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體質非常特殊,對於神秘能量的敏感度極高,但現在她的意識非常混亂,情緒在強烈的波動中,這個時候覺醒非常危險。”


    “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


    “平複她的情緒,同時要想辦法護住她的腦域,如果能平安度過覺醒的最初這個階段,後麵問題就不大了。”


    感受到江海的急切,琉的語氣也罕見的嚴肅認真。


    “您可以試著與她說說話,她能夠感知到外部的一切,隻是無法做出迴應。”


    “好。”


    江海把黃玉良和蕭青拉到病房外,把剛才琉對他說的對他們倆重複了一遍。


    “我現在去和她說說話,爭取讓她的情緒平複下來,隻要情緒能穩住,後麵的風險就會小很多。”


    交待完,江海又給蘇從打了個電話,他的異能是精神領域的,又可以催眠,也許他過來能對小琪的腦域進行一定程度的保護。


    隨後,他來到小琪的病床旁坐下,用手撫著小琪的頭頂,在她耳邊輕聲說:


    “小琪,我是哥哥啊。你不要害怕,哥哥就在這裏,你爸爸媽媽也在。哥哥知道你被人欺負了,你放心,不管是誰欺負你,哥哥一定幫你把仇報了。”


    聽著江海的話,小琪睜著的雙眼緩緩的流下了淚水,但卻依然一動不動。


    “小琪,你現在麵臨一個機會,隻要你堅強的扛過去,等你好了,就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一名強者,到那個時候就沒有任何人能欺負你了。”


    “主人,先不要說了,她現在情緒波動非常劇烈,很危險。”


    琉突然在江海的意識中大聲警告。


    江海一咬牙,繼續說道:


    “小琪,你先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我們每個人經曆的這個過程都不一樣,哥哥把自己覺醒的過程告訴你,你聽聽看也許對你有幫助,可以借鑒。”


    於是,江海輕聲的把自己從小都做著同一個夢,一直到十七歲從這個夢中覺醒,獲得了不可思議的力量的過程娓娓道來,當然其中略去了一些關鍵內容,他的目的其實是希望能夠轉移小琪的注意力,即使辦不到,也能讓她在像聽故事一樣的過程中慢慢的獲得平靜。


    果然,隨著江海的講述,小琪的情緒慢慢的平複了下來,等到蘇從帶著所有人趕來時,她一直睜著的眼睛已經慢慢閉上,開始進入到一個正常的自我覺醒過程中。


    “隊長,你的催眠能夠對腦域進行保護嗎?”


    江海把當前的情況告訴了蘇從,他卻有點犯難。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我從來沒有這麽做過。以前我剛獲得這個異能時,曾經幫助一些受到精神類攻擊的隊友進行過精神治療。但覺醒這個過程太特殊了,我從來沒試過,不知道會不會適得其反。”


    聽到蘇從這麽說,江海也有點躊躇。假如是他自己,他是敢於冒險一試的,但畢竟這涉及到小琪,萬一……那自己可真是百死莫贖。


    “主人,如果沒有把握可以先不用那麽著急,現在您的妹妹情緒已經穩定下來,覺醒的過程最終考驗的是意識的強度,我們可以先觀察一下她是否能夠完全依靠自己的意誌把這個過程堅持下來,假如她不依靠外力就能夠辦到這一點,在她這個年紀便能夠自我覺醒,那她的能力未來的上升空間也會比我們實施了幹預和保護要大的多得多。”


    不得不說,琉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假如換一個人比如是小隊裏的成員,江海也會毫不猶豫的讚成。但所謂關心則亂,對於江海來說,幾乎從來沒有享受過親情的他,再來到這個世界聽到的那一聲“哥哥”,對他的觸動太大,雖然隻有短短幾天,但他真的已經把這個每天喊自己哥哥的小姑娘當成了親妹妹,無論如何不想她冒任何風險。


    想來想去,他還是把現在的情況如實的告訴了黃玉良夫婦,畢竟他們是小琪的父母,到底如何做還是要讓他們做決定。


    “叔叔阿姨,我會在這裏陪著她,你們放心,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小琪有任何意外。”


    “其實……”蕭青欲言又止,黃玉良一把拉住她,緩慢而又鄭重的搖了搖頭。


    “先看看吧,我相信小琪能自己扛下來,她一直是個堅強的好孩子。”


    最終,黃玉良和蕭青選擇了先觀察,江海讓簡素為小琪先治療了所有外傷,然後讓隊裏的其他人先離開,蘇從則跑到空艇中去休息,以便萬一小琪這裏需要可以及時過來。


    等大家都走了,江海才認真的問:


    “叔叔阿姨,我雖然才住在咱們家幾天時間,但我真的把小琪當成親妹妹一樣。請告訴我是誰幹的。我一定要知道,我剛才答應了小琪,要給她討個公道,你們要告訴我,我就上執法隊去查,肯定也查得出來。”


    黃玉良和蕭青對視了一眼,長歎一聲:


    “唉。小江,你是個好孩子,我就是怕你衝動才不讓你阿姨告訴你,你剛來千禾就能有現在這種成就,以後肯定有很好的發展,我是真不想你在這個時候為了小琪的事節外生枝。”


