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兄弟,我有辦法!”


    宋江當過衙門公務員,當過出家人,還沒當過欽犯,他可不想糊裏糊塗地成了殺官造反之人。


    “宋兄能有什麽好辦法?現在放手這廝不會善罷甘休的。”展平把鋼針稍挪開些,剛才一時情急動了殺念,但也知道,環州知府是地市級一把手,真殺掉賈雨村,他將麵臨的是大宋鋪天蓋地的通緝令。


    雖然他有北地、東海等諸多地方可以躲藏,但宋江呢、武鬆呢,還有他們的家人呢,都不可避免要受到連累。


    門外有人聽到動靜不對,問道:“大人有事嗎?”


    賈雨村麵露喜色,但見展平將鋼針在他眼前晃了晃,隻能點點頭喊道:“沒事,本官不宣不許進來!”


    宋江走過來脫下他的官帽:“賈大人,小可在衙門勤勤懇懇幾十年,也未曾得到過像樣的帽子,你頭上這頂烏紗實屬不易,可要珍惜啊!”


    賈雨村壓住心裏的恐懼,盡量用鎮定的語氣說道:“上官正龍的事與你們又不相幹,這是何苦來的,你們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本官不與你們計較。”


    展平說:“你們這些官老爺翻臉比翻書快,我如何能信你,等你一脫身,成千上百的刀斧手就會來伺候,對一個都指揮使都敢下手,何況我等平民百姓?”


    他對宋江說:“現在殺了這廝還能跑,若是放了他可跑都來不及!”


    宋江很天真的問賈雨村:“大人,他說的是真的嗎?”


    賈雨村忙說:“本大人一言九鼎,說饒過你們就是饒過,弄好了還封你們的官。”


    宋江充滿希冀:“大人你看我能做什麽官?”


    賈雨村心裏罵著蠢貨,嘴上繼續忽悠:“你可以接任上官正龍的都指揮使,先履其職,隨後朝廷誥封下來,你就是真正的邊關大將!”


    “但是我不會打仗,你讓上官正龍還是做他的都指揮使,給我個隻比你小一點的官職可好?”


    現在連賈雨村都覺得這個人太弱智也太無恥了,本來就啥也不是的兩個小民,拿根繡花針就來要官,還要大官?這個白癡要過了那個耍針的肯定也得要。


    但惹惱了他們可真會下手,怕就怕這些沒腦子的粗魯人,陶器不與瓦罐碰,現在我答應你多痛快,以後收拾起來就多痛快。


    “同知,這個官夠大吧?”賈雨村語帶譏諷地說。


    “行,賈大人,你看他的針也收了,我也是跟你好言商量,沒人相逼,你可不能過後不認啊!”宋江再次確認。


    “不會不會,本官現在是用人之際,求賢若渴啊,那位壯士還想當什麽官,不妨一並提出。”賈雨村看向展平,這人比要官的白癡危險,必須穩住。


    展平已經被官迷心竅的宋江氣得無力,懶懶地說:“我不要官,展某今日所為,隻是不想你濫殺忠良。”


    宋江欣喜道:“現在賈大人已經不殺上官指揮使,又給了宋江一個施展抱負的職位,可謂是皆大歡喜啊,我還有個兄弟武鬆可以來軍中效力,等他來了再安排吧!”


    賈雨村笑道:“本官求賢若渴,既然還有人才,宋同知快快去請來,本官統統安排!”


    心中盤算,隻要你們一離開客廳,管叫你離不開府衙。


    “大人言之有理!”宋江放下一直端在手裏的烏紗帽,從懷中拿出金箍,恭敬地捧在手裏:“為了感謝大人的提攜之恩,小可傳家寶貝敬送大人,萬勿推辭啊!”


    展平看得真切,心裏頓時雪亮,那日宋江聲稱金箍丟了,原來在他自己身上,莫非他已學會了緊箍咒,所以才在這裏大言要官有恃無恐!


    賈雨村不由退了一步:“你這是幹什麽?”


    “此寶物是招財運、招官運的,隻有大人配得上戴!”說著話宋江已不由分說地套在賈雨村的腦袋上。


    賈雨村惱道:“本官戴個頭陀的箍子算怎麽迴事!”伸手要摘。


    宋江已念了一句緊箍咒,金箍立刻收緊,賈雨村無論如何都取不下來。


    “大人莫急,戴上帽子誰也看不到了,大人的財運官運卻是在偷偷地增長啊!”宋江把烏紗帽幫助賈雨村戴好,完美地遮住了金箍。


    門外傳來鴛鴦的聲音:


    “老太君要過來了!”


