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碧水妖獸的屍體交還給李淩風和白清露這對雲夢山師兄妹後,老朱帶著女兒,火急火燎地撲向了雲夢澤附近的廣闊沼澤地中。


    這個月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太夠了,朱承潛可不想在第一個月就辜負淵祖的期望。


    一番急切的搜尋之下,一頭倒黴的築基初期的水兕,也就是大犀牛,被朱家父女抓了個正著。


    龐大的身軀在沼澤地裏沒跑出多遠,就被朱開妍一鞭子扯住了後腿,摔進泥裏將犀牛角後的腦門完全暴露了出來,被老朱兩棍子打得翹了尾巴,後腿一蹬,就沒了聲息。


    這水兕的成色也不錯,四條披著厚重皮甲的大腿,粗如巨柱,一根擎天獨角已經玉質化,不煉體的人族修士要真是被一下頂實了,肯定必死無疑。


    朱承潛和朱開妍沒有浪費時間,立刻將這頭水兕的屍體收入了儲物袋中,緊接著就禦器破空,極速飛往了清河府,生怕又有人給他們來一句道友請留步。


    當天下午,迴到府中的老朱,就以家主的身份,將所有族人都召集到了淵祖所居的深潭邊,他要認認真真地舉行一次祭拜淵祖的典禮。


    龍潭鎮中戲院裏用來唱大戲的舞台被朱承潛用踏浪術運迴了宅中,此等仙人手段引得鎮上居民驚歎連連。


    轉修青藤秘典的朱開岩,運起其中秘術,將這用木頭拚接起來的鬆散舞台修整成了一張低矮的巨型供桌,並且牢牢固定在潭邊的土地上。


    重達八萬斤的妖獸屍體被側著身擺放到了供桌之上,林慕婉帶著朱開妍上前,將供品仔仔細細洗了個幹淨。


    供桌兩旁的香爐裏插滿了各種規格的香燭,一襲紅衣的朱開顏輕輕一揮手,烈焰拂過,帶起兩道迷蒙的煙柱。


    一直埋頭苦學的朱開天得了這機會,也高高興興地跑出了地底靜室,搬了隻小板凳坐在一旁,雙手撐著小臉,眼巴巴地望著潭水,期待著淵祖現身。


    同樣沒被分配什麽任務的朱開定,抱著老朱唯一的小孫子繞著供桌轉了幾圈,麵對著築基妖獸的完整屍體驚歎連連。


    “父親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啊,小明你看,這就是你爺爺給淵祖置辦的供品哦,威不威武?”


    四歲多的孩子還認識不到什麽是築基妖獸,但如此一座肉山還是讓智明看呆了,有點害怕地縮在了他父親的懷裏。


    已經快要突破到練氣九層的楊柳青淺笑著站在一旁,看著丈夫逗弄孩子的溫馨場麵。


    她此刻的氣息不太穩定,身上不時往外散發著陣陣冷氣,所以就沒有抱孩子。


    然而這並不是因為楊柳青身具冰靈根,她真正獨特的體質是一顆冰心,在未入仙門前,其症狀不過是半夜體寒之類的虛症。


    而在嫁入朱家,踏入修仙之門後,其下品水靈根所修煉出的靈力也帶上了一絲寒氣,冰心被激活後,神識也大幅增長,這才讓修為推進速度陡然提升。


    在轉修寒玉煉心法後,楊柳青的修為更是一日千裏,隻是苦了朱開定,每當她修為變更之時,二人的同房就變成了煎熬。


    將供品好好清洗了一番後的朱開妍,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絲汗,環顧一周後發現自家丈夫居然還沒出現,頓時就怒了,鞭子一甩就要去找人。


    老朱連忙飛身上前將其拉住,單手按住了女兒的肩膀將其扭過身來:“妍兒,莫要胡鬧,步道他現在正在閉關衝擊築基境呢。”


    “家和萬事興,前些日子你仗著築基修為欺負那孩子,可是讓他下了好大的決心啊,分發給他築基丹時,我已經勸服了他。”


    “現在看來,我也得好好說說你的毛病了。築基成功以後,妍兒你怎麽還更孩子氣了呢,凡事都需要掌握好分寸,夫妻之間要相敬相愛,而不是天天在家裏鬥氣。”


    “步道和你剛結緣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多想想當初的你是什麽樣的,小夫妻之間怎麽總是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把鞭子給我。”


    在老父親的一番苦口婆心的說教之下,朱開妍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英氣十足的眼眸中,不和諧的戾氣正在消退。


    “我說最近怎麽都找不見他呢,原來是在閉關啊,那還算他有些出息,那父親,步道現在應該是在家族的靜室裏吧?”


    見女兒已經醒悟,朱承潛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到:“那是自然,淵祖不會怪罪他沒有到場的,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不值得為此打擾到那孩子的清修。”


    就在父女兩人都平靜下來,準備繼續進行祭祀典禮時,朱家大宅的宅門卻突然被推開了,防護陣法也沒有啟動。


    來者是誰呢?要知道在這種關鍵時候,外人是不可能輕易進入朱家的,難道又有高手來襲?


    就在朱家幾位築基高度戒備著,準備接敵時,卻看到一個醉醺醺的人影,晃晃悠悠地扶著牆進了內院,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來人正是陳步道,老朱看到自己家上門女婿的這副模樣,頓時大腦就宕機了。


    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當日的那一勸,稍微有點用力過猛了。


    那番話的本意是,讓陳步道不要想著築基以後壓過朱開妍,把挨的打還迴去,結果這女婿隻聽懂了前半段是吧。


    朱開妍望著自家丈夫的這副醉樣,原本柔和的眼神中,已是充滿了殺氣。


    她很是自然地從呆滯住了的老朱手裏奪迴了長鞭,一邊朝著陳步道走近,一邊保持著平靜的語氣問到:


    “相公,你沒事吧,這又是去哪喝酒了啊?來來來,我們迴屋慢慢說~”


    三言兩語間,就薅住了陳步道的衣領,把這位朱家第一陣法師拖進了偏房裏。


    還呆立在原地的朱承潛,望著自家女兒女婿即將消失的背影,張了張口,抬了抬手,最終隻能說出一句:


    “妍兒,下手別太重了,他還隻是個練氣士啊。”


    朱開妍轉過身來,表情似笑非笑:“放心吧,老爹,死不了的。”


    緊接著就是讓朱家眾人都膽顫的關門聲。


    隨後,潭底的龍淵也疑惑地睜開了眼睛,上麵那是什麽動靜?在現殺妖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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