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開看過嗎?”


    等到鍾美娜的哭聲逐漸停止下來,江海輕柔的問。鍾美娜搖了搖頭,“我不是想要他的東西,錢什麽的,隻是想保留一樣和他有關的東西。”


    江海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一旁的山牧野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雙眼也變得通紅起來。


    “你父親的死很可能與一件東西有關,我們一直在找這個東西,我能打開它嗎?”江海指了指鍾美娜手裏的黑色小包。


    鍾美娜連忙點頭,將包再次遞給了江海。


    包很小,裏麵裝著一個小本子,一封信,和一條很小的金屬材質的鏈子,鏈子末端墜著一個圓形的用來裝照片的吊墜。除了這些東西之外,一個金色的小圓球靜靜的躺在包的一角。


    江海將那個小圓球拿出來,琉的聲音立即在腦海裏響起:


    “就是它,我能感受到到和那個星軌同源的能量波動,隻不過比我之前想象的要輕微的多。”


    江海將小球展示給鍾美娜,同時將小黑包遞還給她。


    “就是這個東西,其餘的應該是你爸留給你的,你收好吧。”


    “就是它害死了他……我爸?”鍾美娜不解的看著那個金屬小球。


    “怎麽說呢,這個東西如果你爸是在年輕時得到這個,也許會是一件好事,但他年紀太大,經不起了。”


    “還好你沒有打開過包,也沒碰過它。不然時間久了,也可能會遇到問題,雖然你年輕,但這種事情總是伴隨著很高的風險,任何人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是他們說的那種超人嗎?我們樂園那些保安聊天的時候總會說現在有很多超人,要是運氣好我們這種普通人也有可能變成超人。”


    江海沒有直接迴答,過了很久才微微的點了下頭。鍾美娜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而是拆開了那封信,隻看了幾眼,便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野哥,你把鍾姐送迴去吧。”江海又對著鍾美娜說,“鍾姐,這個小球我要留下來研究一下,它關係到一些比較神秘的事情。不過,它畢竟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如果將來循著這個小球有什麽收獲,我們一定會讓你知道,並且讓你也能夠分享。”


    江海的話讓鍾美娜頗為震動,老實說她這種基本算是生活在下層社會的人,早就習慣了上流社會的虛偽,用盡各種手段對她們予取予求,從來也沒見過像江海表現出的這種真誠。她很清楚,江海完全不必說這句話,他是在查案,完全可以直接把這東西當做證物直接拿走。


    “我……我能……”


    鍾美娜的眼中忽然露出特別的希冀,江海點頭,表示他懂她的意思,“一切都有可能,有合適的時機我們會聯係你。”


    江海迴到病房外,山牧野則把鍾美娜送迴千禾樂園,臨走前,鍾美娜望向江海的眼神讓他心裏多少有些沉重,那個眼神裏充滿著一個底層人對改運換命的巨大希望。


    “主人,您實在太善良了,在神秘世界裏,像您這樣行事的太稀少了。”


    這次琉雖然同樣是在讚美江海,但語氣裏卻反而沒有了以往的那種諂媚之感,聽上去反倒比平時多了幾分真誠。


    看到江海迴來,病房外的陪護區坐著的蕭青站了起來,她走到江海身邊,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剛準備開口,黃玉良正好從外麵走了迴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江海,低沉著聲音說:


    “剛才我的直係上司給我打來電話,說沈家那邊表示會給出相應的賠償,讓我就不要再追究了,他們保證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在發生。”


    “就這些?”江海問。


    黃玉良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臉上頗有幾分無奈。


    “叔叔阿姨,我明確的說,這個方案我是不會同意的。”江海把之前他讓蘇從去向他們傳遞的條件告訴了黃玉良夫婦。


    “我認為這是最基本要做到的,之所以我讓蘇隊出麵去傳話,一是因為我怕小琪這裏會有什麽意外,我不能走開,二也是考慮到畢竟你們還在市政廳工作,他們這幾家勢力很大,就算這次他們讓步了,以後難免故意找你們麻煩。但,如果他們連這三條都做不到,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小江……”黃玉良剛要說話,卻被蕭青直接打斷,“我覺得小江說的對,不能就這麽算了,小琪被她們打成這個樣子,我們作為父母要不給她討個公道,你讓小琪心裏會怎麽想。”


    蕭青的態度極為堅決,看到黃玉良還在為難,她繼續說:


    “你要是覺得這事兒會麻煩小江,那好,我就去找她舅舅處理。”


    一聽蕭青說這個話,黃玉良連忙拉住妻子的手,“那就不用了,你好不容易才擺脫他們,就聽小江的,讓他去處理。我這就給署長迴話。”