    宋江忙對展平說:“快把那個校官給整到哪裏去吧!”


    展平說:“馬上讓他醒!”


    小針一動,校官醒過來,愣愣地不知發生了什麽。


    賈雨村趁著兩人忙活校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到門外,大喊:“快來人,把裏麵的狂徒拿下!”


    無數的官兵湧來,而另一端,賈府眾女眷簇擁著史太君姹紫嫣紅地走了過來。


    校官還在問:“抓誰?”


    “那倆......啊——”賈雨村忽然頭痛欲裂,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


    官兵和賈府女眷都瞠目結舌看著,史太君疑惑地問熙鳳:“這個是賈雨村嗎?”


    “是啊,莫不是見到老祖宗康健,歡喜得瘋了?”


    史太君板起臉來:“穿著官服廝鬧,成何體統,看赦兒保舉的人。”說著話還看了邢夫人一眼。邢夫人覺得很委屈。


    宋江停了念咒,走到賈雨村身前低聲道:“大人的官運發作呢,若不想讓他發,就要言行謹慎些。”


    賈雨村這才明白已經著了宋江的道,但痛徹心腑的感覺可再也不敢承受,看到老太君站在那裏滿臉不悅,忙爬起來:“門生恭迎太君!”


    史太君冷臉說道:“賈大人,西北偏遠,朝堂耳目可達,切不可太過放任,讓人來說賈家的是非!”


    賈雨村有苦難言,做受教狀:“門生謹記太君教誨!”


    史太君不再理他,帶著人進了客廳,對熙鳳說:“誰來報說那魔頭的消息,快讓他來!”


    熙鳳對宋江招手,宋江忙過來拜見,說了與寶玉的緣分。


    太君對身邊人說:“你看看,人家都知道還俗,寶玉怎麽就不知道,還是在跟著和尚鬼混!”


    熙鳳埋怨宋江:“你這人,還說與寶玉如何要好,怎麽不帶著他一起離開和尚。”


    宋江道:“小可終究是個俗人,難有寶玉的心誌堅定啊!”


    王夫人思及兒子掉下眼淚:“他那麽小,走了幾千裏路,出家人又吃不得葷腥,怕是瘦得沒樣了吧!”


    宋江安慰道:“小師弟可一點不瘦,比從紅樓城裏出來更高更壯實了,他現在武功高強,身體健康得很!”


    史太君不信:“他個脂粉堆兒裏的小哥兒,怎麽成了武功高強?你說的是寶玉嗎?”


    “真的,我三師兄在長安時天天教他,都是上乘的武功,不信你問展平兄弟,我在長安離開的師父,從長安到薊州這段,展兄弟和寶玉見過麵。”


    宋江喊來展平作證,展平笑吟吟地說:“宋大哥所言非虛,和一般人家孩子學武可不同,寶玉的武功是神僧傳授,現在和人打仗,單打沒有對手,群打,幾百上千的人,他一個就打發了。”


    這一說顛覆了賈府眾女對寶玉的印象,連黛玉都驚唿:“世上哪有這樣的人?”


    展平說道:“太君的年紀與我奶奶相同,騙誰也不敢騙老太君啊,所以我建議你們還是打道迴府吧,寶玉不用惦記,他任何閃失都不會有!”


    史太君還是不死心:“聽你這一說我倒是有些放心,可是見不到他這心還是懸著,熙鳳,從這裏到薊州還有多遠?”


    熙鳳哪說得出來,把展平推出來:“你不是剛從薊州來的,跟老太君說說。”


    展平大概算了下說:“將近三千裏吧,那裏現在已經下大雪了,人車皆不好行走,再者說,他們已經離開薊州繼續北行,最後會到哪兒誰也不知道,你們真是不要去了。”


    “寶玉咋去那種地方受苦啊,這個孽障就是不讓我省心!”


    太君和幾個女人又開始要掉淚,展平也是真不忍心看她們再去奔波,安撫道:“過一陣我還會去北地,到時把你們的話傳遞給他,讓他抽工夫迴趟家,老太君就攢足了力氣那時再胖揍他一頓!”


    “你這孩兒倒是乖巧懂事!”史太君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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