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樂揶揄道:“溫少師又不是三歲的幼童,怎還將別人不清醒時說的話當真了?”


    “哦?公主金口玉言,人生大事您怎會隨意開玩笑?何況當時我們……”


    溫溯白故意將話說了一半,隻有雲樂自己能聽得懂。


    江亦安氣的麵色鐵青,他猛地上前一步惡狠狠揪住溫溯白的衣領。


    “你對她做了什麽?”


    十一飛身上前,溫溯白抬手製止了十一出手。


    比起江亦安的憤怒,溫溯白顯得尤為平靜。


    “江小侯爺這是鬧什麽?你以什麽身份來質問我?”


    江亦安憤怒道:“我的身份?嗬,你明明知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溫溯白淡淡一笑:“若我沒記錯的話,江小侯爺的妻子乃是孤女沅氏,她不是已經在南山墜崖身亡了嗎?而站在你麵前的這位可是我大明朝的瓊華長公主,江小侯爺可莫要認錯了人!”


    江亦安眼神赤紅,憤怒已經到達了極點,緊握的拳頭咯吱作響,隨時都可能用力揮向溫溯白那張不染塵世的清雋麵容上。


    雲樂看向江亦安,冷聲道:“江小侯爺,你是想當著本宮的麵毆打朝廷命官?”


    江亦安漸漸冷靜下來,即便他被嫉妒刺激的失去理智,可這一拳頭下去,南安侯府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溫家嫡子他得罪不起。


    雲樂從秋千上站起身,緩緩走到江亦安的麵前:“本宮今後不想再聽到剛剛那番話,與你成婚的是沅芷而非本宮,你該明白這個道理,若實在想念你的亡妻不如去她的衣冠塚前好生祭拜一番,今後無事別再來煩本宮。”


    言罷,雲樂轉身離去。


    溫溯白朝雲樂的背影看了一眼,隨即也緊跟著追上前去。


    “公主等等微臣。”


    二人一前一後走了一段,來到一處假山旁,雲樂轉身看向身後的溫溯白。


    “溫少師這麽上杆子和本宮扯上關係,你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溫溯白低聲輕笑,嗓音低沉悅耳。


    “微臣自小便被家師教導做人應一諾千金、信守不渝,當初長公主將臣壓在榻上可是親口許諾了臣,如今臣當真了公主卻不認了。”


    雲樂看著眼前風雅絕倫的男子,突然上前一步側著腦袋貼上了他的心口。


    溫溯白深邃的眸子微微一閃,疑惑的垂眸看向她。


    “公主靠臣這麽近是想?”


    雲樂緩緩抬手,食指在他的心口位置輕點了幾下,眼神透著妖媚,可這雙眸子再往深處看確是一片汪洋。


    “溫少師既然這麽想自薦枕席,本宮想好好聽聽你這顆心是不是如你這張嘴說的那般真切,畢竟嘴可以騙人但心不會。”


    二人的目光對視,彼此都看不透對方此刻的心思。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樂看了一眼自己和溫溯白曖昧的姿勢,隨即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扯進了假山的石洞裏。


    這個石洞空間很狹窄,隻能勉強容下兩個人,雲樂比溫溯白低了多半個頭,她整個人隻能縮在溫溯白懷裏才能勉強站直身子,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山洞裏某人明顯加快的心跳聲顯得尤為突兀。


    頭頂上一絲熱氣拂過,雲樂冷眸抬起朝溫溯白瞥了一眼。


    不忘調戲道:“溫少師這會兒的心跳倒是不像說了假話。”


    溫溯白如玉的麵容透著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如此親密的姿勢她怎麽能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話來?


    外麵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假山附近,一個女子的聲音緊隨著傳了過來。


    “瞧瞧那些夫人在長公主麵前阿諛奉承的嘴臉,平日裏一個個在府中作威作福的主兒,在長公主麵前卻像極了諂媚的奴才。”


    說話的女子言語中滿是嘲諷之意,與她並肩而走的紫衣女子道:“那畢竟是手握兵權的長公主殿下,她可是陛下最疼愛的妹妹,這些夫人們心裏跟個明鏡似的,尤其是準備送女兒入宮的那些人家,若能讓自家女兒與長公主搞好關係,今後入宮為妃可是大有助力。”


    最初說話的那名女子不屑的輕哼一聲:“什麽長公主?聖上不過是念及她父母曾為大明立下功勞才將她接入宮中罷了,她身上可沒有流著皇家的血脈。”


    雲樂朝山洞外麵看去,說出這番話的是那名身穿淡黃色長裙的女子。


    溫溯白低下頭湊到她耳邊道:“那是南陽王氏嫡次女,她身邊那位是寧國公府的四姑娘,四姑娘的母親寧國公府三夫人也是出自南陽王家。”


    雲樂理清了那兩名女子的身份,南陽王氏的嫡次女,她的姐姐便是太子的生母容妃。


    這時,跟在二人身後的老婦人急忙出聲製止:“二姑娘切莫亂說,這裏可不比南陽。”


    在南陽府無人敢得罪王氏,再加上二姑娘從小就受老爺夫人的寵愛,以至於性子張揚跋扈,說話也從不過腦子。


    若不是夫人膝下就這兩個女兒,容妃娘娘去世多年,太子如今年幼身邊又需要一個親人進宮照顧,夫人也不會讓二姑娘來參加選秀。


    可這二姑娘……


    想到此,錢嬤嬤一陣歎息。


    一旁的紫衣女子道:“錢嬤嬤不必太緊張,即便長公主聽到了又能如何?嫣兒可是容妃娘娘的親妹妹,是當今太子的親姨母,以聖上對容妃娘娘的深情又怎能讓嫣兒受別人的欺負?”


    聽了紫衣女子的話,王嫣兒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說話間,幾人走到了假山旁邊的觀景閣內坐了下來。


    那紫衣女子繼續說道:“說起來,從徐州來的那位蘇姑娘怎會和容妃娘娘如此相似?”


    提起此人,王嫣兒麵露不屑。


    “大明疆土遼闊百姓眾多,有兩個長的相似之人並不奇怪,蘇家打的什麽算盤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剛剛在宴席上你看蘇家母女二人麵對長公主時那趨附逢迎的嘴臉,哼,真以為長得像容妃娘娘就能得到聖上的喜愛了?”


    紫衣女子附和道:“容妃娘娘可是聖上的摯愛,即便聖上選她入宮為妃也隻是一個替身罷了。”


    雲樂聽了二人談話的內容陷入沉思。


    她對容妃的了解並不多,隻知道她性子溫柔恬靜平易近人,入宮短短一年便香消玉殞了,她去世之後雲澹的後宮形同虛設,對太子更是用心教導,想必他是真心喜歡容妃的。


    若蘇家這位蘇三姑娘長得真和容妃很像的話,這次選秀應該能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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