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天元,你也是個縮頭烏龜,和那個羂索一樣廢物?”


    太宰治語氣嫌棄至極,絲毫沒有想到是自己正站在“別人”身上,他那不講道理的異能力讓人動彈不得。


    或者說,他就是故意的。


    “中也,去好好看看這一圈人臉有什麽異常。”


    中原中也聞言確定太宰治現在所處的樹枝不會出現任何意外以後,直接繞著這裏飛了一圈。


    一張張猙獰可怖的臉在他眼前劃過,擠擠挨挨,在樹身上繞了一圈。


    哎?不對,這裏明顯空了一張臉的位置。


    “太宰這邊空了一個位置。”


    中原中也陰沉著臉迴到太宰治的身邊,他們在計劃插手咒術界後,太宰治曾經把關於天元和星漿體的資料給過他。


    他看到一張張曾經出現在資料上鮮活明亮的臉在樹上變得麵目全非。


    真是畜生都不如啊。


    中原中也自認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還是覺得悲愴,剝奪別人的一生隻為了讓自己多活幾年,還被咒術界那些愚昧的老橘子尊為神明,難怪太宰會那麽嫌棄。


    天元,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怪物,但是在咒術界裏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隻因為那個覆蓋了這個霓虹的結界,讓結界內的咒力激增,擁有高級術式的人也越來越多,其中以禦三家為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作為保證他們地位的交易,他們要為天元尋找體質合適的人來獻祭到樹身這個束縛裏。


    以星漿體的命作為代價,躲開世界規則的清算。


    但是隨著作為他本體的這棵樹隨著時間的挪移越長越大,那圈用人命堆砌起來的束縛圈會逐漸出現斷層,這個時候就需要用新的星漿體來補全。


    基本是五百年一次,但那是明麵上。


    五條家的六眼和星漿體是同時“應運而生”的產物。


    但那些出生不久便夭折的神子,隻在五條家最隱秘的那間密室裏有記載。


    太宰治腦海的各種記錄線索一閃而過,編織成網。


    “中也,聽我指揮,給這個膽小鬼一點禮物吧。”


    太宰治在樹間靈活的跳躍騰挪,像隻靈敏的黑貓,幾下就穩穩的站在樹下,從大衣暗層裏摸出了一把黑色的方塊。


    隨意向上一丟就被從這裏略過的中原中也接住,按照太宰治的指揮放在合適的位置。


    在最後一顆方塊被中原中也狠狠嵌入樹幹後,一聲淒厲的慘叫在他們耳畔又轉瞬消失


    既然不想說,那就再也不要開口了。


    第二天早上,五條悟一反常態,早早的來到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對著門口翹首以盼。


    “早啊悟,真難得這麽早就能在這邊見到你。”


    夏油傑在很多方麵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好學生,所以當他按照自己平時的習慣來到教室時看到五條悟感覺很震驚。


    “傑,你不也想和中原老師再打一架嗎?”


    “可是悟,今天早上是太宰老師的理論課啊……”


    “啊……”


    太宰治,不就那個神神秘秘的病弱小鬼嗎?五條悟有點嫌棄的撇撇嘴,早知道就逃掉了,要不順便拉著傑一起逃?


    今天就去吃那個他期待了很久的甜點。


    還沒等他跟夏油傑說他的天才想法,教室的門被再次打開,家入硝子和太宰治前後進入了教室。


    家入硝子看起來有些驚疑不定,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夏油傑和五條悟一眼又一眼。


    夏油傑和五條悟被她看得後背發涼。


    “叩叩……”


    太宰治看了看時間,敲著黑板。


    被中原中也以要上課為由拉著早起的太宰治臉色很臭,左邊略長的頭發被中原中也變成了小辮子墜在耳後,露出少年綺麗蒼白的左臉。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透過窗欞打在太宰治因為起床氣麵無表情的臉上,晃得下麵三個人都失了神。


    五條悟一直被五條家譽為神子,但是他感覺現在站在講台上,被窗外正好的陽光鍍上金邊,麵無表情無悲無喜,因為角度問題,略微垂眸看向他們的太宰治才更像那個應該被放在神龕裏受人供奉的神。


    六眼帶來的絕佳視力甚至讓他看清了太宰治身邊因為陽光閃閃發光的灰塵,像是從神明身上溢散出的光點。


    他原本想要逃課的想法在此刻消失不見,不自覺的在位置上坐直身體。


    更不用說心理防線沒那麽高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於是課堂上出現了能讓夜蛾正道感動到流淚的學習氛圍。


    太宰治滿意的看到所有學生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轉身在黑板上寫下“幕後”兩個字,瀟灑飄逸又不失鋒利。


    “今天帶你們分析一下咒術界,總監會的幕後掌權人。”


    他將手裏的幾份資料丟在他們桌上,讓他們傳閱討論後,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夏油傑打開自己手裏明顯比其他兩個人厚的資料,上麵明晃晃的寫著《非家係咒術師近二十年損耗記錄》


    損耗,一個不把人當人的詞。


    他拿著資料的手微微發抖,隱約察覺到了自己現在拿著的,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炮灰……打手……實驗品……消耗品……奴仆……工具……


    充滿了整個報告的字裏行間,整份記錄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他甚至看到了有女性咒術師因為術式被收為妾室。


    非咒術師非人,非家係非人。


    平民咒術師數千年的困境被濃縮在這不到二十年的記錄裏,他原本還以為五條悟說家裏和高層都是老橘子,腐爛惡心是誇張,現在看來是寫實。


    嘔……


    好惡心,好惡心……


    他想起了自己,想起自己剛剛入學的兩個學弟,想起硝子和不知道用了什麽代價從那裏逃出來的悟。


    咒靈玉的味道開始湧上心頭,像是粘稠惡臭的黑泥一點點將心髒包裹起來,密不透風,無處可逃。


    五條悟沒察覺到夏油傑的搖搖欲墜,因為他也快要瘋了。


    他的手裏是關於他們前幾天才得到的星漿體任務的整體剖析。


    是的,整體。


    包括了那個馬上就要成為他們任務對象的星漿體的名字也是剛剛才在這份資料裏知道。


    而且這個女孩子不是真正的星漿體,隻是一個放在明麵的餌。


    必死的餌。


    這還不是最讓他生氣的,這個任務從始至終隻有一個真正的目標。


    夏油傑


    摧毀夏油傑身心的第一步。


    摧毀,夏油傑,他唯一的摯友,他在這個糟爛世界裏唯一的半身。


    是的,夏油傑在五條悟心裏是他的半身,唯一一個有資格和他並肩稱為最強的家夥。


    居然被人覬覦算計至此,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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