    “黃叔叔,您不了解我。這些什麽發展啊成就啊我根本就不看重,原本我隻是一個人,去哪裏都一樣,來這裏之前我也有別的選擇。但既然到了這裏,住進了咱們家,小琪從第一天開始就哥哥哥哥的叫我,發生了這種事我就不可能不管。您放心吧,不管這事兒涉及到誰,哪怕就是議長我也要把這公道討迴來。”


    江海話說到這份上,黃玉良連連感歎,蕭青則已經掩麵而泣。隨後夫婦倆便把下午發生在校園裏的事說了一遍,這些事甚至都不是學校官方給的說法,而是目睹了全過程的小卉告訴他們的。


    “沈家、何家還有安家,都是千禾市的豪門望族。三家人在市議會都各有一個席位,沈家還是市政廳長期的財政讚助商,他們家的老爺子,甚至就是望江中學的校董,還有何家……”


    江海擺擺手示意黃玉良不用說了,“知道是誰就行,我不管他們是多大的門閥,這件事他們要是不給個交待……”,他沒再往下說,眼神裏卻透著一種決絕的目光。


    對於江海來說,這種什麽豪門之類的,真的完全沒放在心上,唯一讓他覺得有點麻煩的是動手打人的既然是小琪的同學,那也無非就是幾個初中生,自己總不能真的動手去把幾個孩子抓來打一頓吧。


    想了想,江海還是決定暫時先不動,一切都等小琪這個覺醒過程完成了再說,否則如果一旦鬧起來,小琪這種情況自己必須分心,說不定會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


    這一夜江海是在醫院度過的,總算小琪的情況比較平穩,沒有什麽意外。但按照琉的判斷,整個覺醒的過程卻還遠未結束。


    蘇從在浮空艇裏睡了一夜,一大早便趕了過來。昨晚他走的時候還是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什麽,心裏有些不安。他當然也可以很輕易的去調查出來,但這樣對江海是一種不尊重,因此他一大早便又進到醫院,找到了正在病床外的江海。


    “具體是發生了什麽?”蘇從開門見山的問,“千禾的很多事情都比較複雜,你才剛來,有什麽需要我來,和這些人打交道我有經驗。”


    事情明擺著,小琪肯定是在學校被霸淩了,而且霸淩者肯定不是一般人,否則昨天在醫院這裏的就不應該隻有小琪的父母,執法隊的人肯定會在。對蘇從來說,現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具體是誰,涉及到哪家勢力。


    “隊長,我不想給隊裏添麻煩,這事兒我想等小琪覺醒完成後,以我個人的名義來做。”


    “你這是什麽話?我們是一體的,不存在什麽麻不麻煩,之前說要給過去那些隊友報仇的時候,你可沒覺得麻煩,那些人你連見都沒見過。”蘇從用一種特別嚴肅,甚至有些生氣的口吻對江海說著,“再說,打小琪的是她同學吧,那也就是年齡相仿的孩子,那你能怎樣?跑去打她們一頓?這不是你的作風吧。”


    江海苦笑。蘇從說的話恰恰切中了他心裏最糾結的部分,昨晚想了一夜也沒有想好到底要怎麽處理那幾個打人的人。


    最後,江海還是把事情的整個經過和涉及到的這幾家人告訴了蘇從,然後也給出了他的初步想法:


    “我還沒和小琪的父母商量,按照我的想法,動手的這三個人必須開除出學校,我查了原神係統定義的相關規則,這樣的要求完全合理;另外,這三個人必須由父母陪同到黃叔家登門道歉,並作出一定的賠償。還有就是學校方麵在這件事情上肯定沒有秉公處理,相關的負責人也要給予一定處罰。這三點辦到了,我可以考慮不再追究。”


    江海的條件並不高,但蘇從知道以那幾家一貫的做派,基本是不可能同意的,但他並沒有勸阻,而是讓江海交給他先去和那幾家交涉。


    “這條件……不是,他需要為剛認識幾天的一家人做到這種程度嗎?”


    斯托姆聽到蘇從向他轉述的整個情況後,第一反應是覺得難辦。他雖然是副議長,但他的家族和這幾家基本屬於同一個圈層,各種利益糾葛,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個麻煩。


    “小江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他這麽做自然有他的原因。這個條件說實話不算高,那幾家的孩子就算不讀這個學校其他的幾所還不是隨意安插?但如果不答應,他會做什麽我也不知道,但你很清楚他是連執法隊都敢硬闖的人。”


    “這就不是轉學的事兒。你知道對於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來說,麵子有時候比什麽都重要。再說了,就算他現在是千禾市最牛的異能者又怎樣?難道憑他一個人能夠和幾大家族對抗?”


    斯托姆的語氣不善。這也就是礙於海角會和蘇從個人的麵子,換個人早被他罵迴去了。


    蘇從沒管斯托姆的態度,而是慢悠悠的道:


    “幹掉費米的第二天,他的異能又升了一級。”


    通訊器那頭,斯托姆沉默了足足五秒,才用一種心不甘情不願的語氣說:


    “我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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