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甜不甜?”銀發男人瞧她那嘴裏包糖的傲嬌小模樣,瞬間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甜啊。”蘇愉卿脫口而出,沒有絲毫猶豫不決。


    沉默……


    銀發男人悶聲一笑,起身隨意坐到她身旁,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小袋糖。


    手遞了過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給我塞糖了……”蘇愉卿低垂著頭,小聲嘀咕。


    “長輩麵前,孩子終究是孩子。”銀發男人紅唇微勾。


    眉頭微挑,“總歸都要等人,聽我說一個故事如何?”


    銀發男人也不等蘇愉卿迴話,便自顧自地說著,“啟元朝前還有一個朝代,辛朝。辛朝國主老來得子,此子一出世便被封為太子,入主東宮。


    此子也不複辛朝國主所望,六歲便能吟詩作詞,七歲能舌戰群儒,九歲已能隨其父皇批閱奏折。


    好景不長,此子的才華終究讓他父皇後宮的嬪妃心生忌憚。”


    “一場蓄謀已久的刺殺隨之襲來,這位太子手腳筋脈被割斷,而後扔下懸崖。許是老天保佑,他被懸崖下住著的人家給救了。”


    “他一邊養傷一邊想方設法遞消息給他的暗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見半點喜訊。”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時,他的暗衛尋了過來,但是帶著辛朝亡國的消息而來。據暗衛所言,他遇刺的後兩日,辛朝國都及周遭領地內湧入無數的詭異蟲子,遇人即將其蠶食隻剩白骨。蟲子所到之處無一幸免。”


    “鮮血淋漓、哀嚎不斷……仿佛地獄降臨人間。”


    “阿卿!”


    蘇愉卿正聽得起勁兒,一道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


    蘇愉卿尋聲望去,欣喜地揮揮手,“容執!在這兒在這兒呢!”


    臨溟川拎著兩盞花燈,邁著大步子走近她,目光落在她的玉足上。


    輕輕皺眉,“腳怎的傷了?”


    臨溟川放下花燈,一邊心疼地抬起她的玉足仔細查看一邊語氣冰冷地傳音。


    [你是何人?為何接近阿卿?]


    銀發男人輕哼了聲,老神在在將身子倚在木欄上,微掀眼皮。


    [她並未介意,你便急了?]


    臨溟川語氣越發冰冷,還裹挾著一股淩厲的殺氣。


    [我是她的夫君,我如何不能問?]


    [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快滾。]


    銀發男人扯了扯嘴角,不再理睬他,而是將話頭轉向了蘇愉卿。


    “近兩日便好好將養著,莫要下地了。有緣再會。”


    蘇愉卿下意識乖巧地點頭。


    銀發男人走出涼亭,足尖輕點地麵便飛身離去。


    人是識趣的離開了,但臨溟川還是一臉不悅,手上動作卻利索地替她穿上靴襪。


    “容執,你不開心?”蘇愉卿歪著頭莫名心虛地瞟著單膝下蹲的某帝王。


    臨溟川起身,噘著嘴巴,滿臉幽怨,也不吭聲。


    蘇愉卿果斷放棄哄人,加入撒嬌行列。


    她伸出手,索要抱抱。


    “容執,腳疼,抱抱。”


    臨溟川嘴角緩緩上翹著,將他周身的幽怨盡數驅散,一個公主抱將她抱進懷裏。


    “臨一、臨二,拿上花燈。”


    “容執,我想吃小餛飩!”


    “好。”


    “我還想吃燒鵝!”


    “好,都依你!”


    “那我吃這麽多,你是不是又要嫌棄我胖了?”


    “怎會,長肉,好摸~”


    “哼!一天到晚腦子裏淨想著這些事!”


