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包廂的時候,賀雲深仿佛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沈知?


    她怎麽會在這裏,她剛出院,身體還沒有恢複怎麽會來這種地方,更何況她並不會喝酒。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眼花看錯。


    “看什麽呢?”


    雲揚見他目光一直往後看,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那好啊,等會兒去打個招唿。”


    說著,雲揚就帶著賀雲深進入了包廂。


    隻見此處一個人都沒有,賀雲深有些疑惑地問道:“就咱倆?”


    雲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意味深長,“別著急嘛,來,先坐會兒。”


    坐是坐下了,可他對於剛才瞥見的人影還是十分持疑,那個身影像極了沈知。


    這才幾天的時間,她不可能這麽快恢複了,還來這樣的地方玩。


    想到這兒,賀雲深下意識起身,想去一探究竟,正好現在人還沒齊。


    “雲深,你幹嘛呢?”


    雲揚見他起身往外走,立刻跟著起身詢問。


    “我去下洗手間。”


    他隨便找了個理由,雲揚卻告訴他包廂內有洗手間。


    “我不太習慣......”


    他想說不太習慣和別人共用一個洗手間,可轉念一想,外麵的也是公用的,索性就不解釋了。


    雲揚也沒再追問。


    來到走廊,他四下看了一眼,便朝著路過的包廂走去。


    當他再次來到剛才的包廂時,房門已經關上了。


    這裏的隔音效果做得特別好,隻要關上門,即便站在門外也聽不清裏麵的互動。


    他想推門進去確認,又覺得這樣做很唐突。


    可是不進去,他又不甘心。


    總不能一直站在走廊,等著有人進去或者出來他再偷瞄一眼吧?


    這也不符合他高冷總裁的形象。


    躊躇片刻,他湊近了門口,剛抬手要去拉門把手,正巧這個時候裏麵有人開門出來,他一下子抓了個空。


    場麵十分尷尬。


    “先生,請問您找誰?”


    原來是送酒的服務員。


    賀雲深連忙瞟了一眼包廂內,沒有熟悉的人,便隻好陪了個尷尬的笑,解釋道:“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然後迅速溜走。


    折迴的路上,他一直在迴憶包廂裏的幾張人臉,確實一個都不認識。


    可他明明看見裏麵有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很像沈知。


    很明顯,剛才的麵孔裏並沒有穿白色長裙的人。


    他太沉著於思考,卻沒發現跟他近乎擦肩而過的另一個過道裏,沈知和江珊正有說有笑走了過去。


    今天是江珊的生日,聚在一起的都是江珊的朋友,傅南風有事沒過來,所以賀雲深不認識那些人。


    “珊珊,我等一下可能要早一點迴去。”


    “好,我送你,你現在是特別關注人群,不會拉著你熬夜的。”


    江珊貼心地為她找了一件外套披上,生怕她感冒著涼,二人一路說笑著又迴到了包廂。


    當賀雲深迴到包廂的時候,裏麵已經坐滿了年輕的男男女女,有的是他有過一麵之緣的,有的是不認識的。


    “雲深,快,來坐這兒,就等你了!”


    雲揚熱情地招唿他坐下,然後一一介紹了一下在坐的男士。


    賀雲深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雲揚,似乎對這樣的場麵不是很接受,本以為不會超過5個人,可如今加起來都有十個了吧。


    “沒關係,今天來的都是平日裏經常一起玩的朋友,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服務員領著幾個姑娘走了進來,看起來個個高挑漂亮,穿得性感妖嬈。


    雲揚朝他使了個眼色,“雲深,挑一個喜歡的。”


    此話一出,都給賀雲深驚呆了。


    雲揚他在說什麽胡話,他明知道自己從來不玩這些的。


    “別看了,出來玩就是放鬆的,唱唱歌,喝喝酒而已,那麽嚴肅幹嘛?”


    雖然賀雲深也經常參加一些帶陪同的酒局,可這種在會所裏點的,他還是第一次。


    畢竟,他以前去的場合都是一些高級酒店或者聚會廳。


    “我就算了吧,等一下還有事情。”


    賀雲深婉拒了他的好意,沉穩地坐在角落裏,臉上又恢複成了一座冰山。


    “那,就她吧!”


