱家族地三千裏有餘,雲夢澤深處,一條十數丈長的金鱗紅尾龍鯉獸,正在貼近水麵以遠超築基修士的速度疾馳。


    重達十數萬斤的龐大身軀,從平靜的湖麵極速掠過時,恐怖的罡風所激起的水牆都有數丈之高。


    水下諸多妖獸,無不退避,躲得慢的小魚小蝦,不是被罡風撕碎,就是被突兀出現的水牆猛地掀上了天。


    從高空俯瞰,可以發現一隻白色的箭頭,就這樣在雲夢澤浩渺的水麵上,快速朝著某一處神秘的地點移動著。


    金丹妖王出行,就是如此豪橫,金虹長老難得出來撐撐場麵,自然要肆意地揮灑一番自己強大的力量。


    朱承潛就這樣靈力防護全開地站在小紅寬廣的額頭上,艱難地維持著自己一家之主的風度。


    心裏還不時念叨著,期盼金虹長老可千萬別玩得太興起,到時候把自己甩下去了,麵子掛不住。


    這略顯刺激的旅程並沒有持續太久,一人一魚在突破了雲夢澤上的某處界限後,便直接消失在了湖麵上。


    眼前的一切突然都變得如夢似幻,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靜謐而神秘。


    悠遠碧藍的天空消失不見,下方的水麵也不再會被掀出巨浪,隻是簡單地倒映著上方的景象。


    就算是小紅的身軀在上麵劃過,都隻能留下淡淡的漣漪。


    這就沒什麽意思了,小金虹左右小幅度地擺動著魚頭,停了下來,開始觀察起了此處的環境。


    這地方,就是金丹秘境中嗎?


    朱承潛掏出一枚碧玉色的令牌,左瞧右瞧,也沒有發現同道中人。


    當初他購買這個資格時,不是說還會有幾人同行的嗎?


    片刻後,當四周風景畫一般的界限再次泛起漣漪,鑽出一位帶著後輩的金丹修士時,朱承潛才摸清了這裏的深淺。


    原來是三階上品法陣,鏡花水月啊,幻陣與困陣一體,隱藏效果極佳,如果設陣的位置足夠巧妙的話,它甚至能困住一位金丹修士好些時間。


    很顯然,這處寶地,與鏡花水月陣,就相當契合。


    朱承潛收起了手中,用來安全穿越陣法的玉牌,向著新來的道友拱了拱手,熱情地說到:


    “白道友,你終於來了,許久不見,道友的修為似乎又前進了一大截啊。”


    來者正是,將此處試煉資格,賣予老朱的白家金丹老祖——白百崇。


    已經步入金丹中期多年的白百崇,並不是白家唯一的金丹老祖,但近年來最活躍的一位的確是他。


    “哪裏哪裏,我看朱道友此次結丹以後,追上我這把老骨頭的可能性,倒是不小啊。”


    已然三百多歲的白百崇樂嗬嗬地向著朱承潛迴了一番禮數,注意力卻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他腳下的金虹長老的身上。


    金丹期妖王坐騎,不管怎麽看,都是張揚得很啊。


    在二人寒暄了一陣過後,參與此次試煉的其他修士,也陸續來到了場中。


    除去白家老祖,另外還有六位金丹期高修,也來到了此間。


    龍城劍派、雲夢山和長河門,各有兩位。


    白家老祖自己,也是歸屬於雲夢山的,畢竟此地可是雲夢澤,雲夢山所占的份額多一些,也是應該的。


    他們都或多或少地帶著幾位築基修為的年輕後輩,單純就是來得太早沒遇上人的朱承潛,沒有上前和他們搭話。


    再怎麽說,他也是金丹家族的家主,輩分這塊可不能亂啊。


    小金虹,也是很懂怎麽搞排場的,在察覺到周圍人都在向此處投來隱含著些許質疑和輕視的目光後。


    它魚嘴一哼,純粹潔淨的蒼白火焰,便騰地在魚身上燃起,強大的氣勢,讓幾位金丹初期的老祖都下意識地退避了數丈。


    被此等火焰環繞的朱承潛,依舊是麵不改色,這種情況不用多說話,讓金虹長老盡情發揮就是了。


    老朱是見慣了這樣的威勢,所以處變不驚,在場的有一位禦獸家族的金丹修士,可就倒了大黴了。


    騎乘著一條築基巔峰期的水係翼蛇妖獸來到此處的他,一進來就發現自己的座騎萎靡不振,瑟縮著想往陣法邊緣走。


    他花了好大的力氣,以靈果寶丹相安慰,才勉強讓它繼續承擔起了座騎的責任。


    但當小金虹強大的氣勢掃過此處時,這條翼蛇終於被嚇癱到了地上,差點沒當場產出幾個卵來交代後事。


    龍鯉獸的血脈壓製,著實恐怖。


    鄒定先臉色陰沉地凝視著幾百丈外無比張揚的金紅色妖獸,隻能將自己的座騎暫時收入了靈獸袋中。


    但是隻過了一瞬,他的神情便恢複了正常,眼神中隱隱約約的敵意也跟著消失了。


    一位與他一樣,來自長河門治下的黃袍金丹修士注意到了他的遭遇,緩緩靠了過來,語氣輕鬆地傳音道:


    “鄒兄,那便是前些年出了不少風頭的清河朱家的鎮族妖獸嗎?依你看來,品質如何啊?”


    以肉身淩空而立的鄒定先,一甩法袍長袖,將雙手背於身後,頷首道:


    “天生異種,資質上佳,如若我鄒家得之,元嬰之路可期啊。”


    黃袍金丹,神色一滯,感到此間的氣氛不太對頭,連傳音都慢了半拍:


    “鄒兄莫不是在說笑吧?你鄒家的鎮族靈獸,難道就會比這個差了?”


    這位身形瘦削的中年修士臉上嚴肅的神色依然沒有一絲改變,他轉頭望向自己這位已經開始慌張的道友,背後手中的傳訊石已然熄滅。


    “一顆聚頂丹,道友可願為我鄒家出手一次?”


    “道友真是瘋了,在此處動手,可是要同時打三大高門的臉麵嗎?”


    黃袍修士心中冷汗直冒,在進行金丹試煉的重地作妖,後果他可承擔不起,一顆聚頂丹也不行。


    “頑劣妖獸,趁與禦主分離之際,於此間作亂,我等修士共縛之,何錯之有啊?”


    鄒定先的傳音,依舊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


    竟是打的這等算盤?黃袍金丹的臉色忽晴忽暗,斟酌了一番過後,繼續傳音問到:


    “此妖聽聞本領強橫,鄒兄可有把握拿下,到時久攻不下,場麵可不好控製啊。”


    鄒定先沒有迴答,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邊角落中的兩位正與自家後輩交代著秘境中需要注意的事宜,的龍城劍派的金丹劍修。


    “此次我鄒家勢在必得,道友隻管隨我出手便是。”


    因為沒有晉級金丹,所以缺乏情報網的朱承潛,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張巨網已然籠罩向了他和他腳下的這條大魚。


    最終結局會是魚死網破,還是會讓敵手滿載而歸呢?


    這一切都要看,雙方的力量對比,究竟是如何了,當你認為自己是強者時,你最好真的是,不然下場可是會非常淒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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