    ……


    巷子食肆


    “這巷子食肆的小餛飩,皮兒薄餡兒多,絕了。”蘇愉卿笑眯眯地揉了揉吃得圓鼓鼓的肚子,滿足。


    “兩位客官,今日小店出了一謎題,但凡能猜出來的人,皆能一年內不花一分銀錢享用小店所做的燒鵝。兩位客官,可有想法?”話落,小二試探性地觀察著兩人的神色。


    燒鵝!


    免費的!


    蘇愉卿眸子裏閃爍著快樂的光,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小二。


    “什麽謎題?”


    小二微怔,繼而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蘇愉卿。


    “這便是。”


    蘇愉卿一臉鄭重地接過,視線投在紙麵,嘴角抽了抽,她一度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紙麵上壓根兒就不是謎麵,而是一串英文!!?


    nice to meat you. my name is mo le.


    蘇愉卿:“……”估計這誰都猜不出來吧。


    這手筆怎麽看怎麽像他們宿舍老大的啊,難不成他也過來了?


    是不是,試過就知道了。


    蘇愉卿抿了抿唇,眼神移向小二,“我需要筆墨紙硯。”


    小二一喜,自然是連連答應。


    筆墨紙硯一到,蘇愉卿揮筆寫下一句:莫勒,點子不錯,雖然我不想做改錯,但你的“meet”寫錯了。


    舉起,吹了幾下,遞給小二,“交給出謎題的人。”


    “好嘞,客官,你稍等片刻。”小二得到迴複眉眼都笑彎了,轉身上樓。


    臨溟川拉過蘇愉卿的手,用絲帕沾著茶水把那墨漬輕輕拭去。


    見到那纖纖玉指恢複如初,這才滿意地勾起唇角。


    “容執,不出意外,燒鵝管夠!”蘇愉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眯眯地承諾。


    小二的動作的確快,這不,這就來了。


    相較先前,這迴小二的神情越發恭敬,嘴角的笑意更加真實友好了。


    “這位公子,我們東家請您樓上一敘。”


    臨溟川目光微轉,審視與探究的眼神一齊落在小二身上。


    巷子食肆的東家向來神秘,多少人求見都是無果,怎麽今日倒是鬆口了。


    莫不是就是衝著阿卿來的?


    想此,臨溟川就將蘇愉卿拉到身後護著,“你們東家是何意?”


    小二麵色淡然,“您且放心,我們東家隻是想見見這位讓他心上人高興的小公子罷了。”


    蘇愉卿拉拉他的袖子,見他神色不愉,踮起腳尖當著小二的麵親了親他的臉頰,哄著,“我去去就迴,等我,可好?”


    臨溟川麵上一熱,對上那雙眸子,隻好勉強答應。


    樓上


    “阿勒,莫要再晃了,人會上來的,還能跑去哪裏?”俊美男子輕歎了聲,一臉寵溺地注視著不斷來迴走動的人。


    莫勒甩給他一個眼刀,在一個木凳上坐下。


    “月暮雲,這次你再敢把人趕走了,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月暮雲唇角邪肆揚起,眉宇間風情萬種,“阿勒要如何收拾我?莫不是在、床上?”


    莫勒臉上一紅,腦海中浮現出那荒唐、曖昧的畫麵。


    麵前的人麵色潮紅、眸光迷離、低吟輕喃,身上僅僅披著一層紅紗……


    臥槽!


    打住!


    莫勒狠狠地閉了閉眼,用力搖著頭想要把它們甩出腦海。


    月暮雲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吐氣如蘭,“阿勒……”


    莫勒喉結難耐地滾動了下,把頭扭過一邊不去理會他。


    “咳,那個,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蘇愉卿敲了幾次門都沒聽到應答,她就當是裏邊的人默認了。


    哪曾想,她一開門,就碰上這調情的畫麵。


    有些尷尬,但又更興奮。


    “卿崽!”莫勒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似的無限期望地喊了一聲。


    亮晶晶的雙眸,憨憨的笑容……


    蘇愉卿不敢置信地指著他,“老、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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