    說著,黃玉良當著二人的麵聯係了自己的上司封衍文。


    “封署長,我和家人商量了一下,小琪到現在都還在昏迷不醒,我實在沒有辦法答應沈家這事就這麽算了,否則等小琪醒了,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知要怎麽麵對她了。”


    “玉良啊,你可想清楚了?你知道麵對的那幾家對我們千禾意味著什麽嗎?”封衍文沒想到一向脾氣和順的黃玉良會這麽直接的駁了自己的麵子,語氣相當不善。


    “署長,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但這件事確實我不能答應,我知道他們都是大家族,但我必須要給女兒討個公道。”


    “好,那就這樣。”


    封衍文直接掛斷通訊,一拍桌子,恨聲道:


    “不識好歹,不知死活。”


    “黃叔叔,不用擔心,等小琪醒了,我會一家一家的找他們要個說法。”


    入夜。


    江海把玩著那個金屬小球,他用手輕輕的捏了一下,那個小球的表麵裂成了36個小塊,每一塊的形狀大小都不一樣,每小塊的背麵都連著一根細細的金屬杆,金屬杆的一頭連著小球中心,另一頭可以伸縮,當受力深處時,整個小球的麵擴大,再輕輕的用力捏一下,又會恢複成一個嚴絲合縫的小球。


    “琉,你覺得這個小球是做什麽用的?”


    “主人,我一時也想不到。不過您剛才不斷的觸發它的機關,我發現當它張開時,能量波動會有一瞬突然爆發,然後又迴歸常態。”


    “可惜沒能激發高維印記。”江海的語氣微微有些失望,他現在急於要再弄兩個高維印記,以便把蔣念北也趕緊發展成觀察員。


    “對了,這個覺醒的時間到底是有什麽規律嗎?為什麽杜齊過了這麽多天還沒有完成覺醒?”


    “覺醒的過程的確是因人而異的,但一般也都在2-3天就可以完成這個過程,您的那位觀察員之所以還沒能醒過來,我猜可能還是因為他被我占據過意識,這導致他要完成的覺醒很可能遠遠超過他現在的基礎原本能夠承受的那種程度,所以整個過程就被放慢。這就好像以他現在的能力原本隻能爬上一麵6米的高牆,但現在這堵牆卻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變成了20米,這對他來說爬起來自然就會非常耗時耗力,但隻要能上去,恐怕戰力也會達到相當恐怖的程度。”


    “最好不要有什麽危險。”江海不可避免的還是有些擔心。


    忽然,江海心頭泛起一陣危險的感應,他站起來往病房裏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左右兩側的通道也不見人影。


    “在另一邊。”琉的聲音響起。


    江海向右邊走了幾米,右轉朝向一條和自己所在這條走廊垂直的廊道,隻見走廊的另一頭,有一個身穿一身白衣,手捧一束白花的人,一步步的走了過來。隨著他的移動,走廊頂部的頂燈明滅不定的閃爍,他的步伐看著不快,但江海看到他時還在二三十米遠的另一頭,眨眼間就已經來到江海身前。


    “你叫江海?”白衣人的臉顯得很年輕,卻有著一頭與這種年輕不相稱的花白頭發。


    “聽說你讓我們上門道歉,我特意買了點花過來給你們致哀。”


    白衣人手中那束白色的鮮花忽然離手,緩緩的飄到江海麵前。


    “我來自何家,你覺得我們的誠意夠嗎?”白衣人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看著江海,身形忽然變淡,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十米開外。


    “琉,鎖住他。”


    這還是江海第一次主動讓琉出手,因為他真的生氣了。


    深更半夜,帶著白花來致哀?這其實就是在向自己宣戰呢。這樣囂張的來了,江海怎麽可能讓他再從容的走?所以江海才讓琉出手,他要確保把這人拿下,既然何家派這人來示威,那他就要拿這個人立威。


    “好嘞。”


    琉興奮的迴答,終於有了出手的機會,不容易啊。


    白衣人的確是奉何進的意思來示威的,但卻沒有指示他具體怎麽做。雖然他也聽說了江海之前的戰績,但畢竟沒有親見,而且他也囂張慣了,於是自作主張的來了這麽一出。


    但既然琉出手了,他如何能跑得掉。


    就如同剛才江海看他忽然走近一樣,這是反過來,江海也是一個瞬間就來到了他的麵前,而他無論如何發動,自己屢試不爽的閃爍和念力異能,無論如何都施展不出來了。


    他的臉上漸漸流露出驚恐之色,因為他看到隨著江海走到麵前,那束原本失去他念力控製而應該落在地麵的白花卻悠悠的跟在江海身後,緩緩的飄了過來。


    “你很喜歡白色嗎?”


    江海的聲音波瀾不驚,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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