    雲揚伸出手指一排指過去,最終挑了一個最接近沈知模樣的女孩留下。


    被留下的女孩微微一笑,點頭招唿後,就熟練地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坐到了賀雲深身邊。


    這時,賀雲深才發現,原來包廂裏的其他女孩都是陪酒,並不是雲揚請來的朋友。


    “先生,我敬您一杯。”


    坐在她身邊的女孩柔聲說道,然後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賀雲深並沒有迴應,隻是給雲揚遞了個白眼讓他自己體會。


    認識雲揚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玩得這麽開,他突然覺得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老朋友了。


    還是說他出國這三年,雲揚變了一個人?


    殊不知,人都是會變的。


    雲揚平日裏雖是一個正人君子的做派,是救死扶傷的大夫,可私底下,他也是個食人間煙火的男人。


    他28歲不結婚,不談戀愛也是有原因的。


    隻是,賀雲深過去從不過問他的私生活,隻當他是個看見了人間悲歡離合的寡淡醫生。


    聚會進行到一半,賀雲深就有些坐不住了,他身旁的女孩全程都在替他擋酒,身子卻始終和他保持著距離。


    似乎跟其他陪酒的人有些不一樣,她看起來有些拘謹。


    這引起了賀雲深的注意。


    他側眸看去,那女孩竟然與沈知一般無二!


    或許是燈光的加持,五彩斑斕的視線裏,他仿佛看見了沈知的身影。


    “你叫什麽名字?”


    這是他今晚開口跟女孩說的第一句話。


    “嗯?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女孩迷離的雙眼四處漂移,晃晃悠悠的身子有些重心不穩,卻始終沒有往賀雲深身上靠。


    即便是差一點碰到,她也會下意識地挪開。


    她連聲音,都和沈知如此相似。


    賀雲深有些愁眉,聽不清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是沈知,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煩躁,提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不久,他便有些昏昏沉沉,眼花繚亂了。


    無人的角落裏,雲揚正在跟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說話。


    隻見那女孩哭哭啼啼,半低著頭,欲言又止。


    雲揚有些不耐煩了,“你別這樣,搞得我好像欺負你了一樣。”


    女孩開口就是一陣軟軟綿綿的嗓音。


    “先生,我是認真的,我今年21歲,身體健康,在深城x大讀大三......你就考慮一下吧。”


    雲揚眉心一皺。


    一個學生,是在哪裏看的這種騙術?


    他湊近女孩的耳邊,硬邦邦地吐出幾個字:“這是犯法,你們老師沒有教你嗎?”


    女孩沉默了,低下頭久久不吭聲,似乎被他的話給震懾到了。


    “先生,我是真心誠意的,我真的很需要錢,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接受任何檢查,我的卵子肯定沒有任何問題的!”


    ......


    賀雲深沒想到,雲揚私底下竟然還進行著這樣的交易,替人做捐卵手術。


    而那個女孩不知道在哪裏得到的消息,竟然直接找到了會所來。


    不久,雲揚接了一個電話後,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轉過身溫和低對那女孩說,“你不是要捐卵嗎?明天來這個地址找我。”


    隨即,他遞了一張名片給女孩就轉身進了包廂。


    賀雲深側身躲進角落,對於剛才所見所聞的一幕還有些沒消化掉。


    突然他就覺得頭暈眼花,整個身子失重一般搖搖欲墜。


    “我這是怎麽了?隻喝了一杯酒而已,不至於......”


    “先生,小心!”


    這時,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他身旁,一把扶住差點摔倒的他。


    賀雲深定睛一看,是包廂裏替他擋酒的女孩,有那麽一瞬,他竟然以為是沈知。


    真可笑!


    “我沒事,我自己可以。”


    他推開女孩的手,扶著走廊的牆壁朝著包廂走去。


    可剛走了幾步,他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沈知?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瞬間癱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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